第140章苏家烈酒
第140章苏家烈酒
“吃了哑巴亏，我认了。只是，我需要一段时间，我这里痛……”苏小山指了指自己的胸膛。
苏酒抿着嘴，不叫自己哭号的声音发出一丝一毫，她知道，她都知道。
痛，大家都痛。
姐弟两人终是抱头痛哭，在这漫长的雨季之中，煎熬着。
苏老汉最近时长出门，苏酒也没在意，昨夜又是一夜未归，倒是省了院子里的聒噪。
今天的雨来得快，却不愿意离去，漫长的雨水落下来，像落进了人的心底。
苏酒为苏小山做好了早饭，午饭，晌午一过，天还是不见放晴，更有阴沉的厉害的趋势。姐弟两人也没急着吃饭，那边的苏母却先在灶台前填饱了肚子，默默的进了屋内继续纳鞋子。苏酒和苏小山端坐在饭桌前，就等着苏老汉回来一同吃晚饭，左右等不来人，准备开饭的时候，瞧见了苏老汉跛着脚推着独轮车回来了。
“爹，你怎么了，是不是摔着，严重不严重？”苏酒慌忙上前查看。
苏老汉身上湿透，脸上也不知是雨水还是因为疼痛而流下的汗水，他紧皱着眉头，不发一语。
苏酒瞧出了他隐忍的痛苦，看着已经红肿的脚踝，扔了围裙就要出门，“小山，照看好爹，我去找大夫。”
“回来，下这么大的雨去哪里找大夫，回来。”苏老汉低喝。
“爹，看你的脚伤的不轻。”
苏老汉从腰上卸下酒葫芦，灌了一口，清冽的酒水入腹，顿时感觉一阵神清气爽，这疼痛也就被酒气被压制住了，缓了缓才说道，“没事，就是崴着了，休两日就好，只可惜了那些酒了。”
“爹，想喝酒我去给你打，为何半夜还不回来？”
“那可都是银子啊！”
“爹，打酒当然需要银子。放心这点银子我还有，最近我学会了给人家代写书信呢。你想喝什么酒，我去给你买，深夜不回家，咱们都担心着。”苏酒将苏老汉的鞋子褪下，就要去打凉水，凉水能消肿，可忽然想起家里还有些药酒，又掉头去翻找。
苏老汉靠着木椅子瞧着她忙前忙后，突然就觉得一股悲凉溢了上来，“丫头，去城里吧！”
苏酒一面翻箱倒柜，一面问道，“去城里做什么？”
苏老汉叹了口气，很是沉重的说道，“那王爷虽然霸道了些，可也是王爷啊，去了一定不能受苦，至少吃穿不会发愁。”
苏酒怔然，险些扔了手里的药酒罐子，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刚刚收了的泪水又落了下来，“爹……”
“苦了你，爹也看不过去，本想将那些无花果的烈酒拿出去卖了，才打探到边塞军中收酒，谁想到途中就下雨了，山路滑，全都碎了，哎……这可如何是好，银子都收了。”
“爹，你是去了边塞送酒？”苏酒抹干脸上的泪，看着苏老汉。
苏老汉挪蹭了一下身子，使自己舒服了一些，仰着靠在那里，“是啊，哎呦，山路滑的很。”
“爹，我去。”苏酒起身，用袖子随意摸了一下脸上的泪水，说道，“家里可还有酒？现在送过去还来得及。”
“不行，那可不是姑娘家做的事，累人。”
“姐，我。”苏小山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攥着斗笠。
苏酒一乐，对小山点点头，“好！”
见天色还早，苏酒便将屋后的几坛子就起了出来，跟着小山一同装上了推车，匆匆出了院子。
苏老汉扒着木板门还不忘交代，“小心着，小心着，哎……”
苏酒对着苏老汉大吼，“爹，你快回去躺着，饭在锅里热着。放心吧，我们夜里就回来了。”
“小心着，哎……怪我，怪我。跟了王爷不就享了福了，何必受这份罪。小山那孩子一定没考中，回来变了个人似的，作孽哦，哎，哎，哎……”
苏老汉絮絮叨叨，听得屋内正在纳鞋子的苏母有些生气的扔了手里的针线，“唠叨，唠叨。”
“婆娘，做的你活，这个家你一直是外人，外人就是外人。”
苏母也不吭声，将被褥一铺，就卧在那里睡觉了。
苏老汉还站在门口张望，待终于瞧不见姐弟两人的身影了，才回身躺在了木板床上。
苏酒与小山推着独轮车摇晃着往山下赶，下山的时候还算省力，山路本就石子多，被雨水冲刷过后，还好走了些。可是去边塞要经过一段崎岖的山道，可难为死了两人。
苏酒一面撸着袖子，一面看着那坑坑洼洼的山道发愁，于是对小山说，“小山，你在这里等着，我搬着过去。这样推车，一定会倒在到中央，还跟爹一样打碎了酒坛子，得不偿失，我一坛一坛的搬过去，费力是费力，好在安全。你别乱走，就在这里等我。”
小山拦住苏酒，将裤管撸高，对苏酒说，“姐，我来。”
“小山，你搬不动。”
“姐，我只是心智有时想不开，可我没疯，又不是废人，岂有搬不动这几坛子酒的道理，我来，你别动。”
苏酒看着苏小山跃跃欲试的样子，也不焦急，“好，你慢着些，我把灯挂在你腰上，这样还能照着路。”
小山拍拍胸脯，“姐，我一会儿就能搬完。”
小山试了试面前一人粗的酒坛子，还能搬动，便憋足了劲儿将酒坛子抱在怀里，虽然路上左右摇晃，他又歇了几次，万幸的是，都没出什么岔子。
待得两人将酒送到边塞的时候，早就天黑了。
站在那里值守的是苏酒相识的兵长，一见烈酒被送了过来，大笑着迎了过去，身后还跟着几个人，三下五除二就将酒搬了进去。
“大叔，送的迟了，别介意。我爹最近身体不好，我们是头一次，下次一定及时送到。”
“没事，没事，不差那几个时辰。烈酒咱们这里还有很多，因为你们家的酒啊味道最纯，咱们最爱喝。夜里有些凉了，或者谁受了伤，喝上一口，准能解百病。嘿嘿，从前啊都是白喝，这回可要付银子了。嘿嘿，走，进去喝口茶再走。”
“不，天黑了，我跟小山还要回去呢。”苏酒拉着小山就要走。
“哎哎，等等，丫头。”兵长拉住苏酒，苏酒一怔，突然手里就多了几颗银锭子，她要开口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