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十八站住…
“江湖路远,顺风镖局借道而行,得过且过,山主方兴。”
一连叫喊了两遍,钢子停下,他的大嗓门犹如敲山钟一样,连回音都可称得上是嘹亮。
两人站在那里又等了一会儿,无人回应,当既回头望向镖头。按照规矩,两遍行诗后无人应答便是应许,秦镖头稍松了口气,向两人挥手示意。
然而,就在两人准备动手开路之时,只听山林中一声怪叫,接着,一群手持砍山刀的蒙面大汉,从两边山林中蜂蛹而出,粗略一看,人影近有二十之数,两位镖师急忙后撤与众人汇合。很快,两拨人马已渐成对峙之势,一时间气氛紧张无比。
商队一方,几个伙计已经把准备好的家伙式给亮了出来,而五个镖师手握刀剑,静待出窍显得沉稳老练。唯独秦镖头手持一杆大枪,神武非凡,仔细看,其腰间还挂这一把弯刀。
十三还是坐在马车上,默默的扫视着对面这群山匪,心中有了些许猜测,没有多言,静静观望。
山匪中走出一人,看样子像是个头子,狂傲的往两队人马中间一站,开口道:
“老子不管你们什么风,要从这儿过也可以,兄弟们的酒钱付一下吧!”
“这不对路数啊,咋像是窄巷子里的混子?”秦镖头暗自琢磨,与老孙头对视了一眼。
老孙头会意。在这种表面武力差距不算大的情况下,若是开打多半试探,但出手定有死伤,而这费用可就……老孙头上前半步拱了供手:“小老备有三两银,可请诸位好汉饮酒。”
“老头,三两你也好意思开口,怎么的也得,也得这个数…”匪头子摊开手掌露出五根短粗短粗的手指。
见此情形,老孙头猛吸一口气,小胡子又抖了抖,心道“想不到,在顺风镖局号下,这山匪依旧如此猖獗,看来我那些伙计多半是被他们给害了性命!”心念此处,老孙头心中愤怒,山匪求财为何还要伤人性命!这让那些伙计们的一家老小可如何是好!老孙头暗中下定决心,准备多花些银子请几位镖师拼杀一场。
匪头子见老孙头脸色涨红,久久不语,不由皱了皱眉又开口道:
“五两,不能再少了!”
呲……老孙头瞬间泄气,
他原本以为对方是要五十两,甚至是“代货而估”五百两,但不管是五十还是五百,老孙头都不愿接受的,他从一个吃苦受累的小伙计一步步做到现在,在他的认知里就只有一条,该花的钱必然要花,不该花的钱分文不动。但要是五两嘛,显然还是可以接受的。
老孙头取出五两银子递给了秦镖头,而秦镖头似乎是有意炫技,把这锭银子往空中一抛,长枪一抖,银子稳稳落在枪头之上,随后往前一送,银子便递到了匪首面前。
老孙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银子落入匪手,不禁又在心中诅咒起来:“狗东西,五两银子够你们泡酒缸里了,呸!喝死你们算了。”
匪头子收了银子显得异常的兴奋,单手平举将银子托在手中,给手下们看了一眼便收了起来。他已经想好了,等待会回去,他要再把银子拿出来,好好的给手下们炫耀一下说,“这可是当着顺风镖局的面收的银子。”
事情发展到现在,所以人都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而十三这时候忽然从马车上跳下,走了过来,众人这才想起,队伍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老孙头有些疑惑,“这位“五两保镖”啊不,是“五两大人”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可没等他多想,十三便开口了。
十三:“嘿!你那银子是我的。”
此话一出,愣了,所有人都愣了,不明所以的看向十三,老孙头更一阵头晕目眩。
“你,是在跟我说话?”匪头子见十三直直的看着自己,不由的问道。
“没错,就是你。”十三回。
匪头子也有点蒙,想不明白这玩的是什么花样,便把目光投向了老孙头。
老孙头连道两声误会,来到十三跟前小声说道:“爷,您的钱在我这呢,在我这呢,您放心……”
十三不为所动,撇了老孙头一眼没再理会,眼睛继续盯着匪首头子。
见到十三再次投来的目光,匪头子顿生怒意,不过顺风镖局并不是小杂鱼,秦镖头刚才那一下余威犹在,匪头子压了压火气,把目光转向秦镖头:“这是你们的人?”
秦镖头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
有了秦镖头的答复,匪头子又瞅了一眼十三,见其暗色装扮与镖局之人有明显差异,心中稍安,当即冷笑一声道: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啊,你那银子是我的。”十三懒懒的说。
匪首头子气急,“老子凭本事抢的钱你凭什么说是你的!”当然这句话他也就在心里想想罢了,可不能当着那几个顺风镖师的面说出来。又是一声冷笑:
“好啊,我到是想听听,这银子为什么会是你的?”
“呵,不好意思,本人的镖费正好5两银。是吧孙老板?”十三故意朝老孙头问了一句。
“啊这…这…”面对众人的目光,老孙头支吾半天,又触及到十三淡漠的眼神后急忙说道:
“额对,是五两银,是五两银。”说完老孙头吞了口口水,不敢去看众人的目光。
这一下子场面有些嘈杂,不管是镖师还是伙计,还包括那群山匪在内都在小声议论着。
五两银的镖师听都没听过,但看老孙头的模样又不像是作假,众人无不感慨,莫不成是这小老头子人傻钱多不成!
不同于那些吃瓜群众,几名镖师的脸上可就精彩多了,唯独秦镖头的脸色还算正常,其实他早就有怀疑,也暗中观察过十三,他倒是觉得十三并不像是普通人,只是这五两银价格确实有些夸张了,他自己护镖十一载,作为镖头如今算上抽成酒水,一日也不到三两银,而他和老孙头相熟,也了解老孙头的为人,所以他对十三更多的是好奇。
五银镖师确实有些震撼,匪头子仔细的打量着十三,忽然,他在十三眼神里发现了些什么,那似乎是一种笑意,淡漠的笑意,匪头子心升一股不妙之感,“这眼神好像是在哪见过?!好像,是在姐夫身上?!”念及此处,匪头子又瞟了一眼秦镖头,不愿涉险,当即做出决定:
“既然如此…”匪头子把银子往前一抛:“告辞!”,说罢转身就走,却听十三忽然开口:
“站住!”
匪头子转身回望中……而十三接下来的话使画面就此定住:
“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