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师与徒

一夜过后。

早上风城的街道逐渐热闹起来，商铺开门迎客，时有人流往来。城门口，一只只镖队早早的排好队伍等待出城……

清风居，后院。

十三负手而立，扫了一眼刚走过来的随风便道:“从今天开始，要勤，要悟，要学，要练……”

“是，师父，弟子明白。”

“嗯，今天我先教你一套活体功法，你仔细看。”说罢，十三摆开架势慢慢演练起来，一会儿沉腰双手画圆，一会弓步作飞鸟展翅之状，时而撑掌，时而握拳，但每一个动作都在微微抖动着，很慢，很重……

等这一套练完，十三浑身上下都裹上一层汗水，从怀里掏出来一本书来扔给了随风，随后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照着练，别的不用管，先把动作记下来。”

随风很听话，这第一次当徒弟，以为师父都是这样教的，顾不得多想，拿起书来就是一顿比划……

一天，两天，三天，十三似乎一点都不关心随风练习的进度，只是在吃饭的时候随口指点几句。

第四天，

十三告诉随风说要出去几天，让随风自己好好练，需要什么就跟送饭的妇人讲。

终于，一个星期过去了，随风总算把这一套功夫给练顺畅了，只是他还不明白，一共二十七套动作，明明几分钟就可以练完，为什么师父练的时候那么慢，还一颤一颤的。

第八天，十三回来了，随风还不知道，还如往常一样在后院练功，一套练完就再练一套，动作已见纯熟，只是每天都是这一套多少有些枯燥乏味。

“随风哥哥。”孤雨远远的叫了一声，向随风走来。

“怎么了孤雨?”随风停下动作问。

“你师父回来了，叫你过去呢！”

听闻师父回来了，随风立即前去，走之前还不忘对孤雨来一句，“是追心，追心，你怎么又忘了。”

很快，随风来到了十三面前，迫不及待的问道:

“师父，那套功法我已经练熟了，是不是可以学别的了?”

“哦?你练一遍给我看看。”

随风也不废话，信心满满的摆好姿势操练起来，速度颇快，称得上是行云流水。

十三静观不语，等随风一套练完之后，才说道:

“动作还算可以，不过…你看好了，我再给你练一遍。”

十三练起来比随风要慢的多，一遍过后……十三收功:

“有什么发现吗？”

“额，您练的很慢，而且…而且…”随风而且了半天，也没说下去。

“而且什么?”十三追问。

“您您，好像一直在抖。”

说这句话的时候随风的声音小了许多。

“哼，你也不算太笨，至少还能注意到这一点。”顿了顿十三接着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抖吗？”

“我，我，我不知道。”

随风有些紧张。

“那我问你，在什么情况下你会发抖。”十三直视着随风说道。

随风思索着一句一句说出:“紧张，～恐惧，嗯～还有生气愤怒的时候，还有…还有冷的时候。”

“没错，你知道为什么吗?”

随风摇头，十三便也不在废话，接着道:“当你开始抖动的时候，你的肌肉会处于运动状态，这是一种保护，懂吗？”

随风听的似懂非懂，十三也不解释，伸出手来对随风又道:“跟着我的动作，伸出你的手。”

“闭气握拳。”

“用力握拳。”

“手臂用力，用力。”

“拳头慢慢往胸口移动。”

“要用力，要慢！”

在十三话语的引导下，随风学着样子右手平举，用力握拳，手臂跟着用力，拳头慢慢朝胸口收拢，又再在慢慢伸出。

这个过程中随风发现，他的手在颤抖，疯狂的颤抖，幅度远比十三那种微微的颤抖要大的多，就连骨头都在咯咯作响。

回味右臂上那股酸酸的感觉，耳边又响起十三的声音。

“记住这种感觉，以后那套功法要这样练，早晚各练一次，力度自己把握！”

丢下这么一句话，十三便走了。随风望着十三的背影，顿觉满满的高手风范，不禁在心里感叹道，“如果高手能在多说两句就好了。”

十三当然不是在表演什么高手风范，随风是第一次当徒弟没错，十三可也是第一次收徒哇……而且他的性格本就如此，至于教徒弟的方式嘛，也就，也就是话少了点……

傍晚，孤雨跑到后院叫随风吃饭，依然还是随风哥哥，随风哥哥的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