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进宫叙旧（3）
第195章进宫叙旧（3）宇文澈这番话一说出口，戚流霜与锦妃都愣住了，她们都没有想到宇文澈会这般的冷漠。
戚流霜甚至觉得，现在的宇文澈，和从前的那个，简直就不像是同一个人。
锦妃眼里的泪水似乎更多了，但她却忍住了没让它们落下来。
“臣妾知道了。”她微微地福了福身，而后说：“臣妾这就告辞了。”
她在说话的时候是带着哭腔的，就连戚流霜看着都有些于心不忍，可宇文澈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嗯。”他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而后异常干脆地转过了身去，拉着戚流霜与八斤继续往上走。
戚流霜虽然觉得宇文澈做得有些过分了，但也不好多说，生怕惹得他一个不高兴，她自己就遭了殃——没错，四年过去，她比以前更怂了。
进了御书房，宇文澈就把锦妃送来的点心随手扔到了一边，又让身边的小太监去御膳房里另取了一些点心过来给八斤。
皇宫里的点心比摄政王府里的种类要多一些，从外表看也更加精致。
八斤喜吃甜食，见了这些点心就再也挪不开眼。不过他也没敢直接上手去抓，而是先征求了戚流霜的同意，才拿了一块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这个桂花酥有点干，吃多了容易渴，你多喝点儿水。”
戚流霜给八斤倒了杯茶放在他的手边，含着笑轻声嘱咐。
宇文澈静静地看着，眼神又是一暗。
“小金子。”他忽然勾了个笑，扯了扯戚流霜的手，直到她的视线放到了他的身上，他才开口问她：“你这几年都去哪里了？”
依旧是无害的表情与语气。
每当被从前认识的人问到她离开那四年里发生的事情的时候，戚流霜就会莫名地感到歉疚。
“我去了齐国。”她敛眸，笑容有些不自然。
“噢。”宇文澈点了点头，将她的手拉得更紧了一些，又关心地问：“这些年来你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戚流霜语调轻快地说。
事实上，她一开始过得不太好，甚至还很有一些辛苦。不过这些事情，她都不会告诉他。
她说着又看向了八斤，眼里满是慈爱，“有八斤陪着，也不会觉得寂寞。”
“是么。”宇文澈唇角的笑容变冷了一些，空着的那只手手指慢慢收紧。
“八斤。”缓了一缓，他微笑着唤道。
八斤抬起头来，嘴角还挂着桂花酥的残渣，戚流霜赶紧用手替他抹下。
真是……丢人啊，戚流霜捂着脸想，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吃货儿子。
八斤却是一点自觉都没有地冲着宇文澈笑了笑，脆生生地问：“皇帝堂哥，有什么事吗？”
宇文澈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问道：“你要是觉得这里太闷、太无趣的话，朕让小东子带你去逛一逛御花园，好不好？”
“御花园？那是什么？”八斤瞪着一双澄澈的大眼，不解地问。
“就是一座花园，里面有很多漂亮的花、很多好大的树，还有很多好玩的。”宇文澈哄着他说。
然而花草树木这些东西对八斤的诱惑力并不怎么大。
八斤沉吟了片刻，很认真地问宇文澈：“那有鱼可以捞吗？”
戚流霜囧了一下，连忙低声呵斥：“八斤！”
这熊孩子，捞鱼都捞到皇宫里来了！
看来她来的路上白苦口婆心地跟他叮嘱了那么多。
“当然有。”宇文澈却说，并没有任何不高兴的神情。
“好呀！”八斤一下子就兴奋起来，“我要去御花园！”
“小东子。”宇文澈叫了一声，一直守在这里的那个小太监便走了过来。
“带这位小公子去御花园里逛一逛。”他命令到。
宇文澈并没有对外透露戚流霜与八斤的身份，戚流霜猜测他或许也是为了保护宇文睿不受他人非议。
八斤拿着两块桂花酥欢快地跟着小东子走了，一时之间，整个御书房里就只剩下了戚流霜与宇文澈两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戚流霜这会儿竟感到有一丝丝的尴尬，明明从前他们两人几乎天天都黏在一起。
“皇上这些年过得好吗？”沉默了半晌，戚流霜主动开口问。
“不太好。”宇文澈摇头，紧接着就向她大吐苦水：“皇叔以为你死了，之后就病倒在床，情况非常不好，有一段时间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还不和任何人说话。那个时候，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我自己来解决。刚开始的那些天，我每天批奏折到深夜，还要抽时间去习武，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我甚至还想过不当这个皇帝，随便找个有能力的人把这个位置让给他。不过那段时间熬过去以后，我渐渐也习惯了，也就觉得没什么了。这四年过去过，到了现在，即使是我一个人，也可以把事情处理得很好了。”
说到最后，他的脸上露出了骄傲的表情，而他的眼底也隐隐的藏着一丝期待，似乎是像从前一样，等待着戚流霜对他的夸赞。
“皇上果真是长大了。”戚流霜笑了笑，刚想摸摸他的脑袋，手都已经伸出去了，却又想起他已经长大了，再这样做好像不太合适，于是又讪讪地收了回来。
“没关系的。”宇文澈却笑得爽朗，只是眼里多了一些失望，“我倒希望小金子和我能更亲近一些，将失去的这四年补回来。”
“皇上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不是你的亲人……”戚流霜有点为难，“这样的举动似乎有点以下犯上。”
“噢。”宇文澈轻应一声，垂眸将落寞藏在眼底。
戚流霜察觉到了气氛的冷却，又强笑着另起了一个话头：“对了，香兰如今还在皇宫里吗？我也挺想她的呢！”
“还在。”宇文澈点点头，说：“不过她已经不在华政宫当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