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彻查清楚

第219章彻查清楚

许太医从医四十多年，对毒理也很有一些研究。他根据八斤的症状，与那一小块点心当中残留的毒素，很快便判断出来，八斤中的是“千虫草”的毒。千虫草是一种毒草，不算罕见，但大多数都长在悬崖峭壁上，采摘起来比较困难，因而误食致死的情况发生得很少。

这种草的毒性很大，只稍稍沾上一点儿，就会抽搐至休克，再严重一些，便会一睡不起，或是直接死亡。

好在这毒并不算难解，而八斤中毒不深，并不会危及生命。

许太医此前恰好配置过千虫草的解药，宇文睿立刻派人去了他的家中，用最短的时间将解药取了过来。

八斤依然还在昏迷中，戚流霜费了老大的劲才让他将解药给吞下去。

“接下来怎么办？”她焦虑地问许太医。

“除了等，也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了。”许太医叹息着说。

“玉龙，先送许太医回去，然后再将这解药送到学堂里去。”宇文睿说，声音中有明显的疲累。

“小公子若是醒了，王爷需立刻通知老夫。”许太医叮咛他说。

“嗯。”宇文睿点了点头。

戚流霜紧紧地握住宇文睿的手，视线始终黏在八斤的脸上。

她的手冰凉如铁，如同此刻她的心一样。

宇文睿回握住她，想要传递给她一些力量。

“许太医都说了会好的，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他心疼地拥住她，哑声劝她说。

但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话有多么苍白，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办法说服。

“早知道回来以后八斤会遭这么多罪，我宁愿带着他一辈子隐姓埋名留在齐国。”戚流霜低声地说，语气中充满了后悔与自责。

这才多长时间，他就又是落水又是中毒的，明明在宣城的时候，他连病都很少生。

宇文睿的心尖一颤，虽然他极不喜欢她说的这一番话，却又很能理解她在说这些话时的心情。

“是本王没有保护好他。”他黯然地说。

如果在余婉最初去授课的时候他就坚持要给八斤换一间学堂，今日的事就断然不可能发生。

戚流霜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看着八斤发呆。

*

一直到晚上，八斤还没有醒过来，戚流霜也就维持着相同的姿势坐了一整个下午。

“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宇文睿担心她的身子受不了，想要让钟离送点食物过来。

“我不饿。”戚流霜说，在这一片寂静的环境当中，她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些空灵。

宇文睿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劝她，大约八斤不醒，她便会一直待在这里，不吃也不睡。

察觉到了他的注视，戚流霜转过头来，艰难地冲着他笑了一笑，说：“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就不要在这里跟我一起熬了，快去吃饭睡觉吧。”

宇文睿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心里分外难受。

“本王是八斤的爹。”他说，“所有的痛苦，都有本王与你一同承担。”

“谢谢。”戚流霜由衷地说，看着宇文睿的眼神之中也有许多的感动。

“下午我说的那些话……”她露出了抱歉的表情，“只是一时冲动，你不要往心里去。八斤与你在一起，也比从前要快乐了许多。”

“嗯。”宇文睿将脸埋入她的脖颈间，动情地说：“有了你们，本王也比从前快活了许多。”

戚流霜闭上眼，反手拥住了他。

这个世界上从不会有真正的十全十美，得到了一些，必定也会失去一些。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她沉声说。

“什么？”宇文睿问。

“将今日的事情彻查清楚，不管下毒的人是不是针对八斤，我都希望他能够付出代价。”戚流霜的眼神渐冷。

“好。”宇文睿答应得干脆果决。

*

戚流霜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大约是到了后半夜，实在困得不行，便靠在宇文睿的怀里打了个盹，之后就彻底地睡死过去。

“娘！娘！”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见了八斤的声音，不像从前一样充满活力，而是虚弱得仿佛没有力气。

也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现实，戚流霜强撑开眼皮，才发现自己正端端正正地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一床厚实的被子。

八斤已经醒了，此刻正趴在她的身侧，瞪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委屈地看着她。

戚流霜一个激灵，瞌睡在瞬间跑得没了影。

“八斤！”她迅速地掀开被子，将八斤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她竟有落泪的冲动。

“娘，我想嘘嘘。”八斤瘪着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