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钝刀杀猪（2）

几日后，白老夫人不幸去世的消息震动了整个京城。举行丧礼那天就连皇后和季淮玄都前去慰问。季淮灵自然也不例外，穿着一身孝服带着白清琉前往白府。

白清琉的反应倒是让季淮灵感到意外。相较于前几日的激动，今天反倒是平静不少，甚至看不到悲伤。

白清琉解释道那是因为白老夫人和她之间的感情远不如白浩然。

马车终于到了白府。京城许是入了秋的原因，路上的人们已经开始加上衣裳。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车夫说：“殿下，白府到了。”

此时白府里面已经来了许多人，都是来吊唁白老夫人的。

季淮灵不免为这虚情假意感到好笑。人都死了，才装出这幅假仁假义的模样。

季淮灵走进去，里面白浩然的人际关系透过吊唁这件事，看得清清楚。

其中跟白浩然关系较好的都是些朝廷重臣，就算不是，也都是些在朝廷里身担要职的人。

更有甚者，是皇后的党羽。

不过季淮灵倒也不太放在心上，直接走了进去。

那些人看到是太子来了，目光不一，但是还是一一跟季淮灵打招呼，表面上的文章还是要做一做的。

季淮灵也是一一回应，然后带着白清琉找了个位置站着。

不久，皇后先来了，说是季淮玄暂时有事，稍后就到。

“这季淮玄也太嚣张了吧？白老夫人的葬礼都敢晚到。这摆明了不给人家面子。”

“小点声，这话要是让皇后知道，小心你头上这顶乌纱帽不保！”

这话一出，就引起了一些人的评论，不过有皇后压着，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

随着皇后一到，季淮灵很明显就感觉到气氛有些变了。

她悄悄拉紧了白清琉的手，显然白清琉也感觉到了，看向了季淮灵。

季淮灵往周围扫了一眼，看不出什么异常，压低声音道，“清琉，一会你找借口离开。这里人多，我怕一会发生什么事，你无法脱身。”

“殿下，你怎么会知道有事？”

季淮灵看了皇后一眼，随即露出了一个冷冽的笑容，“直觉。”

“我走了你怎么办？”

“放心好了，他们的目标是我，一时半会不能把我怎么样。”她倒是想看看皇后想做什么。

“你记住了，倘若我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千万不要来救我，老老实实待在白家，这样，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把柄。”白清琉的所有东西昨日她已经让暗影准备好了。现在应该是全部在白家。

口供什么的也已经准备好，身边都是白清琉信任的人，倒不用担心白清琉的安危。

“白丞相，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皇后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扫了众人一眼，先是表达了自己对白老夫人的尊敬以及这场意外发生的同情：

“白老夫人生前是本宫最为敬佩的一位老夫人，也多亏了她，本宫才有今日。

本宫还想着过些时日召老夫人进宫，却不曾想老夫人突糟如此变故，本宫实在是感到万分悲痛。”

说着皇后便落下了几滴眼泪。

“这皇后还真假。”白清琉看不惯皇后这装模作样的姿态，低声道。

“说得好像跟祖母感情多深一样，祖母生平也不见得进过几次皇宫。”

季淮灵忍不住勾起唇角，拉了拉白清琉的衣角，“清琉，这话只能私下说，可不能被皇后听到。”没想到白清琉也有这么一阵见血的时候。

“本来就是啊，也亏得不是谁都跟她一样假仁假义。”嘴上说得倒是好听。

这个时候，人群中有一个人看了几眼皇后的眼神，似乎在确认什么，不过得到皇后的否定之后，向周围的几个人传递着眼神。

很快，那人的脸色恢复了严肃，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两人虽是在下面悄悄说话，不过季淮灵可没错过人群中的异样。

果然，他们是有备而来。哪有什么有事不来，只怕是在暗地里策划着什么。

不过她来的时候居然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异常，皇后还真的是够沉得住气。

紧接着，皇后又是一阵发言。

真安静啊，外面一点吵闹声都听不到呢。

季淮灵的听觉向来灵敏于常人，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听到。她听着外面的动静，嘴角的冷笑却久久没有退去。

“殿下，外面似乎越来越安静了。”

季淮灵点点头，“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就连身边的说话声也是越来越小，所有不知情的人也不知为何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至于是哪里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

就连皇后的发言在他们耳朵里也逐渐变得怪异起来。听着不像是来吊唁的，更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不过仪式继续进行。皇后坐在旁边，白浩然红肿着一双眼睛，像是悲伤过度。不过仔细一看，他的表情带着一丝异常。

按照东晋的风俗人死后，要请巫师前来驱邪，说白了就是跳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