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视界

李风羽心情沉重的走回了家，李婶儿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她一依然显得有些虚弱，以前的大力气不复存在了，只能干一些很轻很轻的活儿。

李风羽回家的时候，李婶儿你正坐在院子里，拿着扫把清扫院子，这几天时不时的会下雪，但是不是经常下，按照往年的经验，一般都是到了十一月的底的时候才会一直下雪，大雪会连着下很多天，厚厚的雪会在山林中铺上厚厚的一层

“婶儿，我回来了。”李风羽说了一声。

“去柴房烧火去，早上烧得火熄了，待会让晚上把那些土豆煮了，不然放着坏了。”李婶儿看了他一眼，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清扫着院子。

“婶儿。”李风羽犹豫了一下，站在那里没有动。

“怎么了风羽？”李婶儿见到李风羽像是要说什么的样子，站在那里表情有些不自然。

“婶儿，我想走出村子，走出林子，去外面学新的东西。”李风羽低着头，他觉得李婶儿一定会来训斥他，但是他低着头，等了很久，李婶儿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李风羽疑惑的抬起头来，他看见李婶儿在看着他，说不上有什么样的表情，但是李风羽看到李婶儿的眼睛中有些湿润。

“好。”李婶儿扭过头去擦了擦眼睛，“灰真大。”

“婶儿，你不说我吗？”李风羽看着李婶儿，李婶儿又转过来看着他，“都这么高了，婶儿总不能管你一辈子的啊，你去吧风羽，如果你想走出去的话，婶儿不拦着你，但婶儿希望你平平安安的。”李婶儿忍不住流下泪来，她很舍不得李风羽，她没有孩子，李风羽就是她的孩子。

从老人家的到来，从荆棘的出现，再到血刃荆棘的袭击，她就知道李风羽是一定会走出去的，他确实不应该待在这个村里一辈子，他从出生就是不平凡的，只是李婶儿太舍不得他了，他们是相依为命的两个人，她怎么会舍得让李风羽走出村子，去外面那样危险的地方，

可是下一次再遇到那些怪物怎么办，她保护不了李风羽，只有老人家那样的修士才能做到斩杀怪物，李风羽也是修士，他未来也可以成为老人家那样的人，李婶儿在舍不得，也不会阻止李风羽变得强大。

“婶儿，你别哭了，我只是，不想下一次在遇到那样的情况的时候，什么都做不了，还要你挡在我的面前，我是个男孩子，我想要保护你，因为你是我的家人，我不喜欢自己的无能，老爷爷不会庇护我们一辈子，但是我会，我要走出去学到厉害的本事，回来保护你们，婶儿，你别哭了。”李风羽强忍着心里的难过，他知道自己也舍不得李婶儿，但是之前那样的感觉他再也不想经历。

每当回想起来，他的内心之中都会升起无言的愤怒，但是随之而来的又是深深的无力感，他永远不会忘记李婶儿重伤沉睡的样子，那段时间是他最无助的时候，他不愿意做一个什么也做不了的人，他可以成为更强的人，他没有理由一直安逸。

“我知道，风羽，是婶儿无能，婶儿保护不了你。”李婶儿抱住李风羽，李风羽不知道说什么，他只是觉得难受。

很久之后，李婶儿松开了李风羽，李风羽说老人家让他明天中午的时候过去找他，李婶儿让他好好跟着老人，对老人尊敬些，毕竟人家救了李风羽两次命。

李风羽见李婶儿尽量表现得轻松的样子，心里又有些难过，他马上就十四岁了，心智算不上成熟，但是他心思细腻，总能察觉到别人的开心或者难过，李风羽不想离开李婶儿，但是他必须要变得强大，必须要离开村子，走出南州。

晚一些的时候，李婶儿来到了李风羽的房间，李风羽已经睡着了，李婶儿就坐在李风羽的床前，端着油灯看着这个孩子，她一直盯着眼前这个熟睡的孩子看，想伸手摸摸孩子的脑袋，但是又怕把李风羽惊醒。

她好像憔悴了不少，眼里却满满的温柔，在村里人看来五大三粗的李婶儿，此刻像是一位母亲一样，忧心孩子的未来，又心疼孩子努力坚强的样子。

“风羽，我没哟告诉过你，你是从蛋里出生的，你小的时候，你问我你爸爸妈妈去哪里了，我说你爸爸妈妈出意外死了，你难过了很久很久，三两天不吃饭~其实我也不知道你的爸爸妈妈是谁，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不是人类，老人家的到来，让陈老他们渐渐相信外面确实有着一个新世界，也许你的爸爸妈妈也是外面世界的人，李婶儿也不知道，婶儿只是舍不得你。

我以前总是凶你，不让你去林子里玩儿，婶儿只是害怕林子里有大猫长虫，怕你遇上，婶儿喜欢吼你，但婶儿并没有真的要责怪你，风羽，你出去了，要多久才能回来啊，会不会遇上怪物，会不会在外面出事啊~不会的，婶儿自己掌嘴~”

李婶儿坐在李风羽床前说了很久的话，一直到后半夜，她到后面就一直哭，心里很是舍不得这个自己从山里捡回来养大的孩子，她想着李风羽小时候，他的脸圆滚滚的，刚学会走路的样子，嘴里含糊不清说着什么的样子，好像都在昨天，但是一晃眼他就这么大了，没有多久他就要离开自己了。

李风羽并不知道昨晚上李婶儿坐在自己床前，也没听见李婶儿说的那些话，他醒过来的时候是大中午，外面飘着雪，雪花飘落在地上，很快就消融掉。

他走下床出去洗漱，然后就准备去柴房里做饭。

“饭已经做好了，快吃吧，不是要去老人家那里吗，别迟到。”李婶儿恢复了以前的严肃，李风羽看着李婶儿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婶儿在生气，他心里难受，跟着李婶儿一起邹忌屋子里吃饭。

吃完饭之后李婶儿也不让他刷碗，让他赶紧去。

李风羽想说什么，但是觉得李婶儿会吼他，便走出了门，朝着村口走去，下雪了，愈发的寒冷起来，老人家住在村口的房子周围铺满了白白的雪花，雪不大，所以基本上只有屋檐上铺着薄薄的一层，只有老人家住的这里有些特别，到处都是白色的雪。

里风雨站在门前敲了敲门，老人的声音照常响起，李风羽推门走进去，只见刚刚空无一人的院子里忽然多了一个老人，他坐在凳子上，李风羽对着老人家深深鞠了一躬。

“老爷爷，请你带我出去。”李风羽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你现在出去，就是找死。”老人摇摇头，他能感受到李风羽的修为，几乎没有，就跟普通人一样，除了他的精神承受能力极其强悍之外，老人家挑不出李风羽的任何长处。

“那我要怎么才能出去，老爷爷，请你教我。”李风羽低下头。

“等你的修为足以斩杀荆棘的时候，我会带你出去。”老人家说。

“就是那天我们遇到的怪物吗？”李风羽问，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内心之中有着恐惧，荆棘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心魔。

“是你遇见的那一种，你们那天遇见的荆棘是血刃荆棘，乃是荆棘中的王者，荆棘这样的物种血脉并不高贵，最高也就到血刃荆棘的层次，而你第一次遇见的荆棘，是最低层级的荆棘，我要你斩杀它，只有你斩杀了那样的荆棘，你才算是一个修士，我才会带你走出南州森林，否则，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老人说。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出了闭上眼睛能感受到物体之外。老爷爷，修士，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李风羽不禁问道，很早之前他就问过老人，但是老人没有告诉他，说等到他想要走出去的时候，告诉他这些才有意义。

“修士不是干什么的，修士只是强大的个体统称，只是拥有常人无法想象和理解的能力。你闭上眼睛，能够感受到什么？”老人家反过来问他。

李风羽闻言心中微动，他一直一位修士是一种什么职业，就像打猎人和种地人一样，他有些不能理解修士的能力，但是老人家说修士是强大的个体，他心中有些能够理解了。

闭上眼睛，周围的景物再次被他所感知，那些有生命的物体，村子外面的树，呈现出不同的光斑显现在他的脑海之中，李风羽后来想清楚了，他闭上眼睛能感受到的，并不是物或者人，而是生命，任何活着的东西，都会在他所能感受到的范围内被感知，周围任何有生命的东西都在他的感知中，但是李风羽的面前，他本该感受到的巨大的太阳却没有出现，他的面前好像空空如也，而这是不应该的，之前他都能感受到老人的存在，他的身体里有一枚太阳。

睁开眼睛的李风羽看着面前的老人，心里很是疑惑。

“你在想为什么感受不到我的存在？”

李风羽惊讶的点点头，“老爷爷，修士不是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所有生命的存在吗？可是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你，之前我看你的时候，觉得你的身体里好像有一个太阳，为什么消失了，什么也没有？”

“你说的没错，修士闭上眼睛确实能感知到视界范围内的一切有生命的存在，你之前能感受到我身体里的太阳，是因为我气息不稳导致，气息不稳导致我的气血浮动大，导致灵界震动，于是你能感受到我，但是现在我气息平稳，所以你感觉不到，这是高阶修士所特有的隐秘手段。”老人回答。

“视界是什么？灵界又是什么？”李风羽听不懂这些名词。

“视界便是你闭上眼睛所能感受到的范围边界，随着修为升高视界也会相应扩大，站在世界顶端的修士视界范围超过万里，万里范围内，一切生命全都在其感知之中，视界是上天赐给修士的厚礼，应用极多，在修士弱小时，完全可以利用视界趋吉避凶，至于灵界，是灵座和之上的修士特有的东西，你现在不需要具体知道它是什么，你只需要知道拥有灵界的修士极其强大，是可以主宰一方天象的人，自身跟天地相合，身体中孕育着恐怖的元，无法被视界感知，也就是说是你感知中的透明人，就像我现在的状态，这样的修士若要杀你，你根本防不住。”

“那老爷爷，我又要怎样成为和你一样的人？”李风羽问。

“掌控，你只要能够掌控周围空间的属性，便能一步步提高自身的修为。”老人说。

“视界让修士能够感受到所有的生命，而同样的，视界范围内，你所不能感知到的一切非生命，都是你所能掌控的东西，天地之间无形的因子，我们称其为属性，掌控属性便是修士修炼自身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