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故人(一)
房中坐着的正是美景,她一手拿着团扇,一手拿着水灵灵的灵果,正要往嘴里塞,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倒下的房门,露出惊愕的表情。扶兰踹开门后,立刻环视一圈,想要寻找李若达的身影,可是诺大的一间上房,只有一个筑基期的女修,丝毫不见李若达的身影,更甚至引她来这儿的血光也消失了,分明她的儿子就在这里,缺感受不到半点气息也见不到人,更让她心慌。
屋子里没有她想象中那可怕的黑袍人,似乎只有那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筑基女修。
扶兰也是生气便直接将矛头对准了美景。
“说,那黑袍人去哪了?快把我儿子交出来,否则饶不了你!”
扶兰怒目而视,手上毫不客气打出一道灵气,尽管没有用全力,但是她和美景的修为差的太多,美景就算是想躲避也来不及,也亏的身上要有多叶良辰给她的好东西,直接挡下了扶兰这一击,而她自然也是毫发无伤。
扶兰随然正在气头上,但是对自己的攻击还是有信心的,一掌下去打不死这筑基的女修,但也会将她打个半残,给她个下马威,正好也方便问话,却不想对方身上竟然有那等宝贝,美景毫发无伤,可真就是打了她的脸面了。
看到毫发无伤的美景,腐烂更是怒不可遏,气不打一处来更加肯定了就是美景和那黑袍人抓走了她的儿子。
正在气头上的扶兰那还管得了什么,下手没个轻重,衣袖一挥,一柄银色小剑出现在她手中,下一刻她便朝着美景的方向刺了过去。
在它第一次攻击过来的时候,美景就已经起了戒心,这次哪还能站着不动?
在她攻过来的时候,脚下一点立刻退后,与此同时,也接到了叶良辰的消息。
叶良辰早就料到会有人来,在扶兰乘着飞舟刚刚接近盐城的时候,他便感觉到了她的气息。
一时之间,他竟然有些恍惚了,甚至不确定的再次感受了几遍,是她,没错,哪怕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她的气息没有变,她以为他已经忘了,可却清清楚楚的,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那彻骨的仇恨和背叛的痛苦。
她闭上眼睛,面上不见任何痛苦,神色如常,心中平淡,本以为再见故人会是刀剑相向,而现在他感受到对方气息,头脑十分冷静,冷静的布置接下来的计划。
扶兰和李想这两个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当初狼狈为奸,残害修士,挖出自己的灵根,这份痛苦,他无论如何也要还回来。
美景向来最懂得他的心思,不需多说只需一个眼神便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他率先离开房间准备后续的事情,只等扶兰打上门了。
美景身上虽有重宝,但是她那乾坤袋中的丧尸军团到底是不能露面的,扶兰修为又高出她太多,美景也只能仗着身上的法宝不断闪避,但是到底不是个法子,不出几招,她便落下阵来,正巧这时叶良辰回来一个拂袖直接掀飞的扶兰的攻击。
扶兰本来已经将美景打的节节败退,哪成想突然出现的叶良辰直接将她击倒回来,发现不对那一刻,她立刻向空中看去,却发现没有半个人影,只有那个女修恨恨地盯着她。
方才那力量实在是太过强大,隐隐给她一种十分可怕的感觉,她直觉对方修为在她之上,甚至不仅仅是差一个级别那么简单,绝对不是面前这女修能够使出来的手段。
她立刻猜到是那个抓到了她儿子的黑袍人,她面色变了几变,尽管十分担心儿子,但也知道对方的修为高出太多,在这种情况下,对她十分不利,就算再着急,她也只能先收手,看着空中脸色十分严肃。
“阁下既然就在这里,为何不现身?”
一边说着扶兰一边探寻周围气息,试图找出叶良辰的位置,可却什么没有发现。
她暗中从乾坤袋中拿出来一个奇怪的小人,这小人飘飘荡荡在她手心晃来晃去,可偏偏就是立不住,她心里也越发焦躁起来。
这小人没什么用,只是对气息极为敏感,一般修士看感受不到周围的气息的时候,便可以拿出这小人,再过如何能够发现周围异样,可偏偏这次小人也是乱转个不停,好像周围到处都有那人的气息似的。
这个认知不仅让她面色一白,多少年了,她多少年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现如今她这个修为在修真界中能让她这样的更是少之又少,而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袍人到底什么身份?他抓了自己的儿子,难道仅仅是因为一个晚辈顶撞吗?
面对未知的危险,倒是让她难得冷静了下来,细细一思考,她更是后悔不迭,方才真是被气昏了头,现在自己孤身一人闯了进来,别说救出李若达了,很可能也是羊入虎口。
而叶良辰则看着这个往日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的女人面色变了几变,他不准备现身,再看到故人的时候,心中并无半点波澜。
倒是有点意外,本以为李想会和扶兰一起回来,却没想到来的只有一个扶兰。
不过也不碍事,他临时起意倒是另有了一个计划。
原本打算报复二人,现在就觉得这样也太便宜他们了,几张既然能说得动当年的扶兰,无非为的就是灵根,从前是他看不清扶兰,此人极为重利,当初能够为灵根背叛他,现如今也能为别的背叛李想。
与其由他亲手来做,不如就让李想也尝尝背叛的滋味,这个不二人选当然就是扶兰。
而这时候,扶兰知道对方就在这间房内,却不出声,隐在暗处,更让她心慌不已。
“前辈何必躲在暗处呢?晚辈修为远不及前辈,恐怕进了房门便已经被您瞧了个一干二净,晚辈这次也是心急了,毕竟是晚辈唯一的孩子,还望您行个方便!”
对修为高深的人,她自知实力不敌,当然也不能摆着脸,只能说软话,如果对方看在她爹和她身后上元派的面子上往开一面还好,我不然那可真就有些棘手了。
一想到这个,她脸色也是沉沉,多少年没有再这样低声下气的求过别人,仿佛让她看到了许多年前那个还是杂质单灵根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