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云山雾罩中,陈言大字型的躺在鹰巢中,徒劳的等着闪电林临幸,这几天倒是下过三场雷阵雨,许是最近作孽不多,一点光临他的意思都没有。
陈言占据鹰巢的时候没发现,有颗鹰蛋藏在巢底的枝杈羽毛间,让他体温连焐了几天,一只啾啾尖叫的雏鹰破壳而出,试了试没拱动陈言屁股,极有灵性的另辟道路,绕过他的身躯占据的位置,从旁边的枝叶间钻出。
雏鹰冒头的位置恰好是陈言脸旁,他啾啾尖叫着用短喙戳了陈言两下,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见对方毫无反应,便翅爪并用的爬上了陈言的大脸,踩着鼻子冲他啾啾直叫,要他做个负责人的家长,赶紧给宝宝弄点吃的。
陈言被他吵得心烦,撩开眼皮扫了它一眼,光秃秃皱巴巴的没毛怪物,身上还带着恶心的蛋液,马上闭上了眼睛,摆出了一副嫌弃的表情。
雏鹰恼怒的在他脸上抓出几道血痕,气呼呼的翻身下到巢穴中,很有骨气的找了一个远离陈言的角落,头埋在双翼中瑟瑟发抖。
不但是个食人的异种而且还贼丑,陈言可没打算为这个丑东西浪费宝贵的能量,抱着任其自生自灭的态度,估计过不了两天就会饿死,到时候把尸体向悬崖下一扔,世界就清净了。
也合着小鹰命不该绝,不知哪几个脑袋有坑的氐女,在崖顶高喊了一阵“崖神”并嘀嘀咕咕说了一通自己的愿望之后,呼啦啦把一大堆柠檬、青桔、酸梅和许多看着就倒牙的野果子倾倒下悬崖,随后还扔了几件金银饰品下来。
陈言半身埋在水果里,不用想都知道“崖神”指的是谁,心说你们擅作主张,把老子封神也就罢了,但是能不能扔点猪头肉大肘子之类的正常供品下来,净给我整酸的是什么意思,老子是“崖神”,又特么不是“孕神”!
不管陈言如何郁闷,饿极了的小鹰张着翅膀扑上来,唧吧唧吃的吃的汁水横飞,十分开心。
陈言看的嘴里一阵泛酸,连忙把目光转移到挂在鼻尖上的一只银手镯上,又迅速抬头看了看身上的水果,脑袋中瞬间电闪雷鸣,通过ai计算方案可行后,哈哈大笑着连夸了自己十几声小天才,惊得一旁的小鹰浑身一抖,寻思自己这位老母不但性情冷酷,脑子还有点问题,看来以后得离远点。
有了思路和具体的方案,陈言启用了为数不多能量,立即开始行动。
他先把金银首饰分成两堆,一堆用蛮力把尽可能长的拉成细线,剩下的用手搓成数个小钉子,随后笑意狰狞的把雏鹰扫到一边,对水果们下了毒手,将尽可能多的水果并联到回路中。
大概一炷香过后,本世界第一块水果电池,在鹰巢中诞生了。
陈言嘚瑟的掐腰抖了两下屁股,迫不及待的将两个线头杵在了脑门上,结果让人沮丧,最酸的水果加最好的导体,产生的电流依然十分微弱,上涨的能量只够他多活动两刻钟左右,陈言并不气馁,总比苦等雷劈有效的多,尤其还剩下那么多的水果。
从此以后,每当有氐女听了寨中的传言,来崖上祈福或还愿,都会听到一个悦耳的男性嗓音从云层中传来:“给我多供点水果,越酸越好!”随着源源不断的水果从空中落下,“崖神”的神职范围内自然而然的多出了“受孕”和“保胎”两项......
如是又过了许久,在陈玄墨《作死大法》小成后没几天,发誓再不见他的氐宝出现在悬崖上,声泪俱下的哭诉寨子最近连续被一伙贼人袭扰,对方也有会用蛊的高人,寨主和几个神婆的手段都不起作用,寨中几乎人人挂彩,好几个姐妹还受了重伤,贼人今夜似乎还有大动作,围栏破碎士气低落的氐女们恐怖难以抵挡,氐女寨倾覆在即,请求陈言务必出手相助,只要寨子得救,全寨的女子都愿意以身相报,给陈言生百十个女儿云云。
陈言撇了撇嘴,心说果然还是馋自己的身子,到这种时候都不忘了推销自己,他倒也不是什么道德标兵,露水姻缘什么的多多益善,关键是你们也太丑了吧,当兄弟还差不多,哪里让人生得起兴趣......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世界上也没几个生的好看的。
拿人家的手短,陈言心中再如何吐槽,毕竟要了人家成吨的水果,不可能真让氐女寨在眼皮子地下覆灭,刚好他最近一段时间积蓄了三天高强度活动的电量,就当还氐女们的人情好了。
见陈言从云雾中露头,氐宝大喜过望,心道果然对我还是有情义的,换个别人未必能叫上来。
陈言翻身跃上崖顶,氐宝脸红红的扑了上来,陈言侧身让过,翻手将一件东西扔到她怀里。
“啊啊啊啊啊啊,好可爱,这是送给我的礼物嘛!”氐宝抱着没毛的雏鹰,双眼冒光的忍不住亲了又亲。
陈言翻了个白眼,在心里疯狂吐槽到:果然,不但丑,审美还有问题,所以才发现不了自己丑嘛,还真是幸福呢。
见到雏鹰乐不思蜀的在她怀**来拱去,啾啾叫着撒其娇来,又十分刻薄的在心里补上了一刀:丑东西容易惺惺相惜。
半个时辰后,他随氐宝重回氐女寨,氐辛泪汪汪的率全宅女人在门口迎接,看来早摸清了他的脾性,知道他肯定不会见死不救。
果然如氐宝所言,许多氐女身上带上,周边的栅栏上多破损,尽是刀砍斧劈的痕迹,寨们上还插着几十只雕翎箭。
几百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哭诉搅得陈言心烦意乱,大吼一声喝住震慑住全场之后,一对一的询问细问氐辛,这才明白不过是附近一伙两三百人的蟊贼,里面中一个高手都没有,只不过因为刀枪盔甲器械齐备,在加上头领蛊术高明,才能压着氐女寨打。
陈言不愿浪费能量和时间,叫氐辛拿来一堆水果和布袋,做好简易的水果电池背在身上,便单枪匹马的赶赴蟊贼啸聚的山头。
以陈言的脚力,二十里的距离盏茶即到,目标非常明显,一个光秃秃的小山包,上面布满砍伐过后的树桩,山脚下堆积着成片的黑色矿渣,半山腰上滚滚浓烟直冲云霄,隔着几里地,空气里就开始出现一种火烧火燎的呛人味道。
看着山顶上流下来的一道乌漆嘛黑的小溪,陈言心说山顶上这些哥们干嘛呢?造原子弹呢?氐女寨的婆娘们能赢才怪,人家这边都大步迈向工业化了!
一伙七八个披甲持枪的家伙,赶着十几头瘦骨嶙峋的驴子来到山脚下,陈言朝驴背上框子里一看,好嘛,都是乌黑发亮的高品质煤炭。
“这位兄弟你什么来路,到我们山寨有何贵干?”见有生人在山脚下观望徘徊,几个立即提高了警惕,持刀提剑隐隐把他包围在中间,小头目样的汉子上前拱了拱手,开始向陈言盘话。
陈言瞟了一样他们身上明亮的甲叶,也没指望能够善了,非常直白的说道:“我从氐女寨来。”
氐女寨三字出口,周围气氛顿时为止一变,提起的刀枪重新落下,许多人叹息出声,头目红着眼眶拍了拍陈言肩膀,充满同情的目光注视着他,声音中包含辛酸的说道:“不用多说了,我们都懂,你放心,既然到了这里,大家都是兄弟,保证你不再受那些恶婆娘欺辱!”
“啥情况?”陈言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满脑袋的问号,除非这是一个自带戏剧社的匪帮,否则不可能所有人都反应的这么到位,还有后面这位满脸胡子的大哥你嘤嘤哭啥,氐女们到底对你做了啥。
“这位兄弟,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在氐女寨有没有见到被掳走的三十多个兄弟,他们有没有被害?”头领满脸期望的看着他询问道。
到现在陈言如何还不明白,氐辛那娘们的话不尽不实,其中隐藏了许多关键事实,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还未可知,可他毕竟受了人家的恩情,也不耐烦搞卧底调查那一套。
干脆奋起出拳,一人一下把面前七八个人全部揍晕,然后在头领“男奸”“败类”的咒骂声中,提着他的后心,飞快的蹿上了山岗。
在手中“宁死不屈”牌警报器的厉声提醒下,整个山寨的防御体系迅速动员起来,半山腰寨门处的两个望楼箭塔,一波波的雕翎箭向陈言射来,比氐女寨的竹箭强劲准确的多,可惜碰到陈言人造皮下结缔组织加持的皮肤,也就擦破点表皮,还没蚊子叮咬严重。倒是有一只箭矢插进了小头目的右臀,惹得箭塔上的兄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搞清楚真相之前,陈言不想闹出人命,随手把小头目甩出三四丈。
寨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号角声,数十名披甲持茅的汉子冲出山寨大门,大致排成三列,呼喊着冲杀向陈言。
陈言长臂一绕,将所有刺到身前的长矛都圈到腋下,单臂副肌肉群舒张,臂围陡然壮大一倍,啪啪啪几声裂响,四五个个汉子吐血倒退,茅杆质地好些的几个则被挑起一丈多高,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趁着第二波茅甲兵被伤者阻拦,进退两难之际,陈言快步前冲,一个团身避过茅丛,滴溜溜的钻到众人脚下,以左脚尖为中心,大风车似的从左到右连续六个扫堂腿,在清脆的腿骨碎裂和哀嚎咒骂声中,将第二排茅甲兵清扫一空。
等他浑身舒爽的站起身来,第三排已经自行溃散,哭爹喊娘的退入寨门中。
三四人高,一丈多宽的木质寨门轰然关闭,密密麻麻的刀剑茅镐从缝隙间探出,几个黑色的瓷坛从寨中飞出,在陈言面前摔的粉碎,几股黑色的浓烟如同活物一般,彼此汇聚之后,劈头盖脸的向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