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找到
第097章找到
鸿鹄楼的装潢很新,一点也不像是个开了五十多年的老店。事实也是这样，鸿鹄楼是半年前被宣提学来曲城上任后，底下管事才把盘过来的,开张前重新装修过。
原先的自在酒楼据说一直生意都不错，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卖。
事关当官的,也没有多少人会提起这桩蹊跷的买卖。
没人主动说，兰岱就只能主动问了。
鸿鹄楼背后的主子是个读书人,对这些没官身的读书人，掌柜的态度也还不错。他也不愿人家误会是他们家强取豪夺了人家的酒楼，兰岱问了，他就将前因后果都说了。
“众人有些误会,咱们这鸿鹄楼其实不是宣老爷的，我家老爷是宣夫人家的表亲。咱们家原就是开酒楼的,老爷可能也听过,就原先西大街那边的鸿宾楼。”掌柜上来先把生意和当官的老爷撇开名头上的关系,之后才道来历。
兰岱问了许多人好奇的事,后面拉长耳朵听着的人有许多，听掌柜一说，就有人应和：“鸿宾楼我知道,那里的葱烧海参做的极好。”
“哎哟！谢这位爷夸。”
“原来你家是鸿宾楼的？那怎么不在那边做了？还把招牌给改了？”
“这我听说过,好像是里头出了命案。”
“嚯！”
掌柜的有意放任他们说了两句,听提到关键了赶忙接上：“正是这样,实在是不走运，咱们家老实本分的做着生意,六十年来都没出过事。谁知道半年前店里来了个游侠,闹着要吃什么鼈蒸羊，咱家也不会做这道菜啊,可人家拿刀的非要吃，能怎么办？”
“还不得给他硬着头做。做出来了那游侠非说味道不正宗，掀了桌子闹。邻桌有位客观看不过去，帮着说了一嘴，那游侠就恼了，一刀过去，唉……”
掌柜不忍的摇摇头，没将话说出。让众人消化了会儿，听他们替酒楼和那位遭了无妄之灾的客人抱了会儿不平，他才继续道：“酒楼出了这事，后面这生意自然是不好了。我家东家急得是见天睡不着，夫人去拜见宣夫人时就带出了点愁。”
“宣夫人就问了我家夫人为何发愁，夫人和宣夫人一说，宣夫人就道这原也不是咱家酒楼的错，但确实是晦气，便是找来和尚道士除晦怕人家也不爱来，不如换个地方再开或推了重建有个新气象。”
“这主意是好，可这么大的酒楼重建得要多少银子，若另寻一处又怕地段不好。咱东家愁了两日，一咬牙就想推了楼。”
“这时候，正巧自在酒楼的东家犯了事！他玩骰子输了钱还不上，不还钱就得拿这酒楼抵！那自在酒楼的东家也没输那么多，当然不愿意拿酒楼抵，要不说是巧，他知道了咱东家要重建的事，赶忙就找到了我东家。”
“后头的事老爷们也能想到了，这处酒楼位置更好，地方大还没出过事，是比鸿宾楼要贵些，两边干脆就换了一换，多出来的银子拿去给自在酒楼的东家抵了债……”
那边掌柜的还在和说书一样讲这桩“换酒楼”，又说了为什么要换名字云云。兰岱却没怎么细听了。
他现在更想去那个换了地还没开张的“自在酒楼”看看。
一切都这般巧，他很难不去想那个自在酒楼和自在居士的关系。
若真是他的产业，他搞这一出是为什么呢？
莫名从诗会变成故事会的聚会还未结束，兰岱就托词身体不适要先走一步。
出门时擦肩而过一个人。
兰岱觉得有点面善便回头看了一眼。
正巧，那人也回过头来看他。四目相对，记忆力都不错的两人瞬间回忆起了对方。
“可是秦兄？”
“宣兄。”刚招呼出口，兰岱就怔了一下，宣，宣提学，这世上的事还真巧。
多年前的一面之缘，兰岱没想这人还能记得自己瞎编的姓，可是同样一形象，他不用躲年家人避讳兰字，使用的名姓自然是兰勤。
没想到多年前撒的一个小慌会面临被拆穿的尴尬，兰岱稍有些不自在。
在宣宴看来，却是这么多年他已是一地提学，对面的人还不过一介书生，尴尬也是正常。
不过他这人长袖善舞惯了，不做那种狗眼看人低的做派，还亲切地同人聊了两句：“多年未见，秦兄风采依旧啊。”t
并不想闲聊的兰岱打起精神：“不及宣兄意气风发。”
“哈哈，哪里哪里，以秦兄的才学迟早能有所作为，到时候我这小小一提学还需要秦兄的提拔也未可知。”
“啊，原来宣兄已是提学，是在下唐突，小生见过提学。”人都说出来了怎么办，兰岱还不是得依着人话里的意思行见面礼。
宣宴等他行完礼了才伸手去虚扶他，口中还说着：“你这是做什么，咱们年少相交，哪用这些虚礼。”
兰岱只能要的要的，再听他说不要不要，一来二去样子做足了才能借口有事告辞。
等走过这条街，兰岱的肩膀才放松了三分。这就是他不爱仕途的原因，这些客套简直要了人老命了。
没把这小插曲放在心上，兰岱打听了路走到西大街，很快就找到了关着门的没挂招牌的酒楼。
自在居士会不会就躲在这里面呢？
大白天的，不好明目张胆闯空门，兰岱就近找了个客栈开了间房，之后该吃吃该喝喝该洗洗，直到夜深人静了，才从床上爬起来，做贼似的偷摸进了酒楼。
酒楼里空荡荡的，像是装修执行了拆的一部分，却没完成后面建的那一部分。
前边的空楼没什么好看，兰岱摸到了后头的院子里。
有人住的地方再怎么伪装也和荒废的地方不一样。
都不用推开屋子的门，兰岱扫一眼院子就知道这里有人活动过。
看店的不需要清除行动痕迹吧，所以……
兰岱跟着生活气息推开了其中的一间房门：“你好，请问自在居士在家吗？”
床上的人被惊起，那竟是个年轻人，兰岱放了个鉴定，【一个体虚的成年男子】，6级。
还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