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31
“从基地上采集的孢子样品来看，孢子对人类拥有镇静，舒缓情绪的效果，但是似乎对于时间领主它们却具有强烈的致幻效果和引导情绪爆发的作用——我们可怜的叶子小姐大概在过去一段时间积累的不少负面情绪。”麦考伊医生一脸无奈的看着躺在病床上抱着头打滚的风叶，她又哭又笑，不停地道歉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还好她没有出现咬人之类的症状——哦，史波克先生不算，他差点被咬伤耳朵。
“不能使用镇静剂吗？”寇克问道。
“时间领主从身体构造到体内的化学成分都和人类有很大的偏差，我怕这一针下去就种族灭绝了。”麦考伊回答道，“而且就刚刚的生物扫描结果，她体内的神经分布是人类的数十倍，大脑构造也完全不同——哦，还有心脏，两颗心脏和我完全没有头绪和把握去弄懂的身体循环系统，还有血液里大量的、高浓度的活性cph4，她几乎完全颠覆了我现有的医学知识——不过好消息是，她体内的孢子化学成分浓度一直在下降，她自己在把毒素排出体外，大概过个两三天就没事了，关键是这两天要怎么办，我的老天我没法就看着她这样又哭又笑的，我想治好她。”
“事实上，理论上来说，如果镇静剂对她有至死效果，她会立刻进入重生状态，这极有可能导致医务室这一块全部被炸毁。”史波克解释道，“进取号的材质不能同塔迪斯相比较，没有塔迪斯那么坚固能抵御住重生能量的爆发。”
“……我的老天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这些。就不能想点办法帮个忙让她先冷静下来吗？”医生忍不住开口指责起他的冷漠来了。
“着急往往是无济于事的，麦考伊医生。”史波克背着手反驳道，“如果说有什么不把药剂注射到她的身体里让她安静下来的办法的话，也许我能帮上点忙。”他走到了风叶的身边，“这种瓦肯秘术需要对方也有一定的精神力，在人类的身上不太可能见效，但是介于她是时间领主，我觉得可以一试。”如果这个孢子毒素在诱发她的情绪失控，那么对于他来说，擅长压抑和控制情绪的瓦肯人是一个很好的转移对象。
他把手放在了风叶的太阳穴上，试图暂时转移她的情绪。
下一秒他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弹开了。
“史波克！”寇克上去把他扶了起来，“你没事吧？”舰长一脸关心的看着自己的大副，后者却似乎因为被弹开的事情而迷惑了起来。
过了一会之后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挑了一下左边的眉毛，“奇怪。”
“什么？”寇克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她确实很可能在过去的人生里积累的大量的负面情绪。”史波克扶着寇克站了起来，他刚刚试图共享她的情绪，但是刚刚一触碰到她的意识，就被足以撕裂任何人耳膜的尖叫给弹了出去——她不许别人触碰它，“但是我还是看到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爆炸。”
他在脑海里回想着自己在接触风叶意识的一瞬间看到的东西，爆炸的星球，以及尖啸着从星球爆炸中四散冲向宇宙的火鸟。
这就是他短暂接触看到的的东西了，下一秒他就被弹了出来，但是风叶停止了辗转反侧，“我忘了跟你们说即使给我打针也别做别的奇怪的事情了吗？”她看上去好像快吐了，面色发青，“我多少年没见过这种植物了，它不算什么讨厌的东西，偶尔发泄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但是我现在嗓子很疼——”她的发言断断续续，想到什么说什么，要是史波克现在开口道话，肯定会评价为毫无逻辑。
但是他只是挑了挑眉毛，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这确实挺有效果的。”麦考伊扭头看了看史波克，后者背着手没有说话，似乎还暂时处在迷惑的状态，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不会读空气，“事实上我只接触了她的意识不到四分之一秒的时间，并不足以完成秘术中情绪转移的部分。”
“我的情绪会杀了你的。”风叶拉起杯子盖在身上，“下次别做这种事情了。”
“请问时间领主也能通过心灵感应相互交流吗？”史波克又问道，他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个瓦肯好奇宝宝一样，事实上瓦肯人在好奇心方面不会输给猫，只是平时都看不出来而已。
“能，我们有一个自己的‘网络电台’。”风叶含含糊糊的说道，史波克却似乎并不想让她睡觉，继续追问道，“您能形容一下重生到底是什么感觉吗？”
“你这瓜娃子怎么这么多话……”风叶伸手移动了一下病床的前半部分，坐了起来，“我回答完了让我睡一会好吗？”
“当然可以。”史波克背着手走近了风叶的病床。
被晾在一边的寇克和麦考伊抱起了胳膊，现在他们觉得自己像是两个把功率开到最大的探照灯一样。
“啊，我还要去检查出勤人员的身体状况并且完成净化——”麦考伊溜走了。
“我回舰桥去了。”寇克溜走了。
史波克背着手扭头目送他们两个离开，又转了回来。
“重生对于时间领主来说就是死亡了一次，浑身的血液在沸腾，重生能量会一寸一寸的压碎你的骨头，然后把它重铸，从血肉到骨髓，再到精神状态都会得到更新，打个比方，就像是把一台电脑全部的零件都换一遍，然后保存了它所记录的全部资料一样。”风叶把手放在腿上，她的的额头还在冒冷汗，显然并没有完全把孢子毒素排出体外，她只是因为史波克试着去接触她的意识而暂时从幻觉中清醒了过来，并且试着压抑幻觉和诱导造成的情绪失控而已。
史波克垂下眼睑，“介于孢子毒素的致幻效果，我并不建议您现在入睡，人在睡眠的时候精神状态是最薄弱的。”
“……我不是人类。”
“在这一方面，您同人类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史波克毫不留情的直言道。
“‘你’就可以了。”风叶只好揉了揉自己太阳穴提醒道。
“什么？”
“叫我‘你’就可以了，不用这么尊敬。”风叶尴尬的挠挠脸，“下一次别再试着抓住我的意识了，会伤到你的。”她忠告道。
“我记住你的忠告了。”史波克回答道，“也希望你记住我的。”
“……有杂志给我看吗？”风叶只好这样问。
“如果您——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教你怎么冥想来压制自己的情绪。”
“不。我不要。”风叶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回答，“我才不要压制什么情绪——出去出去，我要睡觉了。你是我的监视官，不是老妈！”
她跳起来把进取号的大副赶出了医务室，然后关上门钻进了被窝里。
直到这事，她才像是轻松了一样长舒一口气，把被子蒙过了头顶。
孢子毒素让她看到了一些很多很多年以前的画面，如果不是史波克刚刚试图抓住自己的意识，用情绪转移的方式来唤起自己的理智，她也许还要这样疯上一个星期左右。
那就……太痛苦了。
进取号执行的是一个长达五年的任务，他们航行在宇宙之中寻找新的星球和文明，跟为重要的是，他们还负责寻找二锂水晶这种蕴含着大量能量的矿物。
等到风叶终于摆脱了孢子毒素的影响，又一次来到舰桥的时候，他们正商量着对进取号下面的星球进行一次文化考察，就是远远的看着，收集他们的资料，毕竟不干涉原则大过天来着。
“我能和你们一起去吗？”风叶抱着胳膊问道，她现在就像是个临时顾问一样，踱步到史波克的旁边看了一下他的扫描仪，“哦，波江座vii-x，这是个m级类地行星，我上次来还是……嗯，按照他们的时间来算，我上次来还是他们的一百年前，那个时候他们还处在类似地球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时代，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你来过？”寇克翘起了嘴唇，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神情，“这里的人怎么样？”
“很像人类。”风叶点头道，“不过过了一百多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不打算下去看看吗？舰长？”
“当然要下去看看。”寇克笑了，他笑起来会显得眼睛特别亮。
“史波克，麦考伊，还有风叶小姐，你们三个和我下去，其他人原地待命。苏鲁，暂时指挥星舰。”
“好的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