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大结局（一）
第106章大结局（一）
大厅内,邬容忱无视周围的躁动走到审讯席跟前，与莫龙平静地对视了一眼，然后步伐坚定地走到证人席上,向审讯席鞠了一躬。
莫龙目光沉沉地看着对面的人。
邬容忱并未被他充满压迫的视线所动摇，他泰然自若地打开光脑，向众人展示了军队与千象基地的合作文件，声音清晰而有力：“我曾经协助曾天负责千象基地的核心事务，但我想说,那绝非是合法的研究所！我在那里亲眼目睹了他们在强迫志愿者接受惨无人道的实验。而这些,才是邦德公司异能激发剂的真实实验数据来源……直到实验成功后，曾天马上下令让我摧毁了那个罪恶之地。”
在座的人没有不认识曾天的,他就是因千象基地的罪行曝光而被捕的。一时间,低声议论四起。
审讯官不得不敲响法槌,以维持秩序：“莫将军,对他的指控，你还有什么解释的？”
“呵呵,”莫龙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轻蔑：“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罢了。事实上，这人不过是一个急功近利、沽名钓誉之人，当年才因此投到曾天麾下。曾天被捕后，他曾多次找到我，企图利用千象基地来威胁我。他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洗脱自己的罪行！”
这一反转出乎意料，众人怀疑地看着邬容忱,小声交头接耳起来。
始终密切关注着这一切的于桑娅轻轻蹙眉,但也并未感到意外。被莫龙反咬一口，这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但这也意味着对方也是有备而来的,绝不可掉以轻心。
但铁证如山，他真的如此自信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吗？看着莫龙一如既往的从容神色，她心里涌起一丝不安。
就在此时，邬容忱轻笑了一下，整个大厅的目光不由得聚焦到他的身上。
他的笑让莫龙的冷笑凝固在脸上。
他目光炯炯地看向莫龙，缓缓开口：“莫将军，你是否还记得二十多年前的生物研究院，因为拒绝人体实验，被你和副院长联手污蔑入狱的研究院院长吗？”
莫龙面色瞬变，眯起危险的眼睛，“什么意思？”
“那位院长，是我的父亲。”
……
随着邬容忱将过往被追杀经历以及这些年的坎坷历程一一陈述完毕，并将莫龙勾结林副院长进行人体实验的证据呈上审讯席时，观众席上的躁动达到了顶点，议论声此起彼伏。
“原来如此，哼，你竟然还没有死，还是小看你了。”莫龙此时终于明白了他背叛的原因。但他只是挑了挑眉，没有丝毫愧疚的情绪。
审讯席的官员们仔细翻阅着呈上来的证据，时不时交头接耳。终于，法槌重重敲下，终止了台下的躁动。
审讯官清了清喉咙，“莫龙，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莫龙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于桑娅内心却涌起一股怪异。
莫龙的反应太过冷静了，既没有被背叛后的暴跳如雷，也没有阴谋败露后的慌乱。如果说这是高位者的涵养，那他肯定是最好的典范。
她悄悄退出大厅，走向不远处把守的辛冰。晨曦小队作为第五集团军的代表，负责一部分的安保工作。她走过去，低声叮嘱辛冰多加注意，不要松懈。
“怎么了，听证会出什么事了吗？”辛冰疑惑地问。
“没事，只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没事就好。”辛冰认为是她太紧张了，“放心吧，我们筹划了如此久，证据确凿，莫龙是绝对无法抵赖的。”
此时听证大厅内，审讯官见莫龙迟迟未予回应，清了清喉咙，准备正式宣读他的罪行。
“各位，”莫龙发出一声怪笑，却成功地让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众人向他投以奇异的目光，准备聆听他的发言。
“没错，人体实验确实是我主导的，这一点我承认。”他顿了顿，环视一圈，“但我要强调的是，我所做的一切，绝非出自个人私欲，而是——为了蓝星的未来。”
此言一出，大厅内顿时一片哗然。
“在解释之前，我想请教在座。如今异能者在人类中的占比是多少，高级异能者的占比又是多少。而现实中，我们面临的危机却日益严峻，兽潮的频发、城市的沦陷，以及曼尔克星人对蓝星的虎视眈眈。直到今天，联邦仍没找到曼尔克星人派来的“毁灭者”领袖。面对这场即将到来的浩劫，联邦的作为何在？时至今日，联邦对异能的研究仍然停滞不前，再这样下去，人类是没有任何希望了。”
“囚禁异能者进行人体实验，还有那些腐败贪污的防护墙工程，这也为了你口中的伟大目标所必须的吗？莫将军。”孟上将突然讽刺的发问。
“非常时期，必然要采取非常手段。危机迫在眼前，还有什么比人类整体的生存更重要呢？”
审讯官严厉地反驳道，“你这是谬论！任何牺牲必须是自愿的，这样做是大错特错！”
莫龙哈哈大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在遥远的封建时代，由累累白骨筑成的宏伟建筑，在今天却成了现代人类精神的寄托。历史是只看结果的，我所做的研究，将给蓝星带来前所未有的福祉。那些牺牲，只是必要的代价而已，与未来可能因兽潮而丧生的异能者相比，根本微不足道。”
此话一出，听证席上的政治家们神色各异。有人愤怒，有人冷笑，也有人陷入了沉思。
“我可以明确地告知各位，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目前研究取得了重大突破，成功解决了异能者晋级的难题。这意味着，未来联邦将拥有越来越多的高级异能者！”
此言一出，众人震惊不已。
“当真？”有人迫不及待地露出了贪婪的眼神。
“……如果真的研究出了帮助异能者晋级的药物，那也算是大功一件吧？”
“虽然方式是粗暴了些，但毕竟也是为了人类的未来。我看可以再慎重商讨下……”
政治是利益的博弈。这一刻，于桑娅深刻地体会到了。
精明的政治家已经开始盘算当中能够攫取的巨大利益了，仿佛刚刚义愤填膺的神色和义正言辞的谴责只是一场美妙的错觉。
但幸好大部分的人还是理智的，并没有予以赞同。
孟上将面色不虞，坚定地擡手做了个手势，听证大厅逐渐恢复了安静。
她以一种前所未来的凌厉目光环视一圈，接着转向莫龙，声音坚定有力地开口，“我不认同你的观点。”
“什么？”
“任何的牺牲都应该是自愿的，在联邦，无论出于何种理由，实验都必须在尊重个人自由和生命权的情况下进行。绝不能因为追求所谓的伟大目标，就忽视那些残酷的代价。”她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与决断，“正因为宏伟建筑堆积的累累白骨，才让今天的人们做出决策时，必须保持审慎和全面。莫将军，你熟知历史，更应该明白一点——从历史的角度看，权力必须受到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