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绿眼怪人(二)
却说吕大财本想千里奔驰术,不料运功之下立时觉屁股疼痛难忍,千里奔驰变成单腿独跳术。不及一炷香功夫,众人已将他团团围住,磨刀霍霍,作势欲砍。
吕大财眼见敌人追上,心里暗暗叫苦,柳放鹤已然不见踪影,放眼四野,无人出没,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众士兵见他落单,又是一瘸一拐,发一声喊齐齐冲了上来。吕大财情急之下,纵身一跃上了一棵大树之上。
两名士兵见状,急忙爬树来捉。吕大财心道此番不妙,慌忙往高处爬去。先来爬上树梢的士兵举刀来砍,吕大财轻身一纵,已然到了另一树梢。
那士兵哀嚎一声,一刀落空,跌了一个狗吃屎。但听嗤啦一声,吕大财裤子划了一个大洞,屁股凉嗖嗖,脸上火辣辣。
另一士兵见状吸取教训,犹似蜗牛般小心翼翼,双臂紧紧抱住树干,吕大财见他来攻,一脚踹下,那士兵一声惨嚎,也是跌了一个半身不遂。
剩下士兵见折了两名同伴,一时之间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王统领道:“大伙儿就在树下等着,我不信这小子不吃不喝能坚持多久。”
众人或坐或卧,竟是准备持久战。
吕大财心里叫苦,见临近树离此数十丈远,以他此刻修为那是万万跃不过去,只得坐在树杈上,静观其变。
两个时辰过去,吕大财趴在树梢上,宛若一只知了,众士兵好整以暇,有的甚至睡起大觉来。
吕大财甚是后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充那英雄好汉。现下突围不得,逃跑不了,难道就在这树上躲一辈子吗?
正思潮起伏,忽然闻得一股香味,低头一看,却见众士兵正在分享一只烧鸡。但见那烧鸡烤的表皮焦黄,色泽相当诱人。
那王统领笑道:“小子,瞧瞧这鸡腿,若是坚持不住,下来一同享用。”说罢咬了一口,吧嗒吧嗒开始大嚼,意图以鸡腿引诱吕大财。
吕大财正饿的狠了,见那王统领一脸的奸相,偷偷站起身来,脱了裤子,对准那王统领就是一通尿。
那王统领正在大快朵颐,忽觉脸上一股热水来袭,这王统领反应奇快,挥刀将尿液拍出,猛然抬头竟然是这小子以尿淋之,不由大怒若狂:“兄弟们给我上!”
四名士兵得令,立刻纵身爬树,发起二次进攻。
吕大财尿已尽,短时间内无法再创,只得提起裤子另谋出路。眼见有两人已经迫近,只得强打精神,折了一根树枝在手,随时准备迎头痛击。
当先一士兵吸取先驱教训,手里举着朴刀,预备在被踢落之前先发制人。他见吕大财双手抱树,料想此人无法动弹,遂大胆往上爬,就近一刀砍下,想来必然建功。不料举刀之际,忽觉胳膊又疼又痒,眼见一只毛毛虫趴在胳膊上吸血吸得兴高采烈,开心的毛发竖立,周身颜色殷红,看起来甚是瘆人,不由得大叫一声,掉下树来。
却原来是吕大财见树上毛毛虫甚多,以树枝挑落数只,以作武器,不料立时见效。
第二人眼见同伴落下,正愕然间,数只毛毛虫又是当头掉落,这人大叫妈呀,也是摔了一个狗吃屎。
剩余两人对视一眼,已有计较,以上衣蒙住头脸,硬着头皮继续上攻。吕大财眼见周遭毛毛虫已然用尽,一时间无计可施,只急得满头大汗。
眼见那两人靠近,伸手就要拉他的腿,吕大财无奈,只好继续往上爬。两人继续跟进,吕大财只能继续向树梢末端爬去。
那树梢已经承受不住吕大财重量,弯弯向地上垂去,王统领在地上大叫道:“小子速速投降,不然摔你个半身不遂!”
吕大财大叫道:“宁死不降!有能耐过来抓我!”正义凛然间,树枝啪的一声断裂,吕大财惊呼一声,从数丈高的末梢掉落。
众人大喜,王统领更是哈哈大笑。蓦然间,一道白色人影倏忽而至,伸手抄住吕大财腰,于千钧一发之际硬生生将其带到了一旁。
王统领大怒道:“来者何人?我等捉拿朝廷钦犯,速速离去,否则一并按照同罪理论!”
众人看向那救人的青年,但见他神情潇洒,翩翩风度,一身白衣,正是饕餮老叟第三弟子陈放野。但见他抱着吕大财,弯腰俯视着他,面目深情,犹如看向情人。吕大财被他抱着,两人距离呼吸可闻。鼻中闻得一股清香,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但救命之恩不可忘,只得道:“多谢陈兄相救。”
陈放野表情肃穆,抱着吕大财旁若无人,良久道:“姐夫,你口臭。”说罢哈哈大笑。
吕大财脸红到脖子根,昨夜与那龙御天畅谈一夜,睡眠不足,口气不够清新在所难免。他知这陈放野开玩笑不分场合,也不在意,只淡淡道:“陈兄还不放小弟下来?”
陈放野笑道:“你怎地和大姑娘一般,动辄就脸红?”
两人交谈,竟然视王统领等人如无物。王统领刷的一声抽出宝刀,淫笑道:“没成想来的这位兔儿爷竟然是你相好的,也罢,一并拿了送交府尹大人定夺。他奶奶的,这小子细皮嫩肉,倒像个娘们。”
陈放野笑道:“这位统领大人,那箱金子下落可是探听明白了?”
王统领怒道:“若非你等偷盗,府尹大人怎会迁怒于我,罚了我一年俸禄?速速交出金子,本统领或可网开一面,放你等走路,否则,休怪我等心狠手辣!”
陈放野嬉笑道:“大人息怒,大人千万息怒。小民知错了,这就带大人去如那箱金子如何?”
王统领面色稍霁,这案子破的如此容易倒是出人意料。他把宝刀插回刀鞘,厉声道:“前面带路!”
陈放野低眉顺眼,点头哈腰,伸手道:“统领大人请,请!”
吕大财神色愤然道:“陈兄,这狗官为虎作伥,狗仗人势,视人命如草芥,你怎么能屈服于这狗官的淫贼之下?”
陈放野正色道:“无知小儿,愚昧竖子!我与统领大人共商大事,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还不快滚!”说罢一脚踢在吕大财屁股上,直把他踢得痛极而嚎。吕大财隐隐觉得,屁股上伤口崩裂,鲜血正在汩汩流出。
那统领斜眼看了吕大财一眼,胡子一抖道:“这小子出言不逊,给我绑了!”
众喽啰一拥而上就要绑人。陈放野笑道:“统领大人此举不妥。”
那统领眼珠子一翻:“有何不妥?”
陈放野道:“这小子如此辱骂大人,大人只是将他绑起来,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王统领摸着自己八字胡道:“依你看,该怎地?”
陈放野道:“他骂你是狗,若不严厉惩戒,大人官威何在?众兄弟如何服你?依小弟看来,绑起来扔进河里喂鱼吧。”
王统领展颜道:“正是如此!”刚要下令,忽然又疑心道:“你适才唤他姐夫,却如何这般待他?”
陈放野张手凑近王统领耳边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小子当年强暴了我的表姐,小民一直对他恨之入骨,早就想将他生剁了喂狗。”
吕大财离得近,大叫道:“哪有此事?陈兄,你为何如此害我?!”声音渐远,却是已经被众喽啰拖远了。
陈放野笑道:“姐夫,捂着点腚,你裤子破了。”说罢哈哈大笑。
王统领干笑数声,追问道:“金子藏在何处,还请公子言明。”
陈放野愕然道:“金子?什么金子?大人说话小民怎地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