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杰哥与狐狸
荀杰最近很郁闷。
原本作为一介散人的自己受邀加入一个正儿八经的正派组织，应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从穿越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空间开始，自己取得核心、掌握能力，一切的一切都让荀杰觉得自己将会成为诸多网文中主角一般的传奇。直到被一个抱着猫的神秘前辈带到一家野鸡公司，剧本就开始走歪了。先是一顿天花乱坠的解释颠覆了自己的世界观，再是得知自己的超能力是一种后遗症，最后如果不是自己的强硬态度，或许从那个空间里得到的核心，哦，不对，他们说这个叫念物，都要被“借给公司先观察研究几天”。
至于现在，在撸猫前辈的要求下，荀杰还要带这个这个叫胡历的新人在这座城市中收集念物。看着这个对什么都充满好奇的瘦子队友，荀杰觉得自己的传奇主角梦可能到头了。唉，算了，好歹我也是触摸到世界真相的少部分人。
“狐狸，过来，别墨迹了，一个vr体验你已经耽误了快两小时了。”荀杰不难烦的催促着恋恋不舍的瘦子队友，“有些话我现在必须得跟你说明了，虽然众念这次花大价钱请我来，但是我还是极力低调，用临时工这个身份作掩饰，就是为了可以在不引起粉丝骚动的情况下，帮你收集一些适合的念物让你在以后的任务中能够有所应对。你也听到猫爷说了，我有c级的评级，所以接下来你得听我的安排，清楚了吗？”
“好的苟哥。”
“是荀哥！算了，叫我杰哥。”
“好的杰哥。那我是什么级啊？”
“你入行多久？能一个人处理c级任务吗？而且你啥能力也没有，与其关心什么评级不如好好跟着我干，找到合适的念物给你安排上，你不就变强了吗？”
“好的杰哥，那我们现在去哪？”
“当然是人多的地方，人多念头才会多，总会碰到的。”荀杰心虚的说道，“我当年第一次进入念界就是在市中心的网吧（厕所隔间）。”【厕所隔间】这四个字硬是憋住没说出来。
两人进入地铁站准备购票前往市中心，荀杰一路走一路观察胡历，好在对方没有做出什么好奇宝宝的事情。时间正值早高峰，拥挤的地铁里不论是上班族还是早起的大爷大妈或是本该活泼的学生，全都是昏昏沉沉的。想到众念合同上规定的不固定上班时间和丰厚的报酬，一股优越感不禁涌上荀杰心头：“现在社会竞争压力这么大，人人都累成狗，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咱们认真把这次任务做好了，好好表现表现。”
“好的杰哥。”
说教完的荀杰对自己作为前辈的身份表示满意，靠在地铁车厢边开始闭目养神畅想未来。“唔哈——杰哥我们好像到了。”一声哈欠叫醒了荀杰，看着车窗外大大的“卖糕桥”三个字，他意识到坐过头好多站了。
“嗯，到了，走吧。”大佬的风范不能丢，再说这儿人也不少。
“哎呀，又坐过站了。”“完了，今天又要迟到了。”“昨天真不应该通宵的。”“你看我睡着了你也睡干嘛？不是让你看着站的吗”一群人下了车跑去反方向的站台精神抖擞的站着。
听到还有许多下车的乘客也是睡过站，荀杰感受到了莫大的慰藉，看来自己并不是一个人。
在卖糕桥站附近搜查了一天的两人，确实有不少的收获——鲜香多汁的汤包、分量喜人的皮肚面、地道纯正的牛肉汤，唯独没有念物。伴随着黑夜的来临，逛了好几圈肚皮吃大的两人向着卖糕桥地铁站的方向走去，突然，两人猛地停下脚步，只见在地铁站下方升腾起的热气中，密集的点点光亮诉说着它的诱惑——多么美好的夜市啊，我俩真的吃不下了，心里这样想着嘴角却不争气地留下了悔恨的眼泪。
“杰哥，要不明天再来调查一下？”
“嗯，这里疑点很重，得重点勘查。”
“杰哥你先坐会，我在车厢走两步消消食。”
“那我睡会，这一整天我都在戒备着危险，精力消耗比较大，到了你叫我。”
“好的杰哥。”
胡历——也就是卫真，在车厢里走着，如果说今天最值得怀疑的地方就是这地铁了。连续走过三四节车厢，确实有几个乘客昏昏欲睡或是正在睡着。结合现在的时间，也算不得不正常。荀杰刚刚的困觉表现大概率也是走了一天的缘故。嗯，看来早上坐的不是这一辆，明早再观察一下吧。卫真捏着下巴，想起了今天没吃到的几家店铺——多观察几天确保情报的准确性是自己态度严谨的表现。
次日早晨，荀杰看着提着一袋闹钟的胡历陷入沉思，接着荀杰默默从对方口袋里拿出公司刚给配不久的手机点开闹钟界面。
地铁上，同样的时间，同样的拥挤，同样的配方。荀杰正与侵略地球的嘎嘣星人战斗，但见对方掏出一柄造型奇特的武器，荀杰正要用自己的绝招，“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音乐突兀的响起，被惊醒的荀杰猛地睁开眼睛错愕地看向睡眼朦胧手忙脚乱试图关闭手机闹钟的队友。
“快搞好，别问我，我不认识你。”荀杰看着对方求助的视线转向自己，感觉着自己正在被其他被惊醒乘客的目光公开处刑。“靠！”荀杰夺过手机，关闭闹钟，点头哈腰冲着周围说着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拉着胡历走到隔壁车厢。
感觉自己醒来后非但没有睡意反而精神抖擞，看着周围昏昏欲睡的乘客，略作思索后荀杰笃定地对着卫真说道：“这辆地铁绝对有问题。”
“杰哥厉害，你一说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卫真皱起眉头，靠向荀杰，“我觉得昨天调查的那家鸭脖更可疑，我怀疑他们店里有什么致瘾的念物。要不我在这里守着，通知总部安排人手继续调查，杰哥你再去鸭脖店看看。”
想到昨晚打包的鸭脖，荀杰吞了口口水：“成儿！”
下午4点，明亮的车厢中，一名抱着双肩包的男子坐在车厢上，时不时打开包把头伸进去深吸一口气。坐在他旁边的男子正在一块老式写字板上写写画画。
“每次睡着后被惊醒至少能保持5分钟精神亢奋，而后会再次收到影响。困感在第三第四节车厢时最为难以抵抗。早晨7-9点、中午11-2点时困感会到达高峰，此时间段同样时人流高峰期，但是同样这个时间段是想睡觉的人占总比最高的时候。”卫真抬起头向猫爷汇报这几个小时统计下来的数据。
猫爷点点头：“但是对我的影响力比较小，虽然我也有些困但是还没到就这么能睡着的地步。”似乎是害怕卫真不明白，猫爷接着解释道：“我是长期受使用b级念物影响，所以体格上与常人相比会强悍不少。荀杰接触c级念物没有多久，除了拥有能力以外与常人无异。”
想到自己将会拥有专属使用的念物，卫真有些兴奋：“那我们这次找到的这个念物大概什么等级。”
“没有主导执念的情况下能影响这么多人，唔，结合这个效果来说的话应该有e级的吧。”似乎担心卫真过于失落猫爷又补充道：“上一代卫真用的最多最喜欢的也是e级念物，就是那个（第一章中出现的）精神病印章。”
深夜，一群工作人员带着哈欠不断地荀杰走进上在车辆段的地铁，猫爷笑呵呵地迎上去拉着荀杰在三四节车厢里来回走动，边走边夸奖着荀杰。荀杰强撑着眼皮，配合地点头哈腰着，在渡过了对于他来说漫长的时间后，满脑子只有眯一会这个念想的荀杰不顾滔滔不绝夸赞着的猫爷，坐在老弱病残专位上靠着旁边的广告板子睡了过去。
猫爷走上前，摸了摸荀杰所坐的位置下方的灭火器，又摸了摸位置旁的金属扶手，再摸了摸位置上方的拉环，最后不情愿的摸了摸那块半人高的厚实广告板，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对着车门外喊道：“找到了，来拆吧。”
十分钟后，卫真抱着半人高，写着“快租车就用蜗牛出行”的广告版，撑着睡意开心地问道：“猫爷，快教我这玩意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