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妖兽与人
不久后，独孤寒和上官云珠在厅殿中，等待着老者长生道长。上官云珠见厅殿灯火不够，又点了几根蜡烛。厅殿总算亮起来。
“怎么回事？”长生道长走进来便开口问。
独孤寒见到长生道长走来，此时他身穿一件白色道袍。独孤寒和上官云珠赶紧上前行礼。
“无需多礼。”长生道长摆摆手，然后看了一眼上官云珠，道：“你先回去吧。”
“是，师尊。”上官云珠躬身退去。
上官云珠退出去后，长生道长将独孤寒请到自然桌子旁，道：“小友请坐。”
“在下不敢。”独孤寒说道。
长生道长道：“你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你来到我长生道观，理应得到接待。”
独孤寒一听心中焦急，这次他来就是拜师长生道长，如果他坐了岂不是坐实他不能成为长生道长弟子？也就是说这次白来了。
他随即想跪下，在他跪下之时，感觉手中被人托着，怎么也跪不下来。抬眼一看正是眼前长生道长托住自己。
“不可不可。”长生道长像是知道独孤寒心思，摇头道：“我不能收你作弟子。”
“为何？”独孤寒脱口而出，实在想不明白，他慌忙开口道：“我可以在这里做杂事，以后有能力一定补上大仙所教导之代价。”
长生道长一怔，笑道：“你误会了，我不收你并非是这个原因。先坐下来再说。”
独孤寒心中希冀，既然不是这个原因，那定然有另一个原因。只要有原因，那便有解决办法。他应邀来到桌子旁坐下。
长生道长为他倒了一杯茶：“茶水已凉，望小友莫要见怪。”
独孤寒见到茶水，哪里顾得凉不凉，拿过茶杯，一股脑喝了下去。顿时感觉冰凉通透，实在是太渴了。此时一杯凉茶下肚，浑身舒爽。
“你先跟我说说你在途中所见黑蛟之事吧。”长生道长又为独孤寒倒上一杯凉茶。
“是，大仙。”独孤寒恭敬道，然后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出。
长生道长听闻后沉默。想了一会然后道：“小友这样，今天你先在我这里住下。如何？”
“大仙，我……”独孤寒急忙道。
“呵呵，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长生道长摆手阻止独孤寒继续说下去：“既然我说不能收你作弟子，那便是不能，我有自己理由。”
“敢问大仙……是何原因？”独孤寒忐忑不安。
长生道长看了看独孤寒，叹道：“唉……你可知道我们在深山中修行，所谓何故？”
独孤寒摇了摇头，等待长生道长细说。
长生道长道：“我辈道人，在深山中修行，只为一个原因。便是修有所成，将来可以超脱于世间。也就是说，修炼主要一个目的，便是为长生。一旦修炼，世俗中事就与我们无关，今后一心修炼。这便是出家人，这是其一。”
独孤寒沉默一阵，原来是这个缘故么。可是即使自己不为长生，也可以修行的啊。
“我虽然不为长生，但我也可以修行的啊？”独孤寒问出心中所想。
长生道长摇头道：“我这长生道观，只教人在深山中修行，不教人打打杀杀，你可明白我意思？或者小友来错了地方。你应当去那大门派之中修炼，而不是来我这长生道观中。”
独孤寒捋清头绪，也就是说在这里修行，只为长生，不为世事？
他问：“敢问大仙，其二呢？”
“呵呵。”长生道长笑道：“其一你便不合我意，其二你不用知道也无妨。”
“可我还是想知道原因。”独孤寒道。
“其二，那便是你修炼之目的，你说你修行只是为杀了那山中妖兽，哦，对了，妖兽便是你所说的变异凶兽。你可知道，若是你所学得成，然后回到故乡，必将为你家人带来灾祸？”长生道长道。
独孤寒一听错愕非常，这大仙所说之话实在令人困惑，他问：“为何？”
长生道长道：“你可知道妖兽报复心极强？若是你惹了一头妖兽，他背后有另一头更强的妖兽，将来你杀不了它，那你族人定然会跟着你遭殃。”
独孤寒大惊，想起当初自己杀了双头白虎，而另一头体型巨大双头白虎前来报复，老人家便是死在巨大双头白虎手中，他一时间怔住了。
“也并非是说妖兽不可杀，而是因为你能力不够时就不可杀。你既非天才，何来信心将妖兽杀尽？你可知修行之难？即使你在我这里修行数十载，回去之时，也定然为你族人带来灾祸。所以你还不如回去，安心度过此生，实为上策。”
独孤寒沉思，问道：“可是大仙，在家中之时， 家中猎人也进山捕猎，也曾击杀过其他妖兽，它们也不曾报复。”
“唉……”长生道长摇头叹道：“这便是小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妖兽不进行屠杀人族村庄，是因为规矩，规矩便是由更强大的妖兽，与更强大的人订下。在这个大荒之中，人可以捕猎妖兽，妖兽也能捕猎人，这是一种生存方式。若是你修行有成，进行大量屠杀妖兽之事，定然会惹出那些强大妖兽。到时候可能不仅为你族人带来灾祸，也会为其他人带来灾祸。所以我不能教导你于你。若是因你惹来严重事端，作为你师尊将来我也需担那遗臭历史之罪名。”
独孤寒切底呆住，他只知道山中有妖兽，却不知这背后有这原因。实在与以往认知有所不同。
“那我村子中人只能承受妖兽祸害，我村子里的亲人不断在死去，既然大仙所说有人族有强者，妖兽也有强者，为何他们不互相压制，好好生活？”独孤寒道。
长生道长笑道：“人族杀妖兽自然没错，但妖兽杀人也没错，小友你试想一下，作为村子里的人，你们可曾会对牛羊牲畜作有留手之事？”
独孤寒顿时语塞。
长生道长见独孤寒这般，他继续道：“所以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长久以来生命的准则，谁也改变不了。所以不管是人族强者，或是强大妖兽，都不会阻止这个准则。要怪便要怪谁都无法切底消灭谁，要怪就怪妖兽与人生存在同一个世界之中。这也是长久以来无法改变之事。”
独孤寒喃喃自语：“无法改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