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红月（二）
“快抓住他！别让他惊扰了祥瑞！”村长大喊一声，便有五六个壮汉出现出现在艾河面前，摩拳擦掌。
“怎么？你们要一起上？我可是个孩子，这样真的好吗？”艾河摆着蔷薇军人的战斗姿势说这袭话，完全没有一点信服力。
“别跟他废话，子时一到，如果没有祭品，祥瑞便会发怒毁掉村子，杀掉所有人。”壮汉领头人说完话后立即挥拳打向艾河。
这一拳没有任何花里胡哨，完全凭借肉身力量。艾河很容易便将其躲过，趁他出手的瞬间艾河抓住他的手臂，一个过肩摔让其失去战斗力。
“我就想知道你们嘴里说的祥瑞是什么，所以才故意被那老头打晕。不然就凭你们，怎是我的对手？”
“这人是个孩子吗？”
“他一定是怪物变的，大家一起上！”
“赶紧解决了他。”
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艾河凭借着极其细微的格斗技巧，将他面前的几个壮汉轻松放倒。
“你们说的什么狗屁祥瑞，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不想知道。但你们要将活人作为祭品献祭，天道不会答应，我也绝不允许。”
艾河重新摆回高调的战斗姿势，与之前不同的是，他的拳头上沾染了人的血迹。“想挨打的人尽管上来，我不会出杀手，但一定会打断你两根骨头，让你重新做人。”
一时，众村民哑然，无一人敢上前。
“天要我等灭亡，我等不得不亡啊！”村长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的乱吼。艾河也不管他，甩了甩手，踩着柴垛，上去解木易的绳子。
“你为什么要回来？我不要你救！”木易显然说出了让艾河大吃一惊的话。别人冒着生命危险回来救你，你还不乐意了？
“如果没有人献祭祥瑞，它会杀了村子里所有的人，别管我，你赶紧走吧。”木易亲眼目睹过祥瑞屠杀村里人的惨状，所以他就算能逃，也不敢逃。其他人死了对他来说倒无所谓，可是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养父母死。
“祥瑞？什么狗屁祥瑞？我可不信这东西。”艾河依然在解木易的绳子。因为绳子绑他绑了太久，他刚才又一直在挣扎，所以暂时脱力。于是艾河便背着他，将他整个人带离柴垛。
“不能让他们离开！祭品如果跑了，祥瑞发怒，我们所有人都会死！”疯掉的村长强制发出命令，其他人不敢不服从，于是大着胆子向前。
艾河左手抬着木易的腿，右手从腰间掏出一块翡翠铸成的令牌，大声吼道：“我看你们谁敢追！”
其他人不认识这腰牌，村长可对这东西熟悉的不得了，于是他赶紧下跪俯首。其他村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都跟着村长做了同样的姿势。
艾河背着木易远走，直到消失了所有踪影村长才敢起身抬头。
“那是什么东西？”先前被艾河摔断了胳膊的壮汉问道。
“那是蔷薇军兵长的身份象征。看来我们，抓了不该抓的人。”
“他是蔷薇军兵长？可他看上去还那么年轻，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这世间没什么不可能的。”
村长叹了口气，抬头望了眼天。现在距离子时还有一段时间，这意味着他必须决定，下一个为所有人去死的人是谁。
艾河成功劫走木易之时，木易的养父便带着养母悄悄溜回了自己的家。“刚才你说过，要替木易去死。村长找不到人当祭品，一定会带人来抓你的。现在你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怎么？老头子，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不和我一起走？”
“村长曾救过我的命，我不能丢下他一个人不管。我要去找他商量，如何除掉这个祥瑞。”
“你怎么能说这种胡话？你不是没亲眼看过它的样子，那东西是人力能除掉的？你不走，我也不走了。”
“唉，那我只能对不起村长了。好，我们一起离开，现在就走。”
轰！这时，村长带着人，破门而入。
月光的照耀下，村民们的影子映在地上，如同魔鬼。
“子时已过。为表诚意和歉意，我决定给古树神灵双倍的祭品，以求全村人的安康。将造成祭品逃跑的两个罪魁祸首架上柴垛，立即点火。”
……
艾河掐了根草叼在嘴里，双手叉头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木易则双手垂落，埋着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跟在后面。
“怎么？小爷我千辛万苦把你救出来，就算不对我说声谢谢，也不该老板着张死鱼脸吧？”
“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能多管闲事，我就不能？而且你搞清楚好吗，本来就是你多管了我的闲事。”
“是啊，是我多管闲事了。你本事那么大，哪需要我来多此一举。”木易回首，看着村子的方向。“我倒是一走了之，村子里的人怎么办。”
艾河吐掉嘴里的草，环抱双手。“难不成真有祥瑞？不，那肯定不是祥瑞，一定是某种怪物。可是万葵城固若金汤，不可能这么快就被破了吧？”
“你一旦回去，他们会抓住你，把你绑上火架烧死。你不怕死吗？”艾河心想，自己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别又犯病自己回去找死。
“难道因为怕死，就不会死了吗？我走了，他们还是会继续找人献祭。”木易突然想起，自己的养母曾跪在村长面前，说‘我愿意替代他’之类的话。“我只知道，我现在必须回去。”
“真是把送死说的大义凛然啊，既然如此，那我只好陪你了。正好，我本来就想见见，这所谓的祥瑞，究竟是什么东西。”
……
“不可能…这不可能！”木易抱着头绝望的大吼。
他的四周全是荒漠，地面上满是残缺的人类骸骨。唯有两具完整的骷髅被绑在十字架上。
他跪在地面上，正对着这两具白骨。
艾河和木易返回村子时，这里的方圆十里都已经化为灰烬。
像是刚下过一场小雨，一个小时前，这里还满是生机盎然的绿树和鲜花。但现在这些东西都不复存在，甚至没有残留丝毫火焰的痕迹。
“是拟态机甲干的好事。木梨老师曾经跟我说过这种怪物，也只有它们才有这样的能力。”如果换成常人面对这种情况，恐怕早就被吓掉半条命，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