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交谈

这个饭馆内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种江湖打斗在闹市之中十分少见。一来官府狗腿子多，二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从人群中冷不丁射出一枚暗器，实在难以躲避。

卫痕再次躲过一剑，心中着急，手上力度加了几分，渐渐由守转攻，旁边神剑门弟子见到齐少鹃落入下风，欲出手相助。

齐少鹃本不想以人多欺负人少，但转念想起此人正是乱闯寿辰的恶徒，秀眉微颦。神剑门弟子见她并未阻止，齐刷刷拔出剑来，上去助战，一时间打得好不热闹。

剑影所及，一名神剑门弟子倒飞而出重重落在方崇文所在的饭桌上，把饭菜砸落了一地。

那弟子滾身爬起，听到四周看客的嘲笑声，心头火起，一脚踹开身边的座椅，见方崇文就还坐在那里，骂道：

“看什么，找死吗”。

方崇文没来由挨了骂，心想：你这厮也太无礼，看戏都不成，那我就给你们演一场好戏。

他大叫一声，引得不少人看向他这，只见他双手锁住那一神剑门弟子，一脸惧怕，嘴里不断说着求饶的言语。

那神剑门弟子挣扎不动，刚欲动嘴，突然一股大力推的自己向房柱上撞去，狠毒话语硬生生堵在了喉咙里叫不出来。

方崇文借着神剑门弟子的身体，运劲一撞，那房子的柱子拦腰折断，瓦片灰尘哗啦啦的落下，众人连忙躲避，一时间人群大乱。

卫痕与齐少鹃交手之际，上头无数灰尘洒下，齐少鹃连忙躲避，她自小便有洁癖，不喜脏乱。卫痕趁机忙抽隙跃窗而出，免了追杀。

卫痕飞身而退，不多时，一家饭馆在满天灰尘中轰然倒地，废墟内留下了一位神剑门弟子。

他脚步加快，走到一处偏僻地方，忽然拔出剑来，转身刺去，一道人影被逼得退了几步，定睛一看，此人正是方崇文。

方崇文倒转扇柄，向前拱手说道：

“这位少侠剑法精湛，在下方崇文佩服之至，还望能与少侠结交一二，不知少侠名讳”？

卫痕不答，见来人并无恶意，把剑收回鞘内，只站立不动静看方崇文动静。

方崇文喜好结交江湖朋友，他见卫痕武艺不凡，有意结交，见他对自己防备之心甚重，忙说道：

“之前那场风波是在下所为，却是有些唐突了”。

卫痕听闻，脸色稍缓，回礼道：

“多谢相助，只是不知到此何干”？

方崇文见四下无人，拱手说道：

“实不相瞒，在下诚心邀请少侠前往鄙处，大家吃饭交个朋友，岂不快哉”。

卫痕冷笑一声，眉毛上挑，漫不经心问道：

“不知去往何处”？

方崇文忙回道：

“正是京师第一大镖局总镖头洪维扬家里，洪镖头与我父辈相识，今我欲前往相投，想请少侠卖个人情同去如何”？

卫痕听到此话，笑道：

“好，不过不是今日，你且前去，若是日后我留有命在，定前去拜访洪镖头”。

方崇文听闻大喜，又稍觉遗憾，只得作答：

“既然少侠仍有打算，我也不便强留，日后若到了洪镖头处，我必前来相迎”。

卫痕见方崇文句句倒也真诚，知道他不知自己与洪维扬的关系，也就不再犹豫，作揖回礼之后，纵身退去。

方崇文见邀卫痕不得，径往威武镖局不提。

神剑门一名弟子被杀，官府的人迟迟来到，只见一片狼藉，听了周围人的供词，知道是前几日大闹齐神通寿辰的那人，忙贴出告示，悬赏缉拿。

一场风波过后，过往行人依旧熙熙攘攘，出摊的出摊，叫卖的叫卖，像是前事未曾发生一般。

卫痕翻过一家院墙，偷了几件绸缎衣服，那院落里是个有钱人家，衣服着实不少，却便宜了卫痕。

他装成一位富家子弟，一身华贵衣服，只不过少了一些装饰。

现在他要做得便是搞清神剑门内部的消息，确保自己不再露馅被他人认出，再惹出一番事来。

时间流逝，身处客栈的卫痕等到夜半时分，眼睛张开，退去白日里的华贵衣服，露出里面的劲装。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神剑门周围，虽是夜半，可里面依旧通明，一个江湖门派却有了官府那般的巡逻行为，很是别扭。

可这些人怎能发觉他的踪迹，他轻功扎实，身手矫健，常人难以逾越的高墙对他来说，却是不费吹灰之力，只见他脚下发力，身形陡然上升，待落下之时，泥土微陷，却是一点动静也无。

一路上有多班巡逻的神剑门弟子，可院落依旧静悄悄的，蝉声嘶叫，像是嘲笑这些吓破胆的人。

卫痕等了近一个时辰，到巡逻换班之际，趁人不察，挨近了神剑门主殿。

店内两个人影正在不断交谈，卫痕凑耳倾听，里面发出的声音都是熟人所说。

齐神通正与他孙女齐少鹃交谈，只听得齐少鹃说道：

“爷爷，你到底与那少年有何过节，为何到今日也不明说”？

齐神通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身上包扎处的伤口，说道：

“我怎会瞒你，今日你来找我无非就是想要弄清真相，那我就好好给你说说”。

他想了一会，对齐少鹃说道：

“你还记得几年前在天津盛极一时的卫家吗”？

“你说的是跟神剑门关系交好的卫家，卫家叔叔与父亲也甚是亲近，可惜一场大火带走了他们全家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