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许承然篇要么死,要么疯
最开始,提出精神攻击法的是张际遇。张际遇笑言,自己曾用这个办法对付得罪过他的一个人,那个人不堪忍受来自心理上、精神上的种种打击和折磨,崩溃绝望到,只有死亡才能解脱的地步。
他的死,外界只会认为是想不开,才最终走上了绝路,这是自杀,与人无尤。
这种阴损狠辣,杀人不见血的攻击法,是张际遇在东南亚做网投时学来的,他加以运用,融汇贯通。
当张际遇把经历过的事当作玩笑一样地讲出,许承然听了咯噔,内心不寒而栗。
许承然深知,张际遇是故意的,且早有预谋,指使他这么说的人,其实是陈锦申。
陈锦申想通过张际遇的口,说出对付苟夙的办法,苟夙知道的太多,一个不留神,他们有可能会进去,为了堵住苟夙的嘴,就要用到一些特殊的手段。
这些手段,最好看不见血腥,但果决有效,这样,既达到了目的,又能撇清干系。
张际遇照着陈锦申指使的去做,一来,可以解决掉苟夙这么一个大麻烦,二来,能够试探许承然,看他会不会再一次以各种理由和掩得过的形式,暗中帮助苟夙。
如果许承然出手相帮,要么像何蔓蔓想的那样,对那个叫苟夙的有意思,要么就真的可疑,十有八九是警方派来的卧底。
倘若是前者,那不算什么,人之常情;但要是后者,问题可就大了,这说明,他们已经被警方盯上,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或证据不够有力,不能将他们抓了,刑之以法。
正是想到了这些手段背后的弯弯绕绕,许承然才会背脊发凉。
当然,他担心的不是自己卧底身份的揭穿,他担心的,是受害者苟夙。
这种心理上、精神上的打击和折磨,一般人哪里受得住?意志力被摧毁了,崩溃绝望的当下,还真就把死亡当成了解脱。
陈锦申一伙,这是想苟夙死。
即便死不了,也会疯。
疯了的人,要说出个什么,不会有人信。
他们要的就是没人信。
这伙人太疯狂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阴损恶毒到极致。
许承然陷入苦思。
他在想,这类阴损恶毒的手段,要真让张际遇付出行动,那么,受害者苟夙离死离疯不远了。
且不说他是警方派来的卧底,背负着使命这样的一个身份,哪怕什么都不是,作为一个普通的正常人,也是看不下去、无法漠视一个无辜生命在自己面前陨落,或者疯掉。
做不到。
他做不到。
无论如何都会出手相助。
这一出手,再能自圆其说也是会引起怀疑的,何况,这还是他们精心设好的一个局,就等着他往里跳。
他不跳,又没法眼睁睁地看着受害者去死,横也不行,竖也不行,就这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许承然头痛,非常非常的痛。
烟和打火机被他从衣兜里掏出,点燃一根,抽,狠狠地抽。
张际遇还在一旁讲着无关紧要的玩笑话,当烟雾弥漫,他不小心呛了下,才打住,望向许承然。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张际遇挥开烟雾,他看进许承然的眼,话语直接:“我说兄弟,你瞧着不大高兴,怎么,心情不好?”
许承然往烟灰缸抖了抖冒着星星红点那一头的灰烬,当灰烬掉落,他抬眸,瞥了眼张际遇,以及站张际遇背后的陈锦申,淡淡地回:“是有点不高兴,你tm也太损,太毒了吧?有这么害人的?”
张际遇笑了,反问许承然:“你可别告诉我,这是心软了?”
许承然摇头,也跟着笑,他矢口否认:“我又不认识,犯得着?”
言下之意是,得罪你的那个人,我又不认识,什么心软不心软,根本没必要。
但实际,许承然心里明白,张际遇提到的是苟夙,意有所指的人也是苟夙,他先声夺人,把那一句隐匿不明的话给扼制,否定掉了。
然而,张际遇哪会品不出来?
他敛住笑意,嘴一撇,直言:“诶诶诶,我说的不是这个。”
说完,只等许承然往下问了。
许承然看穿,没有往下问。
张际遇眸光一闪,自己抖出:“是那个叫苟夙的。”
许承然摊手,一副洗耳恭听状。
张际遇来劲了,侃侃而谈:“她自找的,以为识破了我们正在做的事,以为跟踪,挖出更多的,就可以扳倒我们,也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这么想死,那就成全她好了。”
后面一句,是陈锦申说的。
陈锦申从张际遇身后走出,张际遇让位,他径直,坐到了许承然边上。
许承然丢在桌上的烟盒,陈锦申拿起,取出一根,打火机正要点燃,张际遇眼疾手快,已先他一步,给点上了。
陈锦申眯着眼,若有所思地抽了起来。
何淇淇轻咳,一把夺过,包括许承然夹在指缝里的,一并摁到了烟灰缸,她单手叉腰,在那儿破骂:“抽什么抽,没看我现在这个样子?”
许承然余光一扫,什么也没说。
何蔓蔓上前,一顿安抚:“姐,你都这样了,就该好好休息,跟着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