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许承然篇玩一次狠的
苟夙识破了这些“精心策划的诡计”,许承然要做的,就是让她识破。都识破了,总会激出一些应变的能力来,每每状况一出,不说应对自如,最起码不会陷进去,从而走向那条陈锦申、张际遇设计好了的路。
许承然低估了苟夙。
她何止是识破?连最终目的都想到了,正是绝不任作恶的人如愿的那份决心,促使她迎难,顽强抵抗。
跟着苟延岑车子的可疑车辆;苟夙工作时,刻意在她视线所及的范围内走动,来来回回,去而复返的一群人;突然冒出,表面求职,实则是为了把她引出,当王欣惠的面,激发她更多“问题”和“毛病”的一批人;制表时,利用黑设备进行网络攻击,使障眼法,害她频频错乱……这些,她都了然,一一对坑。
唯一上当的,是那个背黑色双肩包,拿着手机假装操控的人。苟夙发现了他,追出来,抢他手机,抓他的包,无非是想捉现形,好让做手脚,攻击这件事有了对证。
哪料到,居然是声东击西,只为转移她的注意力,使另一个真正做了手脚,真正在攻击的人逃脱。
当然,这样的逃脱,也许是有意要她察觉,一经思考,就更不屑了,不屑背后操纵的人的险恶用心。
苟夙终究是想错了。
有险恶用心的是陈锦申一伙,许承然,也不过是良苦用心的一个。
许承然安排的那些人,言行举止多多少少透着一抹夸张,演技方面,明明有在卖力表演,却怎么看,都彰显着一丝丝的拙劣。
但苟延岑和王欣惠还是绕进去了,他们目睹了苟夙的各种“不对劲”,有时“激动”过度,甚至“恼怒抓狂”,这是危险的信号,她的情况,不容乐观。
那场缓解压抑,放松心情的旅行,从出发的那一刻,状况就又开始不断。
明知是一场未知的灾难,苟夙却仍旧硬着头皮,跟随前往。
她没有退路了,谁让他们不相信她呢?分明就是个正常人,竟要不停地配合,不停地证明自己。
很可笑,也很可悲,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高速公路上,那辆喷黑漆的车子,明显是有备而来,那些人想要制造恐慌,引发事故。
在加油站,扬长而去的黑车,里边的人故意降车窗,往外边“扔”烟头,其实不过是想吓她,而使出的另一个障眼法。苟夙分明看穿了,可仍经不住心底跳出的那个万一。
万一是真的,这里的人全都要完。
她下车,往烟头的位置找了去,这么一来,苟延岑和王欣惠见到了,不又觉得她怪异?
苟夙管不了这么多,万一的念头在她心里狂跳,这样的后果很可怕,不容许有半点儿侥幸,哪怕虚惊一场,也好过猝然间,灾祸而至。
苟夙没瞎!
她发誓,之前看到的明明是烟头,找到时,竟“神奇”地变成了一小包真空袋。
真空袋里,装着两颗白色的药丸,一回头,扬长而去的黑车已返回,三个黑衣黑帽黑口罩的人,站到了她身后。
这下,苟夙明白了,又是一个套,诓她往里跳。
三个黑衣黑帽黑口罩的人,在苟延岑和王欣惠面前不停地暗示,暗示他们是一群磕药的,而苟夙,在去往洗手间的路上,就已眼神飘忽,盯上了他们手里的药。
什么意思?
意思是,暗指苟夙有病,神智不清,偷拿他们的药,藏起来,估计是想等人走了,自个儿吃上。当车子开出一段,他们发现药不见,又找了回来,当场抓个正着。
苟夙听了这些人的暗示,内心直呼,他们平时都不锻炼的吗?演技已拙劣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竟毫不自知,仍在那儿沉浸式地表演!
要不是她误以为扔的是烟头,不不不,就想着万一是烟头,在明知有诈的情况下,仍然不顾一切地朝那个方向走去,结果,等着她的居然是这样的一出?
还别说,这一出的的确确对她不起作用,可却拦不住苟延岑和王欣惠,三言两语间,又被带进去了。
暗示什么不好,非要暗示是一群磕药的,即便苟延岑和王欣惠真的相信苟夙脑子有问题,行为怪异,也不会公然地承认,他们的表演,终究是闹剧一场。
藏身幕后,观察事情走向的张际遇看不下去了,他调侃,挤兑许承然,说这些都是小打小闹,根本就没什么杀伤力,离逼死逼疯还远着呢。
许承然懂了,这是怪他没有下重手,尽整一些虚的,没用的。
张际遇冷笑,摆出一副打趣的语气:“行不行啊?不行,兄弟我可要出马了。”
“别急,这只是个开始,好戏还在后头。”
许承然“胸有成竹”地回应,心底的那根弦,绷得死紧。
高速公路上的那场意外,就是在张际遇扬言要出马,跃跃欲试的当下,许承然为抢夺主导权,做出了决择。
受到质疑的他,被推着往架上烤,极需证明自己,终归是要“玩”一次“狠”的。
这一类“狠”,非常考验技巧,稍有不慎,很容易玩脱。
一脱离掌控,会使受害者和她的家人置身于险境。
事已至此,许承然回不了头,只能架着,继续在火上烤。
苟延岑的车子,突然间失控,原本还在急速前行,下一瞬,竟不由自主地冲向了另一边的车道,方向盘怎么打也扭转不了,急得他冷汗直冒。
一声“糟了”,惊得全家人都望向那边的车道,那儿有车正在行驶。
撞上了,车毁人亡。
苟延岑没敢往下想,尤在扭转,转不了,泄气地拍打方向盘。
好在那个司机发觉了,猛踩油门,在快要撞上的那一下,车身飞速向前。
好险好险,苟夙一家盼着后面的车子不要再来,谁想事与愿违,盼它不来,偏要来。
怎么办?怎么办?
一家人吓破了胆。
当时,苟夙脑海闪过一个想法,她捕捉,身体前倾,问向驾驶位上的苟延岑:“是不是联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