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不确定因素
话都讲成这样，苟夙总是要澄清的，她开口：“我打听，调监控，编故事，根本就不是因为对那边那个人有什么好感，硬要说，那也是恶感，之所以跟踪，提出指控的时候有强调过，这里就不赘述了，但有一点不得不讲……”苟夙目光对上电脑屏幕前正做着笔录的警察，整理了下思绪，接着道：“在调取监控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做笔录的警察抬头，问。
苟夙看向许承然，说：“监控里，有关他的画面全被删除了，我想，即使会友，登门造访什么的，总该留下痕迹的吧？而关于他的一切，全部清除，要没个心虚，不想让人起疑，为什么要删？”
“还有，据我所知，哪怕真的要删，那个权限，不该在物业管理，或者上边，负责管理他们的人那儿吗？”
做笔录的警察听了，问物业管理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物业管理的人回答：“监控画面，拍到什么就是什么，我们是不会去删的。”
“可那天我调取监控，发现确确实实是删了。”苟夙申明。
“也许是覆盖了，我当时是这么认为的。”那个物业管理的人补上一句。
苟夙又抛出另一个可疑的地方，“要说那边那位不是住户，只是偶尔出现在监控画面里，被覆盖了，多少能解释得通；可这边这位……”
苟夙侧过头，目光瞟向住在她家对门，那个叫陈锦申的人，把话挑明：“这边这位，我调取监控的当下，发现他和他女朋友的画面也被删了，你们想想，两个住了好几年的人，摄像头拍下的活动轨迹肯定很多对吧？可谁又料到，能搜寻的画面仅仅是十几秒，要说没有人为清除，刚好清除得不干净，有遗漏，我是不信的。”
“可别告诉我，又是被覆盖了？”苟夙直视物业管理的人，话却不是对他说。
遭苟夙指出可疑，话不多，始终保持沉默的陈锦申，终于开了腔：“有没有覆盖，看了不就知道。”
这是让警方把物业管理那儿调取到的监控，全都放出来？
敢这么讲，八成是又动了什么手脚的，这些人，真是难办得很啊！
苟夙听了那样的话，暗觉不妙，但已经进展到这一步，总要看一看后续到底是个什么走向，就算不乐观，迎难而上的决心，她还是有的。
都在提监控画面，那个物业管理的人也不藏着掖着，直言：“已交给了警方，就等着播放。”
做笔录的警察调出，投向大屏幕，监控画面顺利放出。
苟夙抬眸，皱着眉坐等那个不确定的因素。
许承然一伙倒是格外地放松，单脚伸长，斜靠椅背的有之，坐椅摇摆，左右晃动的有之，胳膊肘顶向桌面，一脸期待的有之。
苟夙余光扫视，捕捉了之后，心里更加没底了。
果然，那个不确定的因素跑出来了。
这些人，花样好多，手段玩得很溜！
那天，她上物业管理那儿看到的监控不是这样的。
那些被删掉了的画面又出现了，而且出现得“恰到好处”。
怎么形容呢？
就是平常，没有什么可疑的活动轨迹全恢复了，那些有问题，容易暴露的，全部剪掉。
这么一通骚操作，把苟夙给气的脸都绿了。
许承然有出现在监控里，尤其是，在电梯间遇上的那几个片段。
这些人真是有心啊，报警说她骚扰，画面呈现的，也确实很有误导的嫌疑。
苟夙回想，记起是她出门送纸质文件，跟家里人闹不开心、返回乘电梯时又碰上的那一次。
当时，许承然在接电话，她为了听清他们的谈话内容，很不客气地凑了过去。许承然移开，她也跟着移，许承然挂掉电话，她仍目不转睛，死盯着人家收进裤兜里的手机。
她自认眼神恶狠狠，可经过前面的铺垫和误导，看的人可不这么想了。
人就是这样，想要构陷什么，就会刻意呈现什么。
就好比，她明明是盯着许承然通话时的手机，结果画面给出的是，她犯“花痴”，盯着许承然的脸，人家明显感觉到不适，有闪避，她还硬要凑上去，这一点，乍看，跟饭圈那一套莫名的相似。
苟夙有在监控里，当许承然的面掏出自己的手机，其目的不过是想讽刺，影射她想要影射的，可画面落到不知情的人眼里，就完全变了，像是在向许承然索要联系方式，或者拍照？
画面没有声音，全是一些迷惑行为，看的人很容易往别的方面想，这么一想，恐怕很难洗得清。
监控放出，“当事人”许承然什么都没说，锤炼演技的重任，张际遇又主动揽下了。
“喂，那个叫苟什么夙的，快看快看，可别狡辩，说里边的人不是你！”
“也真是的，对人有好感，索要联系方式，跟踪拍照，搞饭圈那一套……承认不就行了？你承认，道个歉，什么事也没有……”
苟夙反驳：“入侵操控，干见不得人的勾当，也没见你们有谁承认啊？”
“诶诶诶，什么话这是？有这么扣帽子，编排罪名的吗？”张际遇故作愤慨，话风一转，望向做笔录的警察。
“警察同志，蜀黍，我们的电脑、直播设备，连手机都通通上缴，全力配合调查了，什么问题也没有，都这样了还污蔑，张口就来，要不要负法律责任的？”
“安静，都安静下来！”眼看双方要陷入剧烈争吵，做笔录的警察出言制止。
他目光扫向苟夙，问：“摄像头拍下的画面，都是真的吧？”
苟夙迎上，回：“是真的，但有修剪，呈现出来的不是全貌。”
做笔录的警察听了，转头，问向那个物业管理的人，“监控画面有被改动，你们知道不？”
物业管理的人两眼从大屏幕上移开，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实话实说。
“摄像头拍下的监控画面，我们一般是不打开来看的，有没有改动，确实不知道。”
“为什么不打开？”做笔录的警察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