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诓
车子启动后,顺利上路。苟夙小眯了会,睁开眼,往车窗外边一望,瞧见天刚破晓的路面上,一辆喷黑漆,看不出是个什么牌子的车横冲直撞地朝这边驶来。
本就存疑,一有个什么不对劲,她下意识的就会联想到是那些人在作祟。
开车就开车,不带这么玩的,各个车道都空着,那辆车子硬是不占,非要飞奔,尾随他们。
那股冲劲,像是要在视觉上给人以紧迫感,造成自我恐慌。这还不算,猝不及防间,又狂按喇叭,犹如在催:“开快点!开快点!太慢了……”
嫌慢?
嫌慢你换车道,超越啊!
不换,紧盯车尾是干嘛?
那行,惹不起躲得起,苟延岑避开,换旁边的车道,摆明了是让那辆车子先走。
苟夙以为自己多疑,然而,当他们一换,尾随的那辆车子也跟着换,这下,她神经立马紧绷,整个人警惕戒备了起来。
眼看,就要上高速了,在这之前,苟延岑驶向前方的一个加油站。
本不想下车的,苟澈嚷着要上洗手间,干脆全下来了。
苟夙推车门,从后视镜看到那辆喷黑漆的车子也停在了加油站。
黑乎乎的车窗降下,有个全副武装的人探出脑袋,冲她这边打了个奇怪的手势。
尼玛,谁啊,又不认识,整这一出干什么?
是不是想说:“怕了吗,好戏还在后头?”
作再多的戏,那也是心理上,精神上的打击,怕不怕的,她不表露,能拿她怎样?
抱着这种心态,苟夙无视。
苟夙一行下了车,那辆车子的人也跟着下车。
疫情还没结束,那几个人就算戴着黑口罩黑帽,把整张脸都遮住,在外界看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顶多是扎眼,稍微引人注目了一点罢了。
他们刷黑漆的车子停在加油站,是不是要加油,苟夙不关心,真正关心的是,他们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动作。
不管是什么招,套路也好,制造麻烦或危险,让她心惊胆战也罢,目的,无非是激出她的不良情绪。
一个人在疑虑、猜测,外加惶恐不安的情况下,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不正是他们想要的?
最好是王欣惠和苟延岑在场,亲眼目睹她的过激,“疯了”,“不可控”这一“事实”,不就再一次呈现?对她“病情恶化”的认知,进一步加深了不是?
他们的招,再阴再笋,苟夙不配合,那也是白搭。
秉着这样的想法,离远一点,避免接触才是正解。
因此,苟夙在洗手间耗了很久。
久到王欣惠在催:“快点了,别磨磨蹭蹭。”
瞧,在心里认定她不正常了,哪怕耗在洗手间,也会被怀疑,在情绪上是不是有什么波动了,以至于躲在里边不肯出来?
苟夙想了想,觉得不能太被动,离远、避免接触是可行的,但也不能过头。
过头了,搞不好还以为是怕了他们,无形中,也会助长他们下套、作恶的气焰。
“来了,来了。”胡乱应了一句,苟夙平静地走出。
大概是想吓她,这些人分明已上了车,却又在扬长而去的时候,避开摄像头,往车窗外边丢东西。
对,她没看错,那个东西像极了烟头。
加油站这种地方,吸烟是很危险的,会引发爆炸,当她面,又在所有人忽视不见的情形下,来这么一手,你说可怕不可怕?
假如,真的出了什么事故,扔烟头的那一下,摄像头没拍到,而他们又都离开了现场,根本就波及不到。
整这么一出,令人愤慨。
且不论,烟头是不是真的,光是吓人的举措,就够慌乱的了。
苟夙在找,找被扔出来的烟头。
如果是真的,她会尽快踩灭,如果是假,顶多虚惊一场。
明知他们要的,就是虚惊一场,在虚惊一场的前提下,她一个人恐慌、失措,不也挺反常?
说出来了,她的家人只会认为是被害妄想。不说出来,默默地寻找,在视觉上,也会显得她很怪异。
苟夙想,她大可不用去管,然,凡事都有个万一。
万一真是烟头,这里的所有人恐怕要完。
“小夙,干嘛呢?”
王欣惠一行人都上了车,只有苟夙面色惶然,在往别的方向走,走的同时,不停地四下张望。
“快回来!”怎么叫都叫不动,王欣惠眉头紧皱。
“姐,你傻了?我们的车在这头!”苟澈认为他姐姐犯迷糊,方向感很不好。
苟夙听了,在沉思中转过头,应了声:“等我一下,找个东西。”
找什么?
他们根本就没在那个地方停留,哪有东西掉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