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挑拨
听了他们的对话,苟夙神经紧绷。说不怕那是假的,可她知道,求饶没用,真的没用,那样,只会让作恶的人更加疯狂。
“你要是怕了,下跪求我,也许我会考虑该不该继续!”何蔓蔓蹲下,对苟夙讲风凉话。
手里拿着刀子的张际遇,嘴角咧开,啧啧出声:“求我也可以,态度诚恳一点,说不定,还会改变主意。”
听出来了没?
何蔓蔓用的是“也许”、“考虑”,张际遇用的是“说不定”,这类含糊其辞、模棱两可的语境,以苟夙对他们的了解,可不像是会照着去做的人。
所以了,还是那句话,道歉、下跪什么的,纯粹就是个幌子,这些人用来行恶的一套说辞罢了,你要当真,等着的会是更多的羞辱和折磨,尝尽更多的苦痛。
因此,不必理会。
苟夙不理会,任何蔓蔓张际遇说尽风凉话。
意识到他们用来当幌子、行恶的说辞没有起到作用,何蔓蔓和张际遇两人对望,决定不再表演了,直接动真格。
张际遇持刀,蹲着,在苟夙面前晃啊晃,以实际行动给她制造压迫,从而,在心理上产生恐惧。
苟夙的确恐惧了。
这些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戾气这么重,又都心狠手辣,做法极端到令她毫不怀疑。
想要阻止,基本不可能。
苟夙能做的,也只有拖延,转移话题了。
为此,她忍着生疼如火烧一样的嗓,开口,坚艰地说:“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应该逃吗?绑了我……难度只会加大,折磨得半死不活……不好过界的吧?”
果然,这话一说,何蔓蔓接起了茬:“别整得好像自己很聪明!”
何蔓蔓眼神轻蔑,嗤之以鼻。
大意是,边界好不好过,怎么过,那是他们的事,用不着一个被绑,被弄得死去活来的人操心。
说白了,是看出苟夙的意图,为苟夙临时抖出来的小聪明感到好笑。
当然,蔑笑而已。
张际遇的刀子,从苟夙的脸上移到了手腕,他盯着苟夙略显颤抖又极力蜷缩,想要隐藏却因绳索捆绑,没法隐藏的十指,冷言调侃:“别抖啊!不是很刚?这么刚,就该两手伸过来,指甲盖,给我一根一根地拔了!”
“诶诶诶,绑着绳索呢,你缩什么?又藏个什么藏?”何蔓蔓接话,冷冷地视向苟夙正颤抖蜷缩的十指。
张际遇讽笑,补了一句:“关键是,藏得住吗?”
藏不住。
深知这一点,苟夙强装镇定,忍着不颤抖,也不蜷缩,回应:“你们这么做,又能……又能得到什么?不过是平白……平白多了个累赘。”
“不累赘。”
张际遇持刀,尖刃触向苟夙的指甲盖,在上面胡乱地划了几道,当作是预热。
“我们乐意!”
何蔓蔓嘴角蓄着笑,两眼注视的,是苟夙指甲盖上利刃划过的痕迹,她眉头微挑,皱了皱,大概是嫌张际遇的预热,做得不够到位。
苟夙瞥见,不容多想,立马转开话题:“你们为什么……为什么希望……许承然来?这种紧要关头……不是该……不是该早点跑了,免得耗太久……”会被抓。
后面的话,苟夙在心里说。
一提到许承然,何蔓蔓明显不淡定,碍于张际遇在场,多少收敛了些情绪。
张际遇尽收眼底,他不屑,用鼻腔朝苟夙冷哼:“你在挑拨吗?脑子挺会转,知道拿谁说事,能打乱某个人的心绪!”
某个人,直指何蔓蔓。
张际遇的话,怎么听,都带着一股酸意,苟夙嗅到了,挑拨到底:“是我,我也跑……都通缉了……谁还顾得上谁?”
张际遇听了,不知是真中计,还是对许承然本就不爽,意见颇多,他余光扫向何蔓蔓,借机吐槽:“这个不上道的!出来混,老子从没鄙视过谁,也就他了,跑这么快,跟个孙子似的!”
张际遇骂许承然孙子,何蔓蔓不爱听,呛了一声:“好了,少说一句!”
这么一呛,张际遇就更加恼火了,回敬:“到了这份上,你还替他说话?”
“我没有。”何蔓蔓否认。
张际遇笑了,看穿一切地笑,嘲讽道:“你清醒一点,姓许的不会来了!”
“他爱来不来!”让张际遇一通冷嘲热讽,何蔓蔓面上挂不住,回怼了句。
张际遇冲何蔓蔓摇头,揪着不放,问:“是不是很难过?很失落?”
像是被说中,何蔓蔓恼羞成怒,发火:“你有完没完?”
“没完!”
一想到之前中断的那个吻,是因为何蔓蔓始终惦记着许承然,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才一把推开他,张际遇的怒火就噌噌噌往上窜。
“你有病吗?没听出,这个叫苟夙的是在挑拨离间?”何蔓蔓的火,比张际遇的更大,又吼了回去。
张际遇肯定知道了,一码归一码,弄偏了的事,他心底门儿清。
“忘了吧!把姓许的忘掉!”张际遇暗压,叹了一口气,向何蔓蔓劝道。
何蔓蔓愣神,也就几秒的工夫,注意力转到了的苟夙的脸上,破骂:“会得很!挑拨,让你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