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7章-第29章
[b]第二十七章d的问题[/b]
同一时间,d站在森林镇“老伙计”酒馆门外。
酒馆里人声鼎沸，窗户中飘出悠扬乐声，d推开门,迎着声浪走了进去。
空气里弥漫着酒精、烟草、混合着汗液的香水、食物还有各种精神体的气息。d穿过人群，看到一只小熊猫趴在里屋门边的楼梯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它那毛绒绒的大尾巴。
见d走了过来,刚刚还无精打采的小家伙立刻警醒地直起身,它看了d一会儿,随后将两个爪子举到脑袋边上，做出仿佛下一秒就要攻击的姿势。
d当然不会被它吓到，他伸手到怀里，掏出一块小铁牌亮了下。小家伙顿时停下了攻击动作,它凑过来先闻了闻,然后又用毛绒绒的爪子碰了碰，随即放下心来。
小熊猫“吱”的一声从楼梯扶手跃出,伴随着“咔哒”一声,它利用自己的身体将门上的压杆式把手压下,门就这么打开了。
“谢谢。”d冲着小家伙微微颔首,随后拉开门,走了进去。
门里头是一条通往地下的走道,从墙砖的裂缝和早已剥落的墙上白漆来看,显然年岁已大，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底下热火朝天的盛况。
“快咧快咧，买定离手,莫要迟疑！”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洛克先生本轮压大，在座各位还有没有想要跟他一起的！”
“双、双、双、双！”
“哗哗——”轮丨盘赌的声音，洗牌的声音，人们的惊叫或是咒骂响成一片，在这被隐藏起来的地下赌场中形成了“嗡嗡”的回声。一名穿着低胸长裙的艳丽女子见到d，摇曳生姿地冲他抛了个媚眼，随即收获了d回以的微微一笑。
女子似乎以为有生意可做，正要凑上来，d却已经朝着别的方向去了。她只能骂了一声，托了托快要从裙子里漏出来的胸部，找别的猎物去了。
拨开来来往往的赌徒和穿梭其中的侍应生、交际花，d很快来到了屋子的最里面。
与其他赌桌边上的人山人海相比，这里实在有些冷清。
一张小小的方桌摆在墙边，方桌两头坐着两个人，一名须发皆白，头发有点乱糟糟的老人，还有一名留着一嘴大胡子，看起来人高马大的中年人。此时两人手上都捏着几张牌，牌桌上则堆着不少筹码，几名看客围在两人身边，密切关注着牌局的进展。
“小伙子，玩雷泽牌想要赢我，你还早了几十年呢。”老人虽然看着年纪挺大，说话的声音却中气十足，特别是他说话的时候还喜欢配合十分生动甚至夸张的表情，这么组合起来给人的感觉就是……怎么看怎么欠揍。
大胡子显然已经十分生气了，他狠狠捏着自己手里的牌，眉头紧皱，似乎在纠结下一张牌该出什么。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犹豫着抽出了手里那张“盖洛普”。
“嚯，来得正好！”
长有羽翅被鲜花围绕的眼镜王蛇牌还没被完全放到桌上，老人已经迅速做出了抽牌的动作。但在把牌抽出来前，他却忽而又停了手，狡黠地看向对面：“我跟你说，你这张牌一出就输了，我这儿可有一对儿鲁珀特呢，怎么样，看在你是为数不多能跟我打到最后的人，我再给你个机会，你要不要换张牌？”
“切，你这是虚张声势吧！”围在大胡子身旁的一名小个子观众喊道，“大哥，别听他的，就这张牌了。”
“他还真没说错。我看得真真的，这位老先生没撒谎，你们要是不把盖洛普收回去，他就真赢了，这桌上所有的筹码都得归他。”另一头，老人身旁的一名长脸青年也说道。
“你骗谁啊，一看你就是跟这老头一伙的。不是我说，这位大哥，你这牌放下去肯定就赢了，他们就是一伙的，联合起来诓你呢，不信你让他把牌亮出来瞧瞧？”
“你说谁骗人！”长脸青年的脸拉得更长了，“这位先生，我看你身边这个小个子才是居心不良，不然怎么拼了命怂恿你把这张牌打出来。你可千万别听他的啊！”最后一句简直就是语重心长了。
胡子男的额头渗出了密密的汗水，手里的牌都快被他攥烂了。
他手上这张盖洛普四分之三已经在桌上了，只要稍微松下手，把最后那个角放下去，一切就成了定局，但眼下三个人的话语却成了阻碍他的心魔，使得他迟迟无法松开手。
究竟是老头故弄玄虚，还是小个子实奸伪忠，又或是长脸欲擒故纵？
眼看着大胡子脸上的汗水都滴滴答答滴到了胡子里，忽而，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胡子回过头，看到了一张平平无奇却又显得与众不同的脸。
“不用犹豫，打哪张牌你都赢不了。”d和声说道。
“为什么？”
“很简单，”d笑了笑，“因为你也不过是一张牌罢了。”
随着d的话音落下，整个喧闹的地下赌场都仿佛随之静了一静。应该说，周围的一切的确全都静止下来了。
摇骰子的庄家，发牌的荷官，滴溜溜打转的轮丨盘，那些或兴奋张大眼睛、或沮丧瘪了嘴巴又或者是愤怒地跳起来准备破口大骂的人都像是在同一时间被按下了静止键，维持着前一秒的姿势一动不动了。
一只披着华丽蓝色羽毛，嘴喙嫩红色的鸟雀忽而从d的身后飞过，拍打着翅膀，洒落星星点点的闪亮碎片。于是，整个空间里的一切都像是被那闪粉给擦去了一样，赌桌不见了、赌徒消失了、努力寻找生意的风月女子变成了一口老旧的座钟，最后变化的是这一方小桌子，桌子倒还在，长脸、矮个全都消失不见，大胡子像是被人拍扁了，就这么从一个立体的人变成了一张扁扁方方的牌，跟他手里攥着的几张牌一起掉落下来，有的落在桌上，有的落向……
d在那张代表戈登的牌掉落在地上前，伸出手轻巧地将它接住了，放到面前的桌子上。
“真扫兴，他本来可能有机会赢的。”
“您用精神力分裂出来的傀儡手上只有一张盖洛普和一对皮埃尔而已，就算加上他本人这张戈登也赢不了您手上那副王权三连。”
“也许我会拆牌组呢？”老头居然还不肯“认赢”起来。
“我没猜错的话，您手上还有一张雷泽大帝·影，这张牌足以把它用盖洛普和戈登联手的牌组炸个精光了。而且阁下，为了您的健康和安全着想，您也需要休息一下了。”
桌子另一侧，白发的亚里士多·德·格里芬不太高兴地嘟哝起来：“成天这也不行那也不许，我就这么点儿爱好，既然不让我出门玩，我自己跟自己玩还不行吗？”
“分割精神力会对身体产生负担，何况您还赋予不同精神力傀儡以人格及思考能力，就算我不阻止您，苏珊夫人也该来找您了。”
“他说得对，亚里士多，今天你的游玩时间已经到了。”这么说着的是一名穿着条洗得发白的朴素长裙，拥有一张和气圆脸的上了年纪的妇人，她显然就是d口中的苏珊夫人。
见自己的私人医生兼看护开口，格里芬只得悻悻放下了手里的牌。
“真是的，各个都要管我，萨德琳娜也是，你也是。”
“我把这话告诉萨德琳娜哦。”
老头顿时闭起了嘴，他咳嗽一声，努力装作很严肃的样子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克莱斯特，你既然来了，就跟我进来吧，我给你看看。”
“不要超过半小时。”苏珊叮嘱道。
d冲她道了声谢，跟着格里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