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62章各种罪
“今天的课程就到此为止。”伴随着下课钟声,d收拾好书本，看着学生们三五成群地往外走。
“弗莱伊同学！”
个子小小的黑发少年停下脚步，一脸冷漠地转过脸来：“是,老师。”
“今天傍晚你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餐？咳,”d咳嗽了一下,“我的意思是,最近几天我的宿舍都没人打扫,你可以扫一下，我给你留晚餐。”
“抱歉老师，今天晚上我有别的工要打，如果您急着打扫的话,我可以用午休时间。”
“不不,不用那么急。要是今天不行的话，你看明天……”
“明天开始进入圣花仪典假期,我不开工,老师。”
d一下子卡壳了。
弗莱伊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下文便恭敬地行了个礼：“如果没什么别的指示的话,我要先走了,老师再见。”说完,不等d的回答,弗莱伊便离开了。
良久，d无声地叹了口气。
果然是被讨厌了吧……
d其实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了少年，反正自从那天唐古训练场他的身份被黛芙妮喊破后,弗莱伊对他的态度就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变得既冷漠又疏远，而且还是那种金钱和美食都无法改变的转变。
d一开始猜测那是因为弗莱伊黑帮分子的身份令他对王室成员有所忌惮，但是弗莱伊的表现不像是因为忌惮而疏远，反而更像是……讨厌。
这么一想，d不由紧紧皱起了眉头。光是这么想一想，就让他觉得很不好受，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学生的讨厌而感到浑身不得劲。
不远处，一头黑狼轻手轻脚地从花丛里探出头来，d看了一眼点点头，黑狼转身离去，d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左右，确认无人追踪，才跟了上去。没多久后，他来到了校园里一处僻静的地方，他忠实的下属费尔顿·加里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乌云乖巧地蹭了蹭自己主人的裤脚，消失不见，余下了两人。
“有什么情况？”
“根据对之前出现在唐古训练场的几人的跟踪情况来看，目前没有人想起关于您身份的事情，在他们的认知、记忆、表达等方面也未发现明显的异常。”费尔顿说道，对于这个结果显然也很意外。
向导对于精神体的使用一般侧重于对哨兵“过载”情绪的疏导，正向使用是治病，反向使用则称为精神攻击，理论上来说催眠也属于向导精神控制的一种，但是向导催眠的效果受到很多条件的限制，比如人数、影响深度、持续时间等等，大部分强大的向导能够轻而易举地对普通人做到催眠，但是一次性对复数个哨兵向导，不问年纪、实力，统一将某个时间点里的某件事情抹除并且没有反复是十分罕见的。
“弗莱伊·库克的实力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强大，或者该说他的向导能力是万中无一的！”费尔顿说到这里也不由得有些激动。但凡是对哨兵向导有着深刻理解的人，又或是在政治斗争中涉水多年的人都会明白，这是多么难得的天赋。
往深了想，如果这个向导变得更厉害了，那么掌握了这样一个向导作为秘密武器，那该多么可怕！他将使坐在王座上的人成为傀儡，一言一行都按照幕后者的目的去执行而毫无所觉；使两军对垒中某方的将士突然倒戈，又或者是大批量地更改一批精锐的思维方式，让他们从这个阵营跳到另一个阵营又或在关键时刻做出错误决定。
“同时，这也很危险！”费尔顿·加里提醒，“弗莱伊·库克是个十分危险的向导。从目前来看，还没有证据证明黑蝎帮的老大曾利用过他的这个能力去达成目的，也许是因为不知情，也可能是因为他的精神体升级是近期完成的，不管怎么说，一旦对方掌握了这个信息，弗莱伊·库克的站队就会影响到很多事情。少爷，您跟他的关系不是不错吗，如果能说服他加入我们这边就好了，不然的话，我建议……”费尔顿做了个手势，手起刀落。
d皱了皱眉：“我自有决定，还有别的事吗？”
“有，”费尔顿没看出d的意兴阑珊，马上道，“狭海镇的线人传了消息过来，据说有人在镇上看到了疑似格里芬校长的人。”
狭海镇？
格里芬阁下去那里做什么？
d想了下：“继续追查这条线索，帮我订一张明天下午的船票，我亲自去狭海镇一趟。”
“是。”费尔顿与黑狼乌云很快匆匆离去，d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不知为什么心里七上八下地总是有些不得着落。
“希望只是想多了。”他想着，转身离开。
……
“弗莱伊，你最近跟菲斯先生怎么了？”劳尔小心翼翼地问。
弗莱伊脚下一顿：“什么怎么了？”他努力做出没发生什么事的样子，不知道这样看起来反而更为可疑。
“就……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啊，”劳尔说，“你们俩以前关系感觉挺好的呢，这几天怎么好像吵了架的样子。”
“谁跟他吵架了！不对，本……我什么时候跟那个家伙关系好了！”
“可是以前你常说菲斯先生人不错，不仅雇佣了你还给你做饭吃，你还把带回来的好吃的分给我们呢。”
“那是他，不，是他们家欠我的！”
“啊？”
“我问你，如果你认识了一个人，一开始你觉得他人还挺不错的，跟他交上了朋友，后来却发现这个人祖上曾经跟你们家祖上有仇，他的祖先还害死过你的祖先，你会怎么样？”
“菲斯先生的祖先害死过弗莱伊你家的祖先？”劳尔吃惊地问。
抱歉，是害死了我本人。
弗莱伊当然不能这么说：“差不多吧，你觉得呢？换成是你，得知真相后你还能和这个朋友和平相处吗？”
小胖子的脸皱成了一团：“这个题目好难啊，弗莱伊。如果是我的话，应该还需要了解两方是因为什么原因起的冲突，比如是不是误会或者是间接原因无意中造成……”
“如果就是故意的呢？他祖先觉得我祖先是坏人，明明我祖先还有恩于他们家！”
“那就真的挺过分了。”劳尔低声说道，“但是干坏事的毕竟是菲斯先生的祖先……虽然我这么说不太好，不过菲斯先生也许未必支持他祖先的行为呢，我一直觉得先生他是个很不错的人呢！”
弗莱伊不吭声了，这也是他这几天在纠结的点。
严格来说，背叛他的只是老兰塞尔和小兰塞尔，不是菲斯……不，现在应该叫他d了，但是那家伙毕竟是兰塞尔家的后裔，而且好死不死还和小兰塞尔用了一样的名字，有一样的精神体，以至于弗莱伊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想起当年的小兰塞尔，跟着就是一阵心烦，怎么都静不下心来。
可是仔细回想，这个人虽然明明是兰塞尔家的后裔，反而是支持他的。早在他们见面的第一天他就能够在公众面前，虽然只是小孩子面前，公开表达自己对历史书上恶名昭著的“恶魔大帝”的同情与平反之意，即便雷塞尔校风开明，这也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好烦，弗莱伊越想越纠结，而且他在这儿一个劲生闷气，对方可是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如果生气并不能让生气对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那跟自虐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要么找个月黑风高之夜，把d套个麻袋，先拖到黑漆漆的地方打一顿解解气？但是现在的他又根本打不过那个家伙。
真是左也不行，右也不行，越想越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