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 许你情深,予我意长 - 枕上貘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40章

第40章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有短短的几秒,沈嘉年终于慢慢踱步,走到她面前。

她背对着九十度的墙角,被他完全堵在角落里,抿了唇,盯着他看,有些倔强,又有些委屈,交织在一起,紧紧挺直了脊背,视线却不离开他。

沈嘉年低下头,他的头发这些天长了一些,低头的时候,就有些不安分的头发垂了下来,挡住了额头。黑沉沉的眼睛似是落了一层星光,软的能溢出水来,“顾亦,你这么看我,我会忍不住吻你的。”

她的脸腾地一下红的厉害,连白玉般的耳垂染了红色,半晌,吐出两个字,“混蛋。”

他却是笑了,低低的,极是悦耳,在寂静的走廊里十分清晰。

她捏了捏拳头,手心里全是汗,背部绷得更直,红着一张脸,神色却是难得的认真,“沈嘉年,你结婚了吗?”

不防她问出这个问题,他眉心蹙成小小的一团,“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别管我为什么问这个,你只需要回答有或没有就可以。”

她认真的厉害,他也收起了心思,肯定的答复,“没有。”

“那你家里有给你定亲吗?”

他失笑,“这又不是古代,什么定亲不定亲。”迎着她澄澈的眸子,沉沉回答,“没有。”

“那……”她狠狠得咬了咬嘴唇,仿佛使出了最大的力气,“你喜不喜欢我?”

“什么?”

最艰难的一步走出去了,后面的,反而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了,顾亦迎着他惊诧的眼睛,缓缓地重复了一遍,“你喜不喜欢我?”

沈嘉年眼底似乎有什么被点燃,灼灼能将一切燃烧殆尽。他紧紧地盯着她。

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是他之前无论如何都不曾想过的。他的姑娘,竟给了他如此大的惊喜,以至于之前所做的种种假设,在她的眼前,土崩瓦解。

他的小姑娘,瘦瘦小小的,像一只小兽。明明忐忑的厉害,却偏生要做出一副厉害的模样,支撑着自己,问他要一个答案。娇弱可爱,让他的心忍不住一软再软,软成了一汪春水。

他的手抚上她白嫩的脸颊,一再摩挲,压得低低的声音,像是耳语,诱惑而缠绵,“傻姑娘,这种话,该是由男人说的。”

是谁给的你勇气,让你这般问我?

他收回放在她脸上的手,转而捉住她紧紧握在一起的右手,使了点力气让它舒展开,不再那么紧张,十指相扣,慢慢扣紧,举到眼前,“有一句话,我一直想说给你听。顾亦,我们在一起吧。”

我们在一起吧,在一起吧。她的眼前有大朵大朵的烟花盛开,像极了宁城春节里盛开的烟火,在整个城市的夜空中绽放,似乎将黑暗撕裂,透出光明。

她忍住心头一阵阵涌上的激荡,“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在一起啊,你要给我一个答案的啊。

他轻笑,极尽缠绵舒展,眼里似乎能溢出水来,真是个执着的姑娘,但是,他却喜欢的紧,忍不住将她拉进怀里,在她耳边絮絮低语,“因为喜欢的紧,沈嘉年喜欢顾亦。”

原来情到深处,曾经以为肉麻到极致的情话说出的这般简单。他欢喜的姑娘,漂亮的紧,可爱的紧,一举一动落在他的眼里,都能牵动了他的神思,让他想把她捧到心尖尖上。

顾亦忍不住笑了,温山软水的一张脸,因着这一笑,似是星子落入深海,荡涤起层层的波光和涟漪,她脸红了,在他的怀里,软软的说:“我也喜欢你。”

软糯的能滴出水来的话,像一只羽毛,拂过他的心尖,令他一阵激荡。原来,情人之间的对话,可以这般甜蜜,这般撩人,他低下头,吻上朝思暮想的菱形唇瓣。

沉浸在喜悦中的一双人,谁都没有发现,那禁闭的包间雕刻着藤蔓的门,曾经悄悄的打开过,又悄无声息的关上。

走廊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佳人在怀,沈嘉年当机立定,带了顾亦出去。

b市四月天的夜风有点微凉,再加上顾亦穿着这一身裸肩小礼服,一出门被凉风刺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沈嘉年懊悔,牵了她的手走回大厅,把她安置在大厅摆放的藤椅上,双手扶住椅子的两侧,“在这里乖乖等我一会,我上去帮你拿衣服。”

他记得,顾亦进门的时候,身上外披着一件黑色的小西装。

“嗯。”她点头,虽然身上有点冷,但脸上热度不减。

“乖女孩。”

沈嘉年说完,转身而去。等到他进了电梯,她再也忍不住呻吟一声,两手捂脸,好烫好烫,这热度好像能把鸡蛋蒸熟了。她真是发疯了,竟然当着他的面就这么直勾勾的问他。要是他不回答,或者直接说你想多了,那她该有多尴尬?!她拍拍脸,晃晃脑袋,真是,疯的要死要死了。

可是啊,她的唇角又忍不住一扬再扬,多好,她虽然鲁莽的迈出了那一步,却收到了最甜蜜的回报。她喜欢的人也喜欢她,他们还在一起了,回想起来,还像是在梦中。

沈嘉年上了楼,直接进了包间,包间里最初的热闹喧嚣已经落幕,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一起,看他进门,景行从沙发里探出头问他,“嘉年哥,你干什么去了?”他还惦记着顾亦和他的事呢,当事者却是不见了。

沈嘉年眉眼舒展,在柔和色的灯光下,颜色极盛,即便是看惯了他的景行他们,也因着这张脸晃神。

“刚才出去接了个电话。”他走到里面拿起挂着的外套,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拿顾亦披在身上的小西装,转而对景行说:“我出去一趟,待会回来。”

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沈嘉年已经拿了衣服开门走了。

他的衣服大的很,裹在她身上,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她使劲探手,依旧没能把手探出来,转了转眼珠,学着戏剧里甩水袖的模样,旋了一圈,袖子绕了好几绕。

沈嘉年帮她理好,皱眉,“这身衣服是谁帮你准备的?”

“微微啊。”她回答,又问,“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但他并不希望她穿出来给别人看,但她的目光里隐含期待,让他说不出来,“好看。”是真的好看。

她甜甜的笑了,温软的看他。

他们所处的会所周围比较安静,林荫道上的树木在夜色下投下重重黑影,路上没几个行人,在以喧闹著称的n市,难得有这一番人间净土。

沈嘉年和顾亦肩并肩缓缓地走在林荫路上,他的手探进袖子里,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只恨不能再更近一分。有风吹过,乱了她的发,她伸手将吹到脸上几根发丝别到脑后。“我前两天还等你电话了呢,你都没有联系我。”

这算秋后算账,沈嘉年失笑,握着她的手又重了几分,“是我不好。不过,”他顿了顿,恨死了他的狗头军师景行,决定祸水东引,“是景行说,我乱了顺序,亲了你,又没有好好地安抚你,要先缓几天,等你消了气再说。”

“才不要信景行呢,他自己还单身呢!”顾亦惊呆,景行这么说,他就信了?

他捏她的脸,“是啊,现在我后悔了。”

她皱皱脸,“不过景行也有说的对的地方,当时我是挺不开心的。”

“因为,我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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