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跟着上山

翌日，天刚蒙蒙亮，赵闻达就趁父母没有起床，悄悄地溜出家门。杨老头和大娘起得早，早就开始生火做饭，小玄子在外头打扫院子，看到赵闻达时还愣了下。

“赵公子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赵闻达匆匆走进来，拱手道：“我是来找苏姑娘的，怕你们去集市去得早，我赶不上，就特地起早过来，苏姑娘已经走了吗？”

小玄子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边弯着腰扫地边说道：“苏宛还没起床，她一贯爱偷懒，赵公子下次过来不必太早，她一般都起得晚。”

听到说苏宛还没起床，赵闻达着实惊讶了一把，乡下人都起得早，如果说太晚了，可能一天的活计就干不完了，现在时辰不早不晚，便是寻常姑娘家也该起来梳妆打扮，鲜少听说爱赖在床上的。

“这样啊，那我今天可否和你们一起去集市？”赵闻达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今日不去集市，我们没有木头，做不了木雕，昨晚我们商量了下，打算今天去山上砍些木头来。”

赵闻达此时竟生出一丝怀疑：苏宛真的是个女人吗？

说来惭愧，他一个大男人，都甚少跟随父亲下田插秧，更别说到集市上抛头露面，沿街叫卖，还上山砍树。

他也没有见过哪个女人如苏宛一样，什么活都能干，行为举止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子。

大概也就这一点特殊吸引了他，让他迫切地想去深入了解苏宛。

赵闻达想了想，面露窘色，搓手问：“那你们能带我一起上山吗？”

小玄子回头看向赵闻达，惊讶地说：“公子还是把心思放在读书上，我们上山会比较辛苦，不适合你，你还是回去吧。”

赵闻达急了，“我就是想帮你们一点忙，苏姑娘一个女孩家，做这种事太辛苦了。”

赵闻达生得儒雅，从来都是一副不慌不忙的读书人模样，现在的他脸涨得通红，满是急切，小玄子见他执着，放下手中的扫帚，一针见血地说：“你喜欢苏宛。”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作为一个文人，赵闻达的口舌能力向来不错，但此时面对小玄子的话，却支支吾吾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最后小玄子也不耐烦了，连把自己的爱意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那还谈什么以后。

他不悦地说：“你要是不喜欢她，就不要总做这种让人误会的举动。”

“不，我喜欢她。”

赵闻达眼中都是真诚，看得小玄子心下一沉。

小玄子撇过头，不去看他，冷淡地说：“你觉得你喜欢她到什么程度？如果只是一时的新鲜感，那我劝你早点放弃。”

小玄子的质疑让赵闻达反而生出了几分勇气，他坚定地说：“我很喜欢苏姑娘，我想和苏姑娘共结连理，想保护她，想和他永远在一起，绝不是一时的新鲜。”

“可是你问过苏宛吗？她喜欢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的丈夫，绝对不能纳妾，不能朝三暮四，这些你都可以做到吗？”

赵闻达兴奋地说：“那可巧了，不瞒贤弟，我十分喜欢听前朝丞相刘玉光和他夫人的故事，他们一辈子，只有对方一人，我也希望能和他们一样，闻达不才，比不上刘丞相，寒窗苦读数年，至今只是个秀才，但我一定会努力考取功名，会做到永远只喜欢苏姑娘一人，永远保护她。”

小玄子心中五味杂陈，看赵闻达那憨憨傻傻，心生向往的样子，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把苏宛交给这个人，可是既然有人真心实意地喜欢苏宛，他不想让苏宛错过。

他有些失落，但顾不得哀伤，不屑地说：“永远这种话你就不要说了，不能保证做到，就不要轻易许诺。”

“我”

“苏宛很聪明，但对感情方面有点一根筋，可能不容易敞开心扉，你需要更加主动些，或许这条路会比较坎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等会吃过早饭我们就上山，我一个人往西边去，你和苏宛就到东边去吧，我去叫她起床。”

说完，小玄子把扫帚拿起来走进屋子，留下赵闻达在原地愣神。

良久，他才反应过来，笑着喊：“谢谢！”

等大家都吃完早饭，苏宛才磨磨蹭蹭地起床，怕耽误出发的时间，便随意咬了口包子在嘴里，赶紧收拾自己的装备，手脚极快，不浪费一点时间。

当得知赵闻达要和他们一起上山，苏宛的眼神流露出几分嫌弃。

赵闻达看到苏宛的眼神，有些惶恐，怕苏宛不带上他，连忙说道：“苏姑娘，你不用在意我，我就是去帮你打打下手。”

真不是苏宛看不起赵闻达，读书人什么样子她也不是没见过，赵闻达细胳膊细腿的，走两步路就喘三下，回头在山上拖累她可怎么办？

她可不想到时候背着一堆木头，手里还抱着一个一百多斤的男人下山。

苏宛斟酌了下自己的语言，委婉地劝道：“赵公子，我呢，非常能理解你想出来体验生活的心情，但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你放着黄金屋和颜如玉不要，非要去山上找寂寞，莫不是读书读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