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承瑞心结
“气死朕了,气死朕了。”上官禹跟一阵风似得,火急火燎地“吹”进养心殿,发泄地把身上的长袍脱下来往一边扔,正好扔到苏宛头上。苏宛蒙着头咬牙切齿:“上官禹!”
上官禹顿时感觉头皮发麻,把长袍捡回来,哄道:“朕是无意的,你继续睡。”
方才那重重的袍子正好盖在苏宛鼻子上,差点没把她憋死,现在怎么还睡得着,猛地起身正要跟上官禹干架,愣是被他按了回去。
苏宛现在是真怕他了,甩开他的手,“你别碰我。”
听出话语中的不耐烦,上官禹颇有些委屈,“朕都难受死了,你还嫌弃朕。”
苏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身体往后靠去,确定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是安全的,才说:“我现在看你靠近我都怕,天天跟泰迪似得,离我远点。”
碧霄宫还在修葺中,且照上官禹的意思,不打算给她另外腾一个宫室,如同当初在宫外讲的承诺,养心殿就是他们的家,可这样一来,她就被困在龙床上,除了上官禹处理政务的时间,她没有一刻是消停的。
她咬牙切齿,狗男人不仅狗,还是个大尾巴狼。
上官禹不知道泰迪是什么,只是突然被嫌弃,顿时感觉人生无望。
“你怎么回事,谁气你了?”
算苏宛有良心,问了一句,这不问还好,一问,上官禹就更委屈了。
“梅定安今日过来找朕赐婚,说他看上人家姑娘。”
苏宛怔了怔,“这是喜事啊,哪家姑娘?”
“就一直养在他们家的余青,他今天来让朕给他们赐婚,朕就封余青为安乐郡主,顺便记入余氏族谱。”
苏宛知道余青是德妃的闺名,但德妃是冒充的,那么上官禹口中这个余青,自然就是真正的余氏族女。
这就让她很不理解上官禹有什么难受的地方,“这不是两全其美,好事成双吗?”
却见上官禹哭丧着脸,说:“朕一直以为他喜欢的是朕。”
苏宛“噗嗤”一声笑了,不禁对上官禹的自恋功底感到无比钦佩。
话本子写来不过是用于消遣之作,可能贤妃自己都没感觉梅定安喜欢男人,倒是上官禹还把这当真了,至今念念不忘。
苏宛环胸浅笑,“怎么,他要是喜欢你,你就跟他私奔?”
“当然不是,朕喜欢的是女人,朕只是觉得朕受到了欺骗,宛宛,你那个话本子是哪来拿来的,那.那上面这不是胡编乱造嘛!”上官禹甩了甩袖子,表情隐忍,像是再说什么非常羞耻的事情。
“那本来就是胡编乱造,是你自个儿当真了。”
上官禹还是愤愤不平,“不行,朕要把宫里的话本子全烧了,这简直就是妖言惑众。”
苏宛暗叫不好,可上官禹跑得太快,不给她劝阻的时间,匆匆进来又匆匆出去。
苏宛急了,这杀千刀的,真把话本子烧了她跟他玩命!
在床上躺了两天,躺得苏宛腰酸背痛,穿衣服也恨不得在床上躺着穿完,在乡下干农活习惯了,突然让她过回养尊处优的日子,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果然,她就是个贱骨头,天生劳禄命。
“皇上去哪里了?”
那些话本子都是贤妃的心血,更是命,要真让上官禹把话本子烧了,估计贤妃也不会放过她。
宫人答:“回娘娘的话,皇上离开养心殿就不知道去哪了。”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阵嘈杂声,苏宛刚梳好发髻,要走出去瞧瞧,就见到一个小短腿迈过门槛。
“大皇子,你怎么来了?”
承瑞看到她,愣了一下,害怕地退后两步,本来就红肿的眼眶突然之间蓄满泪水,嘴巴瘪得快能在嘴角挂一个油瓶了。
苏宛不明所以,她何时变得如此可怖,竟能吓哭小朋友。
她露出一个十分“和蔼”的笑容,走过去要伸手抱他,逼得承瑞不得不跨过门槛,一不小心就绊倒了。
好在苏宛眼疾手快,抱住了他小小的身子,才没有让他磕到头。
李文忙跑过来,责怪道:“大皇子,都说了皇上不在这里,您非要闯进来,没磕到哪里吧?”
苏宛奇怪地问:“你找皇上有什么事?”
承瑞“哇——”得一声就哭了,“璟娘娘,我不做太子,我也不会害你,你们把我送到毓庆宫吧,我不做禧娘娘的儿子。”
另一边,因为承瑞不见,梅洛瑶把长春宫上上下下翻了遍,就是没找到人,急得团团转,贤妃觉得可能是小孩子调皮,不说话就跑出去玩了,让梅洛瑶留在宫里等,派人去重华宫看看孩子回去了没,自己则是去外面找。
刚走出门,迎面就撞上苏宛带着孩子回来,贤妃惊喜地走过去,拉着承瑞嗔道:“你这孩子,怎么到处乱跑,去哪儿玩了,都急死我们了。”
承瑞低着头不说话,耸拉着肩膀。
看承瑞好像是哭过了,贤妃疑惑地看向苏宛,苏宛无奈道:“他去了养心殿,一进门就哭,我好不容易才劝住他,怕你们着急,就把他带过来。”
话音刚落,梅洛瑶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忙跑出来,看到那小小的身影,一把抱住承瑞,“你怎么出去也不跟宫人说一声,我也以为你出事了,快吓死我了。”
纵然心里还是很委屈,承瑞也没有说出来,笨拙地用袖子给梅洛瑶擦了擦眼泪。
梅洛瑶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承瑞完好无损,还是那个懂事暖心的孩子,对着苏宛致谢,苏宛只是点了点头,让宫人把承瑞送回重华宫,转头对贤妃说:“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知道承瑞听见她们说的话后,贤妃有些内疚,她本是好意,并没有嫌弃承瑞的意思,只是多考虑了点,没想到伤害到了孩子。
贤妃尴尬地摇了摇扇子,遮住半张脸,“这是我不对,我认了,可我说的话不无道理啊。”
苏宛摇了摇头,“贤妃姐姐你没事就别老在里面掺和了,禧贵仪才是那个和大皇子呆得最久的人,他的脾气秉性,禧贵仪最了解,你说的全是假设,我都不在意,你怕什么。”
贤妃佯怒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没考虑到这个孩子,但我不都是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