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女娇娥”
刘清风负手而立,笑了笑,“自然是真的,你放心,你既然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断然会重重答谢,你若有需要,尽管来找我。”得到了保证,上官禹才放下心来,他不知道这个刘清风到底靠不靠谱,但是多一个人帮他,他就多一个机会,笑道:“那在下便在此,多谢大人了。”
刘清风摆摆手,“客气了。”
另一边苏宛又和王氏吵了起来,大家劝都劝不住,眼见两人又要打起来,杨霜嫌丢人,和父亲合力,硬是把蛮横的王氏拉回了屋子。
而苏宛还不解气,猛地把锄头往地上扔,杨富贵还以为她要冲进来,吓得赶紧把门关上。
刘清风蹙眉,望向上官禹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同情,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倘若你妻子愿意和你回去,你一定要听她的话,如此,方可保你长命百岁。”
上官禹怔了怔,“大人这是何意?”
刘清风意味深长地看着上官禹,摇了摇头,仿佛十分惋惜,上官禹没有深究刘清风话里的意思,和他说了几句客套话,把人送走后,屁颠屁颠地跑到苏宛那里献殷勤。
苏宛在上官禹面前一直都保持着自以为十分美好的形象,方才那破口大骂的泼妇形象实在是毁了她的一世英名,这时候面对上官禹,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解释道:“皇上啊,我平时不这样的。”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苏宛的以为,要知道以前上官禹还是小玄子的时候,苏宛什么样子都见过,所以看到苏宛和人打架并不奇怪。
“不管怎么样,你人没事就好,下次要打架,你叫上我。”
“就不劳烦您了。”小玄子硬是把上官禹挤了出去,隔开他和苏宛,说,“您不妨直说,这次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若不是苏宛在场,上官禹早就一掌拍死小玄子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肯定是你鼓捣宛宛出宫,你不夹着尾巴做人就算了,竟然质问我,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
他上官禹自认为算不得好人,偶尔也会有无耻的时候,但是比起小玄子,那还是差了一大截。
他就想不通了,他上辈子和小玄子到底结了什么仇怨,这辈子总被这个人气得半死。
“她不喜欢你,不想和你回去,你听明白没?”小玄子眸光微冷,语气极度不屑。
“你们别吵了!”苏宛受不了他们两个剑拔弩张,想不通两个身份地位天差地别的人到底是怎么杠起来的,“我们先回去好吗?其他的以后再说。”
苏宛懒得搭理他们两个,扶着杨老头离开。
而上官禹和小玄子还在针锋相对,都恨不得把对方搞死。
杨大娘在家里焦急地等待,那杨家就是龙潭虎穴,苏宛他们去了一上午都没回来,她总感觉要出事了,拄着拐杖就要出去寻人,刚走到门口,就见到苏宛扶着她家老伴回来。
“老头子,小宛。”杨大娘朝他们招手,大声喊着。
“大娘,您怎么到外面来了。”
“我看你们一直不回来,怕你们出事,老头子,你没事吧?”杨大娘上去搀扶,问道。
杨老头避开大娘的手,反过来扶她,“没事,你不用担心,你腿脚不好,没事别出来,快回去坐着。”
“我怎么能不担心,老二家的找你去做什么?”
说到这就来气,杨老头冷哼一声,语气愤怒,“还能是什么,不就惦记咱们手里的钱。”
杨大娘觉得奇怪,“要不是小宛,我们都快吃不上饭了,如今也就刚刚过温饱,他们怎么就惦记我们的钱了?”
“大娘,我们还是进去说吧。”
“对对对,进去说,我等会就全讲给你听。”
话说刘清风特地在玉林楼为梅定康设宴,可算是把其他人稀奇坏了,但凡能和官场扯上关系的,都知道文安县的县太爷跟巡盐御史从前有仇,这仇具体是什么没人能说得上来,大家只知道这两人几乎在同一月调任来扬州,且刘清风处处与梅定康作对,只要逮到机会,无论如何都不让梅定康好过。
梅定康喜欢吃枇杷,来文安县巡视之前,刘清风愣是把整个文安县的枇杷树全砍了,市面上的枇杷全部买到自己府邸,为此,人如其名的刘清风险些没有倾家荡产;梅定康对名士所著诗词爱不释手,刘清风偏偏就爱当着他的面八卦那些名士的风流韵事,诋毁得干干净净,更可怕的是,凡是有爱慕梅定康的女子,他都会想尽办法让这女子另做婚嫁。
总而言之,只要有梅定康喜爱的或者喜爱梅定康的人、事、物,刘清风皆不会手下留情,所至之处,寸草不生。
有传言,说是梅定康从前硬生生抢走了刘清风的未婚妻,这才导致他憎恶梅定康,为的就是报夺妻之恨,但传言终归是传言,是真是假,大家无法查证。
到目前为止,两人还能在一块儿吃饭小酌,说明尚未彻底撕破脸,也算刘清风沉得住气。
可梅定康却沉不下气,吃了几口菜便味同嚼蜡,恼怒地放下筷子,不悦道:“刘清风,你到底想做什么,少给我做黄鼠狼,我还有事呢。”
刘清风气定神闲,抿了口茶,笑道:“梅大人稍安勿躁,下官只是许久未见大人,甚是想念。何况您大老远跑来,下官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免得您回去,说我怠慢了您,不懂待客之道。”
梅定康不像他哥哥,酷爱诗词的他不管做什么都能保持平缓的心情,唯独刘清风是个意外。
刘清风不但处处和他做对,说话也阴阳怪气的,明明他才是那个受害者,最后却搞得刘清风受了委屈似得。
“哼,我哪敢让刘大人款待,我只盼着刘大人能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梅定康坐没坐相地倚在椅子背上,手中展开的折扇摇得正欢。
刘清风收敛了笑意,盯着梅定康看,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梅定康全身的鸡皮疙瘩都长出来了,微微偏头避开他的目光,不悦道:“你看我作甚?”
刘清风说:“想让我放过你,可以,答应我。”
“你……你说这个干嘛,我不都说了,不可以!”
梅定康突然慌了,坐直身体,语气竟带着娇嗔,态度不容反驳。
刘清风嗤笑,“这天下,就没有我刘清风不可以的事。”
这话极为狂妄,梅定康只恨自己没把上官禹带来,让他看看此人是多么胆大包天。
“刘清风,你若是因为这个就处处找我不痛快,也未免太小肚鸡肠了,恶人胆大,小人气大,君子量大,你说,你要做哪个?”
刘清风不在意地笑了笑,“我胆子大,是个恶人;我容易生气,一生气就喜欢和人过不去,往死里使绊子,至于君子,抱歉,我连边都碰不得。”
“你这十几年寒窗苦读,都白读了,怎么读出你这种卑鄙的小人!”
梅定康真后悔自己认识了这尊大佛,现在怎么甩都甩不掉。
“你自己吃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梅定康不愿同他多做纠缠,站起身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