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表亲姐妹”
红装少妇,略作沉吟,又转面问韩通道:“公子此来何事?
韩通毫不迟疑地答道:“在下前来巫山,乃是寻一位人称洞箫翁的前辈!”红装少妇乍闻洞箫翁三字,脸上顿现惊容,急急问道:“公子是昆仑派的人么?”
韩通鄙夷地摇摇头道:“在下还不至于如此不肖!”并暗中一动,马上反问道:“难道洞箫翁与昆仑派有关?”
红装少妇微笑道:“我也是风闻一知半解,是真是假还难断说!”
韩通又问道:“老前辈现住何处,姑娘可否赐告?”
红装少妇螓首连摇道:“此老性情诡异,精通擅用易容变形之术,方圆百里之内,无人能知他的真面目和准确住处。”
一旁的红衣女郎,却星目含情脉脉,微瞟韩通,幽幽道:“爹爹不是知道么?”
红装少妇怡不答理其妹,凝视韩通道:“今日之事,我不妨明告,愚姐妹人称巫山双凤,悉于两年前立愿,凡年貌相当,能在三生石上以真才实学得胜,便许以终身,此为远近周知。适才那个刘少庄主,就是来应试的!虽然公子乃是适逢其会,事属巧合,出之无心,但女孩子家以名节为重,何况还有许多人在场,不久便传扬江湖,试问舍妹能另事他人么?”
接着展颜一笑道:“这也足见前缘有定,天作之合,公子千万不要推脱啊!”
照说这种好事,韩通总该不再矫情了吧?
哪知他却不然。连忙高拱双手道:“不!在下已有聘妻,务请二位见谅!”他把聘妻二字说得十分响亮红装少妇,闻言柳眉一蹙,道:“韩公子已有佳偶,小妹怎说?”
红衣少女,竞毫不考虑地毅然答道:“小妹心意已决,生死不谕!”于是红装少妇又转向韩通道:“男人家三妻四妾,律法不禁,你总该没话说了吧!”
韩通依旧摇头连道:“不可不可。”
这种话一时听得红衣女郎,蓦地杏眼圆睁,花容惨淡颤声道:“你说,你说,我哪点配不上你!”
韩通慌不迭抱拳道:“不是这么说!人各有志,务乞姑娘海涵!”
红衣女郎又一咬银牙道:“果真不可么?”
韩通道:“委实难以从命!”
不想语言一落,突然红衣女郎疾出兵刃,便朝粉颈上抹去。
这位姑娘倒是和银河仙子一样,如此性烈,韩通赶忙闪电般地夺过长剑。可是红衣女郎。似乎死志已决,迅又泪如断线珍珠,踊身朝石外千丈绝壑下纵去。
红装少妇哭喊一声“使不得!”飞步急救,但是不及,红衣少女已到崖外,幸而韩通,应变奇快,顿时弃剑飞出索魂绳,红光一闪,便将伊人卷回。
红衣女郎铁青着脸恨声怒叱道:“薄情人,我死与你何干!”然后悲啼失声,哀哀欲绝。
红装少妇,惟恐令妹再寻短见,赶忙走近韩通,悄声央求道:“反正公子要访洞箫翁,必须家父指引,务请先同至舍下;再作谋划是幸!”
韩通素来心慈,想起刚才穷酸先生及姓刘少年与二姐妹的谈活经过。虽是自己无意,也应见过对方尊长说明,才合人情,否则万一红衣女郎有个三长两短,倒是遗憾。
因此慷然应道:“在下遵命!”
红装少妇油然生喜,又叮咛一句道:“公子可不能食言啊!”
韩通沸然不解,道:“大丈夫一言,如同白布染皂,姑娘把韩通当作何等之人?”
红装少妇螓首连点道:“那就好!我先归家中,以便禀明家父以免误会,请随舍妹光临寒舍!”随即便如同一道红霞,飞下三生石,到了七八丈之外。
红衣女郎依然掩面嘤嘤啜泣。一时弄得韩通,满脸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倒是她偷瞧了韩通一眼,猛抬脸忿然道:“你还在此间作甚?”
韩通不喜说谎,又不便不答,缓缓地叹道:“在下是在等姑娘同行。”
可是红衣女郎却幽幽地道:“你不要征求你家夫人意见了,她是谁家淑女呀!”
韩通见问,为让对方死心,马上答道:“她是西天山掌教之女张如虹……”哪知红衣女郎听得星月倏放光彩,喜道:“是如虹姐姐?”忙抹去眼泪道:“咱们的事将来再说,先到我家去吧!”
这种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倒是大出韩通意外,愕然道:“姑娘和西天山是何渊源?“红衣女郎小嘴微噘,有意戏耍答道:“到时你问如姐姐便知了!”
随即又白了一眼,道:“你知道清虚夫人是我什么人?”韩通摇摇头道:“尚请姑娘相告!”
红衣女郎肃然说道:“告诉你,他是我亲姑妈!”此言一出,韩通连忙拱手道:“原来彼此都不是外人哈,请贤妹宽恕适才的唐突!”
红衣女郎嫣然一笑,道:“饶你?不再叫我姑娘啦!”此女活泼天真,极讨人喜爱。黛眉微挑又道:“通哥!我称你什么呀,韩公子么?”
她明明嘴里亲切地在喊通哥,反撒娇故问。
随即拾起自己的兵刃,略掠云鬓,纵身在前引路,别看她是二八年华,但轻功造诣,却十分不俗,柳腰微挫,便是老远。似乎是有意要和情郎赛脚程。
韩通也不与她争高低,始终神态悠闲地紧随其后。当她回眸一笑,称说离家尚远之际,忽然觉得已被一股潜力推起,山石林木纷纷后退,宛如腾云驾雾一般,足不点地,朝前激射。
红衣女郎冰雪聪明,立刻使知其中原因,暗中惊喜万分,索性认准方向,任由意中人携带,嘴里且趁机详告家中状况。
据说,魏家原是镇江人氏,是昔年蜀国大将魏延之后,其父钓鱼叟魏如峰,其母金花马氏。姐名为文君,人称辣娘子,年前曾於三生石上识得一位如意郎君,人称东海小白龙吴通。
虽然钓鱼叟亦是武人,但却与郎舅至亲的清虚真人性格不投,格格不入,惟有彩虹姑娘极得姑母怜爱,髻龄被带上西天山和表姐张如虹,青梅竹马共处多年,十分相投。
他们之所以迁来此间,表面是仰慕巫山之胜景,其实乃是避仇,韩通听得连声喏喏,边行边点头,道:“府上仇家是谁?”
红衣女郎娇声答道:“好像是苗疆三怪,还有点苍铁剑郎君,家父稍时必当奉告!”
不一刻魏家庄已在可视范围内,红衣女郎突然一声惊呼道:“通哥快看,八成家里来了恶客!”
韩通凝目遥视,果然见庄前阵分东西,双方各有十多人对峙。并发现魏文君已彼人擒,正有一位白衣少年,在场中和一个披发头陀恶斗。
他在冰山强光之下已练成一双慧眼,虽远隔数里,仍觑得分明,立忙答道:“府上已临险境,愚兄先赶一步!”顿时人如脱弦疾箭,便到了数十丈之外。
果然看的不错。
原来辣娘子一离朝云峰,便被一群奇装异服,有老有少,有僧有道的人截住戏辱。双方动手没几回合,就被一凶僧点倒被擒,携到魏家庄,指名主人叫阵要挟。
钓鱼叟发现来者竟是十年前对头,立马率领老伴和爱婿等出战,不过目睹敌众我寡,却暗暗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