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微茹说镁博堕落丽洁夜场寻镁博
每天丽洁都祷告希望战争早日结束,可是战争仍然继续,经滇缅公路,美国的志愿人士到了昆明不少,同时美国的运输机越过喜马拉雅山峰,把资源空运到昆明来。
昆明,云南省的省会,成为一个大的活动中心。
中国人、美国人见利生财,在黑市中交易物品很多,有日常用品,甚至吉普车和卡车……有人摇身一变,由穷汉到暴发户有的是!
当时除了世界各处的战争,而在中国本土除了抗日,国民-(党)和共产-(党)之间的争斗一直没停。
蒋老板和他的美国顾问史迪威之间,矛盾越来越深,史迪威觉得蒋只是在拖延时间,就盼同盟国战胜,把日本降服,他就好全力来对付中-(共),而蒋则责备史迪威妄自尊大,而不明中国的情形。
那是个星期日,丽洁一人在家,镁博已经去同学家做功课了,她正在喝着咖啡,看报。
门铃响了,是王微茹来访,丽洁有好友来玩,非常高兴,她们见面总是谈及过去的事,虽然回忆带来了无限伤感,但是可以使她忘却当今的忧虑,虽是暂时的忘怀。
丽洁给王微茹倒了杯咖啡,王微茹说:“我待不久,山姆要我告诉你一件事,你最好有点准备,因为这实在会让你太吃惊了。”
“王微茹,相信我,我还有什么受不了的事,说吧。”
丽洁苦笑以后,正经地说:“怎么!我们最后投降日本了?”
“镁博在哪里?”王微茹问,她把眼睛低下,好像不要正视丽洁。
“跟她同学一块做功课呢,怎么样?”
“丽洁,事很严重。”王微茹说,慢慢喝着咖啡,她停了一会儿又继续。
可是难以启口:“你记得有个小兵在我生日那天,胡乱吵了一阵吗?
山姆把他教训了一顿,可是他确定地说,那姑娘是一个叫凯蒂的俱乐部里跳脱衣舞的。
他赌咒说的话是实,山姆知道那个破地方是挂羊头卖狗肉,而且私底下贩卖人犯,也有私娼。”
王微茹把头抬起,正视丽洁:“你得赶快想办法,别让镁博陷进去了!”
丽洁闭上眼睛,这太不可相信了,她一时不知说什么。
“不!”她最后激动地摇着头说:“我不相信,不可能,一定是弄错了,那小兵一定是弄错了,谁都可能弄错的,美国人又看着中国女孩子都一样。”
“我希望他弄错了,丽洁。”
王微茹愁眉苦脸地说,“你不能不管,这是生命相关的事,常有女孩子的尸体漂流在嘉陵江上!”
王微茹走后,丽洁情绪稍为安定,她到镁博的房去,要找地址本,她从来没见过简洁,她现在要知道她住何处,她进了镁博的房,立刻大吃一惊,她一向想她女儿是有条有理,爱好干净的姑娘,可是一看面目全非。
她以前总是把床折好,书桌上的书本,笔记都放得整整齐齐,现在她前面是一片杂乱,抽屉半开着,衣裤有的在地上,有的在床脚,口红、粉盒、眉笔杂放在一个铁盒里,椅上有吃剩的饼干碎末。
在地上,在桌上都有,没写完的信搁在一边,一个苹果咬了几口,随便放在笔记本上,一个半开着的抽屉里放着小手帕,内衣,内裤,乳罩……她随手一翻,看见了避孕套!
她把抽屉猛推进去!又继续找地址本,后来在书桌上一本笔记本下找到了,地址本上有两个简介,一个简洁离她们家较近,她先到那个地址去了,叫门以后,一个佣人来开门,丽洁解释她来找上中学的那位小姐,佣人说:“哦,找宋小姐,请等一等。”
宋小姐长得很漂亮,就是镁博的年纪,对她说自己的英文名字叫ginger。对,她跟镁博很熟,但是,镁博从来没到她家一块做功课。
丽洁觉得失望,很快地坐上路旁等着的人力车,往另外一个地址而去,另外的简洁住在一个较好的地区,她长得平常,戴着厚眼镜,是个大近视,一看就知道是个用功的好学的女孩。
她说她和镁博不熟,她们一块在学校打过几次篮球,并且每年就交换圣诞卡而已。
丽洁这时觉得头晕,她上了人力车,告诉车夫,她要到凯蒂俱乐部,车夫不知道那个地方,经过几次问讯,最后从一位警察那里打听到地点,原来他们走的正是相反的方向。
已经快五点了,车夫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
凯蒂俱乐部在一条侧街小巷旁。一个肥胖的美国人穿着咖啡色的西装,打着红结领带,胸前戴着一朵假红玫瑰坐在一个角落卖入场票,五块美金一张。
丽洁没有美金,她付了一千元买一张票,那个人跟丽洁说:“太太,听我说好话,你要是想来这里常混,可不容易,竞争太大!”
丽洁勉强地笑着说:“我们这种交易,不是越有经验的,越香吗?”
她实在不想说话,她进了那烟雾浓浓的俱乐部后,情绪更是低落,她实在怕在这里找镁博,里面的啤酒味,香烟味,汗臭和贱价香水味,把她熏得几乎透不过气。
在右边有一个长的酒吧,酒吧边的座上没几个人,仅有两、三个外国人谈天说笑,喝着酒,也跟两个脂粉浓抹的酒吧女逗笑,只听见那两个酒吧女说着蹩脚英语,发出“咯咯”笑声!
丽洁坐上一个酒吧那头的圆高座,叫了一杯双份威士忌,在酒吧台对面,丽洁看见一个台子颇低,四周都坐着饮啤酒的顾客,这些客人有的鼓掌,有的高叫,要那个在台中跳舞的把每件衣服脱光,这个跳舞的用红带束着长发,扭动着她肥胖的躯体,放出淫声,做出淫相!
“太太,你要见经理吗?”那个身穿白色上衣年青的中国酒吧员问,他的英文说得流利,发音纯正,脸上却是死板板的笑。
“什么?”丽洁回答,“我在等人,我表妹。”
“我们这里什么人都有。”酒吧员说:“我就问问,没什么。
“没关系,小伙子。”她说:“有多少女孩子在这里工作?”
“那看,晚上更多,有的就跳跳,有的就说说笑笑,有的……你知道。”
他笑了,“工作容易,工钱好,你表妹什么样?”
“你这里有一个叫镁博的女孩子吗?”
“名字不管事,有的把名字改了,天天改都有。”
“她又年轻又漂亮。”
“她们都漂亮”他顺眼看了看那个肥胖的舞蹈者说:
“啊,不都是,我该说多半是。”
那台上跳舞的现在几乎都脱光了,身上有的就是一条细带挂着一小块丁字遮布(g-string),她把束发的红带拿下一扔,长发披下,她一手拿着摘下的乳罩又转了一圈,四周的顾客怪声叫好,叫她脱下那最后一片,音乐达到了高潮。
她也最后脱下,一丝不挂,顾客纷纷把钞票扔上台去,她停下把钱和衣物都捡起,送了一个空中飞吻,直往台后一个门中冲了进去。
这以后,每一个跳舞的还没出来,丽洁就捏把汗,心跳得猛快,暗中祈祷不是镁博,第四个跳舞的进去以后,丽洁稍觉轻松,她一直紧张如弓上弦,如轮盘赌,她又叫了个双份威士忌,“你还不见你表妹吗?”酒吧服务员把酒送过来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