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灵识永逝
小夭本想从父王口中询问一些关于鬼方氏的传说，但父王如今记忆模糊不清，时常自言自语，分不清幻境和现实，小夭无从得知。
她问阿念，“父王的藏书阁可否进去参观一二。”
阿念瞪了她一眼，便说:“你我同为父王的女儿，如今父王将整个皓陵托付给我们，你说我们能不能翻阅呢！”
“再说了，父王曾经那么拼命的守护这个国家，守护着我们，不就是打下这些基业供后人瞻仰，这都是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你我皆有份。”
她拉着小夭的手，有些气恼，“小夭，你总是你你我我分的那么清，你我是姐妹，这是不争的事实，你不用什么都有所顾虑，把这儿当成你的家，哪怕是谁来了，这里都有你的一席之地，你想去便去吧，直接搬走都行，我没有任何意见。”
最后倒是小夭里外不是人。
夜晚，她借着月光偷偷潜入皓陵国窖藏书阁内，拿着毛球送给她的夜明珠，四下翻阅着那些古物。
她翻阅了《山海经》，《志怪录》，《搜神记》，甚至还翻阅了《治国策》，《大禹治水》等一些相关的无关的书籍，却找不到一点线索。
深夜，打更的声音近了，小夭却不想放过一丝希望，她用了一种很刺鼻的香草，用薄荷制成的，将那草放入荷包中，每到昏昏欲睡之时便拿来闻闻。
从天黑一直到天亮，她终于歪倒在藏经阁内。
书架上的古书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古老的光辉，小夭在书柜间沉睡。
晨起之时，阿念端着食盒来到小夭的寝殿，床上被褥叠的整整齐齐的，不像是有人睡过的痕迹。
来到大殿处碰见了外出阅兵回来的蓐收，拉住他便问:“你看见王姬没有？”
“大王姬？小夭？”他想了半日，才猛然想起，“她来了……”
阿念点点头，蓐收收起目光，用手不自觉的桡后脑勺，神色开始变得古怪异常。
“大王姬回来有何事？”他结结巴巴的说着，有些生硬。
其实他现在最害怕见到的人便是大王姬，他一直记得相柳倒在他面前，亲眼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
随后言语苦涩的补充道，“大王姬是遇上什么难事了吗？有需要臣的地方，臣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着他双手作揖，低下头。
阿念正准备说她是来问鬼方氏？但转念一想，便问了些别的，她知道小夭的心结在哪里？
只是淡淡的说道:“她就是无聊，想去海上寻些奇珍异宝什么的，想拿来炼炼药。”
蓐收不敢抬头，“她有寻到没有？”
阿念抓抓脑袋，“那藏经阁翻了一宿，不知道现在人去了哪里？我正找着呢！”
蓐收抬起头，只说了一句，“藏经阁只关乎天下奇闻异事，但真正有用的书籍皆在陛下经常批阅奏章的书房。”
“可那是陛下的书房，我也没有权力进去，都说后宫不得干政。”阿念嘟了嘟嘴。
“陛下又不在这儿，他一年才来一次，重要的奏章也不会遗留在这里，你放心吧，且让大王姬仔细去翻阅。”
“陛下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不会怎么样的，对大王姬他不会说什么的！”
蓐收说完便去领差办事了，走时还不忘告知阿念以后王姬有事尽管找他。
又过了一夜，小夭潜入玱玹的书房，她在案台上翻了半日，除了那一抽屉的凤凰花和桌上那朵若木，什么也没翻着。
当她正准备走时，发现书房内壁上画着一幅画，画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夭，她在凤凰花下，一席红衣，眼底含着笑意，头上戴着那朵若木。
她将凳子放在脚下，登台上去，将画给取了下来。
里面有一个暗阁，小夭些许狐疑，有什么机密之事，要藏起来。
她将里面的东西一一给翻出来，藏在袖口里，她要回去慢慢看，看完再还回来。
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她想要的东西，正鬼鬼祟祟的准备回去之时，却听到门外一个不速之客的声音响起。
“陛下，臣参见陛下！”
“王后不必多礼，这里没有外人，你还是叫我玱玹吧！”
“臣不敢！”阿念说话端庄得体。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阿念，是不是我今夜过来吓着你了。”
“玱玹，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去外面亭子饮酒赏花可好？”
那人点点头，声音渐渐远去。
长廊殿外，阿念披着裘衣，淡紫的唇色，抬眸中皆是欢喜，虽然她不像辰荣馨悦，在紫金顶可以日日看到玱玹，但现下这样她已得偿所愿，能嫁给自己心爱的人，或许代价沉重着，但她已经比很多人幸运了。
虽然他知道玱玹可能并没有那么爱她，但她能偶尔见到他，她就心下欢喜，他知道这个光景他过来何意？但她不在乎，她不想像辰荣馨悦那样总是计较太多，在乎太多。
玱玹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阿念小心翼翼的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阿念，我太累了，就想回来看看你和父王，我觉得欠你们良多，平时里公务繁忙，我也没有太多时间来看你们。”
“玱玹哥哥，你不必自责，我不在乎那些，只要你偶尔能想到我，惦记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阿念嘴角带着笑意，内心暖暖的，她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抱在怀里不肯撒手，此刻她只想要片刻的温暖。
玱玹低下头，眼神默默注视着怀里的女人，他伸出手抚摸着她光洁的额头，细嫩的肌肤，那羞红的脸蛋在月光下柔美动人。
他承认，阿念的天真烂漫和纯粹的情感打动了他，如果说除了那个人非要爱一个女人的话，那他是爱她的。
他从小爱护她到大，点点滴滴，只是那种情感始终停留在兄妹之情中。
当他得知阿念想要嫁给他时，他内心是慌乱的，觉得很是荒唐，从没有想过会娶自己的妹妹为妻，他对小夭的感情和对阿念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