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误会
浣溯溪眉头微皱的看着这小白虎,尽管理智告诉她,小白虎伤人是因为严琮的冒犯,也是求生的本能,但是安受伤也是不争的事实。
此前她挺喜欢这类生物,但如今对着这小白虎,心底更多的是排斥。
浣溯溪指着那小白虎扭头问道:“安,你当真要留下它?”
安的指尖轻戳在小白虎的额间,顺着毛发向后抚弄着:“恩,我想留下它,现在它也没有亲人在身边,我心肠好带上它一道吧。”
浣溯溪拽过安的指尖,拿出帕子细细擦拭上头从小白虎身上沾染的血液,抿了抿唇开道:“安,我知道你在海中独自一人经过了漫长的岁月,但是往后你有我在身边,只要我浣溯溪活着一日,便不会丢下你,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友人,还有……”
说到后面,浣溯溪的声音渐轻,没有将心中最后两字宣之于口,倒是安眼神亮亮的凑到她跟前,期待的追问道:“还有什么?”
浣溯溪看着她没有立马接话,她觉得这样的话不应是在这种时刻告知与安,虽说她与安不需三书六礼,但是她珍视安之心不输丝毫,将来定是要给她最好的。
像是看穿了浣溯溪心底的想法,安的眼中划过一抹失落,她手指绕着浣溯溪身前的一缕青丝,难得的用意味深长的语调说道。
“溯溪,我喜欢你,也可以等你,但是你记得,我也是有脾气的,等久了别怪我生气,你哄不好的那种。”
浣溯溪一愣,眨巴眨巴眼突然觉得眼前的安褪去了往日的纯美,周身竟透出丝丝缕缕魅惑的气质。
脸上升腾起一丝热意,她下意识的跟着安的步调回道:“我记下了。”
珊瑚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努力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正想要不要先离开一会儿,突然接收到了浣溯溪传递过来的尴尬信号。
想来是因着有自己在,方才那一幕让小姐感觉面上挂不住了,珊瑚脑筋急转,绷直了身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转移话题道:“小姐,方才那杜大夫看过这小白虎,说是伤势太重,怕是活不下来。”
一听这话,浣溯溪顺势接过话茬,恢复了以往镇定自若的模样,沉吟道:“既然安想留下它,那等等我们再去麻烦杜大夫一趟,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保下这小家伙的命,尽人事听天命,若是实在无法……”
两人的目光都担忧的看向安,生怕她因为这消息不开心,却未曾想安已拿起一块一旁的点心塞入口中,浑然不在意的说道:“没事的,你们不用太担心。”
怎么变成安反过来安慰她们,浣溯溪和珊瑚对望了眼,叹了口气,说道:“你现在去找杜大夫看看,顺便给这小家伙收拾收拾。”
珊瑚应了声立马着手去办,珊瑚离开后,浣溯溪也下了马车打算清洗一下。
浣颂原本要跟着去的,但是被留下守着马车,林浦还在那死去的白虎身边,浣溯溪这会儿过去也不用太担心安全问题。
浣溯溪回到河边,想着去看看那白虎的情况,便径直去找了林浦。
还未走到近处,就看见林浦倚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听到浣溯溪的脚步声抬眼望向她,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没有说话,看向此刻蹲在白虎尸体旁的严琮。
严琮此刻的心情简直糟透了,他这一路受尽白眼不说,今天这一着不仅让他脸面全无,还让自己在意的姑娘收了伤,此刻当真是恨不得将面前这罪魁祸首白虎,抽筋剥皮,饮血食肉才好一解心头之气。
他心里这么想着也确实有意这么做,要是能用这罕见的白虎皮做件礼物送给安,那说不定今日在这丢的面子能找回来几分。
即使安不要,那这白虎皮也价值不菲,等他回京之后稍加利用,说不定能成为他重入官场的敲门砖。
浣溯溪从侧边看见了严琮不易察觉但微微上翘的嘴角,皱起了眉头,说实话她很不喜欢严琮,但若是对方保持距离,大家各自井水不犯河水,她也不会主动找不痛快。
可这严琮就是这么不识趣,偏偏对安起了心思,虽然她有自信不会被这样的人抢走安,但是心里依旧很是不舒服。
如若严琮是个君子,守礼识度,没有那些花花肠子着急在安面前表现自身,今日就不会有这一出,安也就不会受伤。
一想到安的手臂,也不知会不会留下疤痕,浣溯溪只感觉后槽牙阵阵发紧,她抿唇紧走了几步,装作不经意间脚尖狠狠地踢到了一旁的岩石。
那岩石向前翻了个身恰好压在一根断枝上,那断枝的另一头恰巧在严琮的脚边,这一下枝头翘起,正好弹在严琮的屁股上。
正打着如意算盘的严琮浑然不知身后的变化,只感觉屁股上突然一痛,他毫无防备下,被这力道撞的向前栽去,顿时摔了个狗吃屎,嘴里顿时传来了一股土腥味,其中还混着浓重的铁锈味。
吓得他立马撑起了身子跌坐在地,使劲往地上吐着口水。
到底是怎么回事?严琮手忙脚乱的擦着嘴,回头往身后看去,一边目睹所有事情的林浦在这时一个闪身来到两人中间。
“没注意。”林浦面无表情的吐出一句,面上看不出丝毫歉意。
他这一站刚好帮浣溯溪顶了锅,严琮一脸怒容,却因为心里有些惧怕武艺高强的林浦,只是冷哼了一声压住了心里的怒火。
结果,浣溯溪在这时从林浦身后现出身形,一见浣溯溪严琮立马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就怕被浣溯溪看见自己的丑态。
但偏偏就是这么的不巧,将他顶翻的树枝,被他方才往后那一下给坐断,这时断口处的尖锐挂在了他的裤子上,随着严琮起身的动作,自上而下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这下严琮右腿的裤子,顿时变成了两块薄薄的布片随风轻轻摆动,他那骨瘦的大腿暴露出来,还不等严琮反应,他的裤子终是没撑住整个滑落了下来。
浣溯溪连忙抬起衣袖遮在面前,义正言辞的喝道:“严琮,你好生不要脸,这青天白日,即使是在人迹罕至的山野间,你也不能做出这等行径?!”
“枉你还自诩是个读书人,你现在这幅模样是想做什么?”
严琮双目圆睁,面上顿时血气上涌,此刻他最不想看见的人便是浣溯溪,在浣溯溪面前这等模样,以后叫他如何在人前抬头。
“你莫要在这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严琮哑着嗓子怒喝道,急忙抓起地上的裤子。
“我胡说?你这般行径在此地,你如何解释,此处除你之外只有林护卫和这死去的白虎,你却在这脱下裤子。”
“想来你就是有什么龌蹉的心思,也绝不可能在林护卫这得逞,那你这是…这是!”说到这浣溯溪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
“严琮,你妄自为人,你到底是有多变态,竟对一只死去的雌性白虎,起了这般念头!”
“简直令人发指,与你说话我都觉得胆寒,林护卫,我们快些走!”
浣溯溪此刻已然快憋不住笑了,她哪能想到自己小小的一脚,竟会造成这一连串的变化,再待下去她怕自己绷不住,于是想喊了林浦帮着打掩护赶紧离开。
此刻的严琮只感觉耳目欲裂,一张脸因愤怒涨的通红,哪肯放就这么尽情嘲笑完他的浣溯溪,就这般潇洒离开,失去理智的他上前欲拦浣溯溪。
林浦原本面上也难得的浮现出几分笑意,此刻见状冷下面容,立马挡到浣溯溪身前,防止严琮动手。
浣溯溪被林浦的身形带了一下,这山林中路本就不平坦,她的脚不小心踩了个空,她不由的惊呼一声,伸手扶着一旁的树干,按着心口小小的松了口气。
严琮此刻那里还记得要顾及林浦,一门心思只想堵上浣溯溪的嘴,让她莫要回去乱说。
林浦看着面前严琮,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如果对方先动手,他可不是会在意会不会被人说他恃强凌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