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毕竟刚刚才发生过这么诡异的事,护卫们也是稍显犹豫,浣溯溪不由叹了口气。
“怕什么,我姐都说没事了,走,我带你们过去。”
这时虎子一挽袖子,昂首阔步的朝着海边走去,浣溯溪看着日渐长大的虎子,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这小子,倒还是这幅样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也不知道将来到底会怎样。”柳准站在浣溯溪的身边,也是颇有感慨的说道。
“我倒是觉得虎子这样挺好的,男子么,有冲劲敢担当,将来定会有所成就。”浣溯溪说着对柳准说道。
余光中浣溯溪留意道,远处王延锡正在和两日未见的林浦说话,心中一突,不好的预感顿时袭上心头。
浣溯溪皱眉,真想过去问上一二,但是这边护卫已经将人带了回来。
原本在船上的人,此刻一个个根本无法从地上起身。
他们趴在地上,四肢并用的往岸上爬,虽然极为难受,但是却忍不住打心底里想离海远一点。
很快岸上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呕吐声,一股酸臭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浣溯溪皱眉往后退了几步。
原先在岸上等着的人见人上来本想过去帮忙,此刻也是捂着鼻子不再靠近。
浣溯溪强忍着难受,开口道:“我们潮汐盐场为的是民生,乃是当今圣上大力支持,你们妄图破坏这等顺应天命的事,海神是不会接纳你们的!”
沿海的城镇间都会流传各种关于大海的传说,其中海神是一个经常会出现的名词。
虽然各城镇间有关海神的描述略有区别,但是终归在海上讨生活的人都有着一套规矩,其中触怒海神是里头最严重的说法。
大海神秘莫测,多年打渔的生活,难免会遇上一些解释不了的现象,那时渔民们就会将其算在海神的头上,是以至今每年沿海城镇都会举行海神祭来祭拜海神。
果然这些人听到海神两个字神情都有了细微的变化,虽不至于真的信了浣溯溪的话,但是方才发生的事实在蹊跷,他们难免心中忌惮。
浣溯溪倒也不多说了什么,她就这般抱胸站在几人面前,问道:“还要再试试吗?”
方才在船上的人,胆汁都快吐出来了,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自是不会再上去。
而方才在岸边的人,第一反应便是拒绝,但是在片刻之后似是想到什么,面上有浮现出了犹豫之色。
最终,那群人还是打算再试一次,可结果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海滩之上又多了几个倒下的人。
虎子翻了个白眼,冷笑道:“都说了上不去,还非要上去试,这不白白搭进去了。”
“他们是不想去,但是上去了好歹还能留条命,不上去说不定命都没了,这边就交给你了。”浣溯溪丢下这一句,让护卫们将人都绑了送到官府,她便转身离开。
王延锡和林浦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浣溯溪估计对方是看自己这里并无大碍所以先行离开了。
她穿过海边的树林,沿着海岸线走了一段距离,举目望去竟是没有看见安的身影,她不由的停下脚步,疑惑的看向海平线。
是入海了吗?
正这么想着,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幽幽的声音:“你这么入神,是在想谁?”
紧接着,浣溯溪的肩头一沉,安已经按着她的肩头,跳到了她的背上。
浣溯溪连忙稳住身形,这才没好气的说道:“我还能在想谁。”
明明知道答案是什么,安却执拗的追问道:“谁呢?”
浣溯溪眼睛眨了眨,突然心领神会,她的耳尖有些泛红,低咳了一声,这才说道:“在找我,我的心上人,她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你可曾看见她?”
安在浣溯溪的耳边轻笑着,她最是喜欢对方这幅模样,自相识以来,浣溯溪对着她脸红的次数数不胜数,那种不会对旁人露出的娇羞,实在是让人欢喜。
“真想现在就把你吃掉。”安压低了声音轻轻说道,随即象征性的轻咬在浣溯溪的耳廓上。
浣溯溪整个人如遭雷击,差一点她就没托住安,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颤声质问道:“你都是从哪学的这些虎狼之词?!!!”
看着浣溯溪那慌乱的样子,安的眉梢皆是笑意,她跳下浣溯溪的背,脚步轻点来到对方面前。
安靠近浣溯溪,用怀疑的目光眯眼,伸手轻抚对方的面颊,然后指尖直直的点在浣溯溪的心口上。
“我只是说溯溪看着很好吃,但不知你想到什么?”
说到这安顿了一下,眼眸如月牙般弯起,面颊若有似无的蹭过,一字一顿的落下两字。
“色鬼。”
浣溯溪只感觉,有一只手撩拨着她的神经,然后在她神志不清时,猛地揪住了她的心脏。
抓住安戳在她心口的手,浣溯溪抿唇轻轻的说:“你不要这般作弄我,我受不住,嗯~”
浣溯溪的话说到最后,将面颊贴在安的手背上,抬眼讨好的看着安,然后竟语气软糯的撒娇道。
这下倒是换安愣住了,她定定的看着,然后狠狠的一转身,诡计多端的人类,知道她喜欢什么,就这么勾引她。
浣溯溪失笑,牵着安的手紧跟了几步,真心为方才的事,向安表示感谢。
两人回到马车边,珊瑚已经等在马车边,先将安送回家后,等了不消片刻,浣溯溪再度前往王延锡府上。
林浦回来了代表有些事已经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王延锡告诉浣溯溪,珊瑚之前带回来的消息确实,而且情况远比他们预想的更严重。
加上今天海边的那处闹剧,更加可以确定,二皇子一派已经开始布局动手收拾他们了。
这么看来回程的几次刺杀不过是小打小闹,用来迷惑视线,实际他们在暗中已经开始行动。
“原以为战事的原因,他们短时间内应该无暇顾及这边,这么看来当年的事后,他们就已经早有准备,是我们估算错误了。”王延锡面色凝重的说道。
“如今看来只有按最坏的打算行事了,一切等浣颂回来便能有结果了。”浣溯溪也是有些心神不宁,她手中的茶早已凉透,她却没有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