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黑暗中

黑暗中，彩灯碎片溅落，掉落地面叮当作响，夹杂着玻璃窗破碎的巨大声响。

惊呼声不断，学生们拥挤成一片，混乱不堪。

灯光密布的钟山大学，这一片大学生活动中心陷入完全的黑暗。

期间有人高呼越安然的名字，试图冲上舞台。

舞台上漆黑无声，看不清，也无人回应。

直到第一束光从黑暗中亮起，阿哲高高举起了手机灯，随后第二束、第三束光不断亮起，汇聚成星。

只见越安然俏生生伫立于舞台，愣愣看着远处的黑暗，神情恍惚。

“安然，你没事吧？”

戴眼镜的女孩儿挤开人群，冲上来一把抱住越安然，焦急地上下打量。

“没事……”越安然收回目光，又往身后看了看。

她的身后，是一个斜着向下的小洞，深不见底，似乎是有人从高空掷下了什么，扎在她的身后。

在刚才的黑暗中，有一只厚实有力的手把她轻轻拉开，还听到那人在她耳垂边很轻柔地说：

“歌很好听。”

等到光亮起时，身边的人已经消失了。

越安然又抬起头，看向荧幕后台的三楼。那里有扇窗户被打碎，刚才听到的刺耳破碎声，就是玻璃掉落。

她神色复杂地收回目光，看着围在身边的一群人，忽然有种离开人群，去找那个人的冲动。

但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至少现在不可以。

于是，她深深吸气，微笑面对身边的朋友、同伴。上前一步，她走到舞台边缘，面对嘈杂惊呼地同学们，张开双手，轻轻说道：

“大家，安静一下好吗？”她的声音不大，也没有扩音器。

这如风风铃的声音像是带着奇异魔力，以她为中心缓缓扩散，不到十秒，上千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发自内心的，用温柔善意地目光看着舞台上那个看上去穿着素白群的女孩。

“今晚发生事故，我很遗憾。”

越安然的脸上出现一丝难过，众人的心顿时揪起，不少人同样露出感同身受的痛苦神色，也不知是因为文艺汇演还是其他。

“但是……我很高兴有这么多人来看演出，谢谢你们。”

她展颜一笑，无数手机灯光照在她素白的衣裙上，是漆黑夜晚唯一的光。

欢呼声，由低沉慢慢变大，最后响彻整个校园。

“现在，请大家有序离场，注意安全，不要慌乱，不要拥挤。”

同学们纷纷离场，有不少学生自发组织起来，维持秩序。

远处，在学生们愕然的眼神中，十几辆警车快速驰来。

……

“天之骄子……”

教学楼顶，一个男子趴在天台边，远远看着舞台的方向，看着舞台中央被无数灯光簇拥的女孩，缓缓评价。

“但不适合啊，太理性了……”

男子烦躁地挠着杂乱的头发，目光忽然落在跟在中年警察旁边的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看上去很活泼，有一两个男生因离场出现争执，被她两拳捶翻在地。被忙于处理现场的中年警察呵斥时，小姑娘满脸不服，甚至俏皮地吐着舌头。

“这个倒是可以，单纯、正直……”

男子转过目光，看到另一个角落。

在那里，被重重树阴遮蔽的地方，一个青年手持着两根漆黑的棍子，打得一个戴着口罩的女孩节节败退。

目光在那漆黑棍子上凝视良久，看着青年时不时把两根黑棍融成一根，又随心所欲地分成两根来战斗。

男子面露惊异，嘴角逐渐裂开，成为一个夸张癫狂的笑容，他忽然发现今晚的惊喜是真的多。

他拿起放在地上的画板，画板上有一张宣纸，上面空白一片。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毛笔，笔尖带着些漆黑，没有研墨，就这样随意在上面涂鸦起来。

没几秒，一把丑陋的漆黑剪刀出现在纸上。

剪刀从画中落下，被男子接在手里，随后用力掷出。

做完这一切，男子背起画板，转身离开楼顶，融入黑暗中。

“那些傀儡没有走出后台，是被谁封锁了。”

片刻后，一个十七八岁，面容娇好的少女出现在楼顶。她疑惑地左右环视，鼻尖微动，轻轻说了句：

“墨汁的味道……”

……

柳川知道自己的身体这段时间出现了奇怪的变化，越来越强横。就算比不过传说中的体修，但在他看来，随随便便跳个五六楼，是么得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