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无中生有
华择若和白及洛离开之后，杜桉言回房间继续批阅那一日书生们写的文章。萧瑞见状去煮了茶。回来的时候，见杜桉言还在继续埋头写着批文，这一点倒是与上一次考试时的处理截然不同。
萧瑞将茶水倒好之后才放在杜桉言面前，杜桉言突然抬头，看着萧瑞，“你也坐下来喝杯茶，我正好有事要问你。”
“好，公子。”萧瑞坐下之后，好奇地看着杜桉言，
“今日你看到的唐晴非与昨日的唐晴非可有什么不同？”杜桉言抬头看着萧瑞问道。
萧瑞听清楚这个问题之后稍稍迟疑了一下，“公子知道的，我肯定是一点医术都不懂的。”
杜桉言摇摇头，“我不需要你给我一个医者能给出的回答，只是作为普通人，也总是能看出另外一个人面色如何的。”
萧瑞这才恍然，低头沉思了片刻，“真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我真的没有看出来，晴非娘子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是今日华公子来看过之后，不是说晴非娘子的病情已经有所减轻的吗？公子切莫过分忧心了。”萧瑞并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也想象不出来自己究竟是如何会错意的。
“除此之外还看出来了什么？”杜桉言心中有所怀疑，并非是在质疑唐晴非，而是事情走到今日这一步，着实有些蹊跷。
“除此之外，”萧瑞回答着，难免面有难色，“公子，我实在是看不出来的。”
“没关系，继续留意着，但也不宜太过明显。”
萧瑞没明白杜桉言的吩咐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就当作是帮我密切留意唐晴非的病情，我希望她能尽快好起来。”杜桉言怕萧瑞听不懂了反而要胡思乱想，这一遍解释的意思是在情理之中的。
而他对唐晴非是否真的得了昏睡不醒的心病，其实是很怀疑的。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一个前些日子还能抄诗赠与自己的人，怎会过了没几日就染上了心病？虽然他与唐晴非的来往并不多，他眼中的对方始终都是颇有主见的。若是她想用此计来为自己脱身，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
杜榕突然收到了皇后命人传来的口谕，特意换了一身平日里不常穿的素色随传口谕的内官进了宫。他到的时候，皇帝已经离开了皇后的宫院。
见到杜榕的时候，刘氏笑着冲他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去。
“母亲是有何事？竟罕见地招儿子进宫了。”
皇后闻言便笑了，“自然是有好事，大好的事。”
杜榕闻言不禁惊喜又好奇，“母亲究竟是有何好消息，快说来让儿子听听吧。”
“方才陛下来过了，听他说，今日收到了六殿下的飞鸽传书，说杜芾找到了。”
杜榕听到的时候只觉得心为之一沉，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
皇后看出了自己儿子的神色为之一变，当然也想到了他为何会是如此的反应。
“榕儿难道看不出来这里面的机会吗？”
杜榕闻言不解，“母亲，儿子不懂这里面还有什么机会。”
“我已经请陛下允许你去接他们两个回长安了。”皇后说完看着杜榕，“你可明白母亲的用意？”
“儿子不明白。即使我去接他们回来，人也是杜桉言找回来的，与儿子没有半分关系。”杜榕心中是不忿的，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只当这是杜桉言被流放了，杜芾即使能找到，也不是一年半载就能找到的，谁能料到……
“人是他找到的没错，只是母亲问你，满朝文武知道他去做这件事的又有几个？况且他们还不至于愿意得罪我，除非陛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奖赏与他，不然任谁看，都会看到，人是你接回来的。”
杜榕闻言沉默了片刻，已经明白了皇后的意思，“是，母亲说的是，不论如何，这件事儿子不应该觉得可以置身事外的。”
“对，只要不是置身事外，那我们就不是无中生有。还有，你真觉得陛下心中是有六殿下这个养子的？”
杜榕当局者迷，更多时候是在忙着打压杜桉言，却从没想过去观察皇帝的意思。如果他知道自己派刺客刺伤杜桉言一事早被皇帝知道的话，他大概更能明白皇后的意思。
毕竟是亲生骨肉，哪怕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皇帝也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更何况，皇帝还始终处在养虎为患的担忧之中。
“儿子明白了，至于去哪里接？那一日出门去接？”
“这个我已经同陛下商量好了，六殿下在书信中说要带杜芾去洛阳赏牡丹，月底的时候赶回长安，所以，榕儿收拾几日就去往洛阳吧，多带一些随从在身边，母亲还是担心榕儿的安危的。”
“陛下不打算告知言弟？”杜榕惊讶。
“这个我已经明确地问过陛下了，陛下并没有这样的打算。所以榕儿要提前一点到才是正道。”
“好，我明白了，母亲，那我明日出长安吧。”
皇后听他这么说，满意地点点头，“一定要小心行事。”
“儿子知道，母亲放心。”
“只是榕儿明日可能碰不到你大哥、二哥的面了。这两日怎么也该到了，只是到现在还没有从驿站传来的新消息。”皇后确实是想念自己封地在外的两个儿子的。
“母亲不必忧心，大哥、二哥可是上过沙场的勇士。”杜榕见皇后满面愁容，抓紧宽慰他道。
母子又聊了半晌的功夫，出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来时乘坐的是接他入宫的马车，只是皇子院的马车也一同前往了。
杜榕得到了这样的安排，心中自然是高兴的，他自觉并非想抢杜桉言的功劳，只是，看着杜桉言，他实在是不愿意承认他，一分一毫。在他看来，皇帝当年将他收为养子也是多此一举，当年的楚言在这个世上并非举目无亲的，外戚暂且不论是，上面也是有他祖父，也就是前宰相楚预的。只是楚言进宫之后，听闻楚预也告老还乡离开了长安，之后去了哪里，杜榕倒是从未留意过。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