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再见程瑜
华南大街是安北市一条最靠近市绿化公园的街道，大概是因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原因吧，华南大街的绿化也是安北市做的最好的。
街道两旁种满了高大粗壮的梧桐树，道路中间的花坛里面栽种着许多种不同颜色的，姜芽叫不上名字的小花。
一簇一簇的，看着格外漂亮。
这会儿阳光正好，两旁的梧桐树为这条街道撑起了一片阴凉，炙热的阳光直射在梧桐叶上，远远的看起来就像是给绿油油的树叶披上了一层耀眼夺目的光晕。
偶尔有那么一缕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散在地面上，形成了点点光斑。
姜芽顺着人行一路向前，最后在华南大道四十五号的牌子前面停下了脚步。
这是一家文具店。
整个文具店是半透明的，外面的巨大的落地玻璃将里面的摆设展现的一清二楚，左边的玻璃上贴着密密麻麻的化学公式贴纸，右边则要简单许多，是由无数个英语字母拼成的“华南文具”。
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中间摆放整齐的各种辅导资料，中高考的试卷等等。
门口的上当有一串小铃铛，当有人推门进去的时候就会当发出清脆悦耳的“叮铃铃”的声音。
“你好，欢迎光临，请问……姜芽？”趴在收银台后面玩手机的女生听见声音，知道是有顾客上门了，急忙放下手机，刚换上标准的服务式微笑抬头就看见了站在门口打量着文具店的姜芽。
女生先是停顿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颇为诧异的喊出了姜芽的名字。
“你……”
姜芽粗略的看了一下这个面积还挺大的文具店，将目光放在距离她四五步远，一脸惊诧的程瑜身上。
“怎么？不欢迎我？”
程瑜笑笑，带着姜芽走进去找了两张板凳坐下。
她知道姜芽这次突然上门来找她肯定是有事要问她，站着说话太累，不如大家坐下来慢慢聊。
“怎么会，就是看到你挺意外的。我以为你已经离开安北市了。”程瑜知道姜芽并不是本地人，她理所当然的以为在救出苏心妍之后，他们就会离开安北市。
姜芽抿唇笑笑。
看来程瑜并不知道码头上的命案。
刘俭他们在到达案发现场的第一时间就紧急封锁了消息，避免引起公众的恐慌，毕竟连环失踪案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在滨江码头就又发生了命案，这实在是不利于社会的安稳。
虽然新闻也报道了滨江码头短时间内将不再允许货轮进出，停靠的消息，但是外界的猜测也大多是朝着军事演习去的。
没有人知道这背后的真正原因。
“程瑜，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两个人先是随便聊了几句家常话，感觉到程瑜逐渐放松下来，姜芽比较委婉的开始问话。
姜芽不希望她是以一个审判者的身份去审问程瑜，这会让两个人都非常不自在，像现在这样缓慢引入猪蹄就很适合她们。
“记得，是那天酒吧出事了，我趁乱从后厨跑出来，被你们发现了。”
程瑜点点头，如实回答。
“当时你在身体不适的情况下告诉我们是何娅害死了周鑫，这句话你还有印象吗？”当时程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在极度的紧张和不安当中下意识说出来的，一般在下意识的语言当中，说话的人说的大部分都是实话。
因为她没有可以思考，现场胡编的时间，只是看到了什么就说什么。
程瑜没想到姜芽竟然还记得自己当时说的话。
”记得。”
听到程瑜肯定的回答，姜芽稍微松了口气。
她本来还在担心程瑜那会儿一时紧张说出的话，在这会儿清醒之后会不会早已经抛之脑后了，毕竟那段回忆也实在不值得再去回想。
“你能跟我说说，你当时看到了什么吗？别紧张，记得多少，就说多少。”姜芽没有强制性的去要求程瑜回忆那段记忆。
程瑜当时的紧张和害怕，哪怕时隔多日，姜芽也依然记忆犹新。
“我其实也没看到什么，我只是听到房间里面有人在争吵，还有推搡，摔东西的声音。我担心里面出事，就偷偷打开门想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可我透过门缝却看到……看到何娅满手是血站在沙发旁边，周鑫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的半靠在沙发上。手上还拿着一个针管。她的旁边还有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的胸口插着一把刀，鲜血源源不断的从伤口里面涌出来……”
程瑜低着头，深呼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当时实在是太害怕了，就跑了。”
姜芽认真的听着，脑子里面迅速分析起案子的每一个细节点。
“之前这件事不是不了了之了吗，怎么现在又开始查了？”程瑜平复好情绪，说出了一句让姜芽惊讶不已的话。
姜芽的思路被程瑜的这句话给骤然打断，她抬头神色古怪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程瑜。
“这是一起命案，人命关天，怎么可能就这么马虎了事。警方那个时候也没有正式的展开调查，这会儿蓝鸢也落入法网了，警方当然就要开展后续的调查了。总不可能让真凶逍遥法外吧。”
程瑜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的话略有不妥，吐了一下舌头笑笑。
“你跟周鑫，何娅她们的关系怎么样？”姜芽没有再去多想什么，她现在更想知道有关于案件的事情。
“嗯……不好说。我跟周鑫差不多是在同一时间被关起来的，何娅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才来的。在此之前我们都不认识对方。”
“但是当时我们被关在一起，只能互相依靠着，彼此鼓励。如果非要说跟谁的关系更好，应该是周鑫。”
“周鑫的性格和我差不多，跟我更聊得来一些。何娅其实也挺好的，但就是性格不怎么……招人喜欢，不太容易跟人一起交流，相处。”
程瑜认真的思考了一。
性格不太招人喜欢？
姜芽准确的抓住了这个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