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灭门
第44章灭门
周蕴山带着赵德盛赶到城南，出城门后走了一里路，才看到远处一片树林里黑压压的都是军队，正侯在那里，漆黑的铠甲上已经落满了白雪。为首的狄将军见到周蕴山到了，忙迎上前来。
“将军，您来了！”
“嗯，辛苦大家了！”周蕴山快步走到军队面前扬手道。
“为将军办事，我等万死不辞！”狄将军大声吼道。
“万死不辞！”后面的士兵也跟着喊道。
“今日硕阳公主约我回府叙旧，我很是感动，前去赴宴，谁知硕阳公主却联合郭仪备下毒酒，暗藏刺客，欲杀我！幸好我随身带着的十几名手下帮我杀掉了刺客和硕阳公主，可是这十几名勇士却命丧于将军府！再也没有机会同我们站在一起！”周蕴山扶着额头痛声道。
“硕阳公主是皇帝的人，这个皇帝忘恩负义，我等都是久经沙场之人，为他抛头颅洒热血，他却卸磨杀驴，天下刚一到手，他就接连罢黜了多名老将军，我的几个好兄弟为那些老将军感到不平，多说了两句，就被他给斩了！
“我们为了这个皇帝浴血奋战，满身伤痕，本该功成名就，但是为了国家安危我们来到这苦寒之地，守卫边疆，而皇帝依旧疑心不改，借硕阳公主之手杀我！
“若我今夜没能逃出，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便是将我们这数万边境战士替换下来，到时候，大家既无军职，又无田地，无法安家亦无法立业！如果我们不趁着还有一腔热血奋起反抗，这堂堂大周哪里还有我们的活路？硕阳公主已经毙命，而郭仪还安坐在虞州城的衙门里！
“在此，我向大家宣誓！若大家帮我杀了郭仪，举兵起义，待将来我周蕴山拿下这江山，我定会让大家在繁华的京都过上好日子！让大家都能取上媳妇，成就家业，子孙满堂，安享晚年！”周蕴山洪亮的声音在树林里回响，林中的士兵们一个个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出发！”周蕴山骑上马，扬起手中的大刀大声喊道。
一列整齐的军队突然出现在了城外的大路上。
“老哥！快别睡了！你看看前面是不是有一支军队？”城门上放哨的士兵远远看见军队，揉揉眼睛后，推了推身边正在酣睡的同伴。
“这太平天下，哪来的军队啊？”睡着的士兵不满地嘟囔道，但还是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看向城外，这一看也是吓了一跳：“还真有一队军队！周将军跟赵副将不是刚出去吗？这该不会是敌军吧？”
“应该不是，我看那领头的像是周将军跟赵副将。”另一个士兵道。
“可是依律军队不是要驻扎在城外不得入城吗？这周将军怎么带兵过来了？”
“问一下。”
“敢问城下可是周将军？”刚睡醒的士兵向城门外喊道。
“是我！”周蕴山道。
“将军可是要进城？”
“不错！快开城门！”
“只是依律军队不能入城，将军带这么多人，恐怕不妥。”士兵道。
“我一个人入城，其他人并不进去。”周蕴山喊道。
“将军稍等。”被称作老哥的士兵转头示意另一个士兵下去开门。
“可是将军带了军队，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另一个士兵犹豫道。
“有什么奇怪的，将军又没有说要带进来，得罪了将军你有几个脑袋给砍？”被称作老哥的士兵斥道。
“哦。”这个士兵依旧有些犹豫的下了城墙，打开城门。
周蕴山走进城门，那士兵刚准备关上城门，周蕴山却突然抽出腰间的大刀，大手一挥，士兵的人头划过一道弧线掉落在了地上，一张嘴大张着，却再也没有机会说出话来。
城墙上的那个士兵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弓箭就从城外飞射而入，刺穿了他的心脏。
随后，周蕴山举起大刀一挥，赵德盛和狄将军就带着军队纷纷扬扬走进了城内。
“郭大人，不好了！”一个官兵跑到衙门前，用力拍打着大门喊道。
“发生了什么事？”郭仪听到喊叫从屋内跑了出来。自从郭昇上次从陈湾村回来后，他就觉得周蕴山在做些什么不法的事情，所以这几天天天窝在衙门里，试图从周蕴山最近的所作所为中找出蛛丝马迹，好像朝廷上报，就连睡觉都是在衙门里草草应付。
这天他正准备睡觉，却听到将军府那边传来一声巨响，便派了人去看一下，却等了半天都不见人回来，这会儿又听着城南那里吵吵嚷嚷的，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正准备前去看看，门口就传来了呼叫声。
郭仪推开房门，来人却不是自己派出去的那个，而是住在自己家中的那个。
“怎么是你？”郭仪惊讶道。
“郭大人，周将军带了好多兵杀进了郭府，现在押了夫人和公子，说要您不带一兵一卒过去，不然就杀了夫人和公子！”来人慌慌张张地说道。
“什么！周蕴山疯了吗！”郭仪急忙走出衙门，向郭府跑去。跑了没两步，又拐了回来。
“你去把衙门里所有的官兵都给我喊出来，悄悄跟在我身后。”郭仪向前来报信的这个官兵说道。
“是。”官兵应道，然后转身跑进衙门。郭仪也重新向郭府跑去。
郭仪刚跑到郭府所在的街口，就看到黑压压的士兵占满了整个大街，他停下脚步，整了整衣衫，然后泰然自若地向郭府走去。街内的士兵见到他，都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脸上却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郭仪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大门敞开着，院子里躺着七八具尸体，是家中的仆人和他嘱托住在郭府帮自己照看家人的官兵们。郭夫人和郭昇被绑着坐在地上，两人眼中都满含泪水。身后周蕴山坐着一把从大堂搬出来的太师椅，正悠然地喝着茶。
“郭大人，您终于来了，再不来，我怕就忍不住杀了这两个人，您可就连自己夫人和儿子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周蕴山见郭仪来了，嘴角一咧，笑道。
“畜生！”郭仪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着，却强自镇定地走到院子里。
“郭仪，你为什么要来啊？反正我们左右是个死，你若逃了，我们也算没有白死！”郭夫人哭道。
“我哪能丢下你二人独自逃生，况且，就算我想逃，也逃不掉啊！”郭仪叹道。他一路上暗自观察，发现街道的暗处藏了不少兵，刚刚他让报信的官兵召集其他官兵跟上，却半天也没有人影，显然也是遇害了，城门更不用说，肯定已经全是周蕴山的人了，他哪里逃得掉。
“郭大人果然识相，这整个虞州城里布满了我的兵，郭大人的同党此刻估计也已经全部去见了阎王。”周蕴山放下手中的茶杯，神情突然变得严肃道。
“既是如此，你要杀便杀，何必大费周折再让我回这郭府再杀！”郭仪冷笑道。周蕴山在这虞州城十几载，他也在这虞州城待了十几载，周蕴山表面上对他客客气气，但实际上做事从来都不会跟他过问，这么多年来他努力去拉拢虞州城其他的官员，但是却也没有几个跟他是真心实意的，他虽看出来周蕴山有反心，但周蕴山做事又滴水不漏，从未抓到过他的把柄，如今终于还是按耐不住，起兵谋反了，只是事情来的太突然，他竟没能先一步通知皇上。
“只是杀人又有什么意思，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在眼前死去，而自己又无能为力。听说你是林渊的学生，对他敬重之至，那么我便也让你经历一下他临死前所经历的一切。”周蕴山一脸阴翳地笑道。
“周蕴山！你个畜生！你不得好死！……”郭仪还未说话，郭夫人便张口就骂道。周蕴山闻言手中的大刀一刺，郭夫人单薄的身体变被这大刀通体而过，口中的骂语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