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情况
第二天，陈虎和小山子起的比较早，小山子先把那只倒霉鸡杀了，拔毛清膛拾掇干净，拿去炖了。陈虎熬了一大瓦罐小米粥，他边煮边搅，时间用的比较长，米粒都黏黏糊糊软软烂烂的，看着就好喝。早起喝这个应该对宿醉的人比较好，后世陈虎老爹晚上喝吐了早上必熬小米粥，说是护胃养胃恢复的快。他说还不如不喝酒呢，可他爹把这个建议驳回了。
陈虎和小山子就着炖鸡和拌蔬菜，一筷子肉、一筷子菜就蹲在屋檐下烫的龇牙咧嘴呲溜呲溜的喝粥，正嘬着最带劲的时候，老叶从屋里探出个脑袋来，头发睡的乱蓬蓬的，眼睛还是红的，额头不知道磕哪了还有些红肿，眼角堆满了呲麻糊。他一瞅见陈虎刚想张嘴，陈虎立即打断他，用筷子头指了指水井。
老叶嗅了嗅鼻子，抓起麻布和木盆赶紧去取水洗漱，洗罢干净收拾利落，小山子把盛好粥的碗递过来，他二话没说也蹲在旁边加一块鸡肉吸溜一口粥，然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终于有点精神头了。
不一会，闻见味儿的老石、小葵和二壮三个人洗漱完，也蹲在陈虎对面一口菜一口粥吸溜的别提那个过瘾了。盆里的肉和蔬菜也肉眼可见的减少，鸡肉给众人夹没了，小山子又拌了一盆子菜，这玩意多的是，管够。
陈虎端着第二碗，将粥和菜扒拉到嘴里，敲敲碗边道，“你们昨天是咋了，喝成那个德行？”
老叶捅捅二壮，二壮抓紧咽下嘴里的粥说，“昨天吧，我跟叶叔满城转悠，平常咱就是一个做买卖的也不太关心。这回一查才知道，实际上就没粮仓和武器库之类的地方。粮食就分散屯在城主和大家族的手里，他们都有专门的屋子放粮食，其他人都是跟咱们一样买点放家里。武器呢也基本上在士兵手里，打仗呢拎起来就干，不打呢就扔家里，不过这边金属武器并不多，剩下的不是木棍就是竹枪，估计也就一半一半吧。昨晚通过给我们运货的那家当地人约了个大家族的败家子弟，好像他爹就是管钱粮的，不过这人呢特别好酒，而且他爹管的还挺严，所以喜欢跟做买卖的混酒喝。他有个优点，喝断片了嘴上就没把门的了，什么都往外秃噜，真是你问他啥他答啥。以前我就听说过这么有名的人，不过咱这地位还够不上约人家，上边说的这些事大部分就是问的他。昨晚四个人干光了有十坛酒吧，叶叔，是不是？”二壮扭头问老叶。
老叶想想说，拨拉拨拉手指，“喝了十一坛，还有半坛没喝完，那人抱走了，还不要脸的顺了一个整坛。什长，回头粮食和钱的事咱俩单独说。”
陈虎点点头，刨了口粥，又看向老石和小葵，老石向小葵努努嘴“你先说，我补充。”
小葵想了想，说“情况也跟二壮那边差不多，实际上这些兵都是城主他们家族手底下的底层子弟或者招募的平民，根本就没有奴隶，当然那些官就是按照亲戚远近定的。要说战斗力咋样还真不好说，因为他们就没怎么打过仗，更别说训练了。最近的，好像是六年前吧，听说，似乎是因为城主嫁闺女，对方也是个城主，不知因为啥事惹恼了，然后双方挑人在城外打了一架，嗯，不是打仗，真的是打了一架，五十对五十，拿棍子互殴，最后城主还输了，所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为了搞清兵力情况，昨晚上，我请卖我牌子的那个队长吃饭，那队长真不地道，带了十来个人来喝酒，还是酒量大的，里边还有踹我那俩货。不过我也没饶了他们，三下五除二全给灌趴下了，嘿嘿，为咱殷人好好涨了涨脸。哎呦，踹我干啥三叔。”
“让你说事儿呢，你扯那么多有的没的！赶紧说正事。”
“哦，对，说正事。这个队长呢，手底下有三个什，每个什看一个门。他好像是城主他三弟的四儿子。反正他喊城主大爷，整个人一拽一拽的，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都不会来，吹的天花乱坠的。他说，实际上城里就两家，一家是他家，一家是他大婶家，也就是城主老婆家，两家通婚，他大婶家也就是他媳妇家就是大巫家族。我问他那天出来尝稻子那老头是谁，他还扇我一巴掌，说那是他大表舅。现在我也没搞清，这亲戚是咋串起来的。不过幸亏有石头叔在，又是喝又是劝，吃好没吃好我不知道，反正人是都趴下了。石头叔，我说的还中不？”
老石戳戳小葵的头，“嗯，该说的没说多少吧。不过你酒量是真不咋地，还争光呢，叨逼叨的让那帮龟孙光灌我了，幸亏我偷偷吐了一大半，要不是今儿这碗小米粥救命，信不信现在就吐你一脸。哦，说正事说正事，除了小葵说的那些呢，附近也没啥援兵，估计也就打过架的那家亲家会来转转也说不准。反正听那个队长说，自从打过架以后，虽然结亲了，不过也就一年互相问候一下，然后就各顾各的，他去过那边那个城主家，哦，就东南那边，比这边差点有限。刚才小葵没说兵力的事儿，套了套那队长的话，估摸一千人左右，只少不多。”
陈虎把最后一口粥倒进嘴里，想了想，一千来人，加上亲家，顶天两千来人，既没训练也没经验，嘿，还真让老石和老叶说对了，看着挺好打，实际呢还有点困难，你说你使出全力吧，还觉的有点亏，好吧老爹，你滴大大的厉害。
“哎，小葵，你昨晚说见到那帮龟孙是个啥情况？”
小葵顿时激动起来，“昨晚还真是巧了，正当我和石头叔跟那帮人拼酒的时候，来了几个人向队长打招呼，好像还挺恭敬的，我那时候也喝的差不多了，瞅见那人脸上的纹身特别眼熟，不过一时没想起来，然后我就向队长打听，他说那是他们远房亲戚，好像以前犯了个啥事给撵出去了，最近两年才有些来往，经常往这边送东西，想找个大腿抱一抱。喝酒回来在路上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来那帮子龟孙是谁。”小葵懊恼的砸砸脑袋。
陈虎看了看小山子，小山子撇撇嘴。原来是这么回事，既不是交税也不是过节而是主动跪舔来了，很有可能送着送着物资不足了，那就是一切皆有可能了。
看了看粥和菜就剩个底儿，陈虎说“好了，看来大家都吃差不多了，昨天都辛苦了，今天放假休息，注意别惹事。小葵、二壮收拾锅碗。”陈虎起身进屋，老叶、老石紧随其后。
“等会等会，不能浪费了”，小葵把二壮伸过来的手拨拉到一边，将瓦罐倒过来抖了抖，又把菜盆里的汤倒光，筷子一搅，唏哩呼噜往嘴里扒。
一进屋，老石半躺在席子上眼睛半眯，显然还有些宿醉未醒。老叶从怀里掏出来一块木头片子递给陈虎，然后揉着肚子，哼哼说舒坦。
“老叶这是啥？”陈虎在手里翻了翻，一个框子里有些弯弯曲曲的线条，有些大大小小的○和△不解的问。
“○是屯粮的地方，△是藏钱的地方。”老叶得意的说。
陈虎很是惊喜，满眼冒光“这玩意你都能搞到？你咋弄的？”
“二壮找的那人真是个奇葩，有酒都能把他爹按斤卖了。基本上是他知道的，有些地方我们去转过，喏，那些实心的，有些不确定， 估计大差不差。”
陈虎有凑近仔细看，这个框子应该是城墙，线条可能是路，不过画的太简约了，费脑子。陈虎又把木头片子递给老叶，“你还是好好装着吧，估计也就你能找到了。”
“老石有啥事没，不行就回屋再睡会，吃饭时候喊你。”陈虎关心的说。
“哦，说完去睡。刚才说的咱就不重复了。城主他亲家那里咱们去不去瞅瞅？”老石还是眯着眼。
“你的意思，一块？”
老石微微点点头。
陈虎靠在墙上思量，想了一会说“天与不取，反受其咎。嗯，干了，赶一只羊也是赶，赶两只羊也是赶，捎带手将小葵的事也一并解决了。你俩先休息吧，咱晚上说，不行明天就走。”
老石和老叶说完，也不回屋了，顺势滑到席子上，没一会就打起来呼噜。
陈虎出了屋，“小葵和二壮你俩还眯瞪一会不？如果没事一会二壮跟小山子宰一只羊，然后把猪肉处理处理，明天准备走。哎，你俩谁去过东南边那座城，就是城主他亲家那儿。”
“我去过，做过一两回生意，水道太小，路远不方便后边就没去了。”小葵说。
“哦，那正好，一会咱俩出去转转。对了，你酒醒了没。”陈虎问道。
小葵张嘴就来，“没事，这点酒算啥，身体好火力壮，大冬天能睡凉炕。”
陈虎和小山子冲他竖起中指一脸鄙视，二壮不知道咋回事也学着树起来。
“啥意思？”小葵懵逼。
“靠！”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