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偷袭

太阳刚刚冒头不久，阳光斜斜的从东边射过来，估计有6、7点钟的样子。

眼前的敌人好像意识到已经被发现，快速从树丛中跑出来，路上有人挨上一箭摔在草丛里，大声的叫嚷。跑的最快的已经到了近前抡棒子就砸，能够听见“嘭嘭”接连不断的木棒敲击声。

执矛的往前捅，执戈的一边隔开敌人，防守执矛的两侧，一边从下边搂敌人的腿。

“快天亮有人去撒尿，野人从趴着的草丛里突然给了他一下，吓得他赶紧往回跑，我立马喊起来，老叶他们带人去帮忙，发现好几个野人就边打边退。”趁着进攻间隙，小石头在耳边快速讲述情况。

敌人跑的很快，全都从树林里冲了出来，大概有三十来个人。披头散发，满脸文身，看着相当恐怖，腰上围着兽皮赤着上身，手里拿着木棒或者骨棒，呼喝着跳来跳去。

敌人的后边，在林子边不远的地方，一个带着羽毛帽子的男人估计是个首领，举起镶着金属挂着饰物的木棍，仿佛权杖一样挥动，不知道大声的喊什么，不是听不清，而是听不懂，一堆的单音节，哼哼哈嘿似的。

来不及细瞧，刚把视线收回，嗡的一声，一根粗大的木棍夹着风声就抡了过来，小石头连忙将矛杆架起来抵挡，咔吧一声矛杆直接就被砸折了。眼看小石头被砸得跪了下去无法防御，陈虎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也不管旁边危险不危险了，热血上头，端着矛冲着抡木棍的壮汉身上就死命的捅，小石头趁势躲在陈虎身下。

并不十分锋利的矛头捅进了壮汉的胸部，不过却夹在他健壮的肌肉中，并未刺入多少。陈虎见未能一击致命，迅速将矛抽出来，继续找薄弱点大力前刺。这一回矛头插进了右腹，贴着肋骨下沿扎了进去，血洇出来顺着矛头向外流。

那壮汉吃疼，用木棍一甩猛地砸开矛头，任由武器在他身上横着切出一道深深的伤口，肉皮外翻血流如注，仍旧疯狂的向前挥舞狂砸。

陈虎抵挡着壮汉木棒，大声喊“石头，抓土扬他眼睛！”

小石头低头在地上抓了一把土，用力向壮汉眼睛的方向扔，土块和草屑糊了壮汉一脸，眼睛立马睁不开了，左手赶紧去揉眼睛，木棍的进攻一时减缓。

陈虎瞅着时机不错，使出吃奶的力气，踢球时练的习惯动作，大腿带动小腿，一脚重重踢在壮汉的裆部，脚感非常不错。

壮汉立马疼的倒在草地上，身体弯成了虾米样，捂着裆部不停的叫嚷。趁着这个时候，小石头双手握着折了的矛跳起来直直的插到壮汉的头上，红的白的液体从洞里流出来，让陈虎恶心的忍不住吐了出来，太他妈刺激太他妈血腥了。

来不及欣赏胜利成果，旁边还在激烈的打斗着，陈虎和小石头逐渐配合默契，陈虎抵挡进攻，小石头趁机扬土，连刺顺带着踢档，一套下三滥的招数弄下来总算帮着其他人将敌人捅倒了四五个。趁着压力有所减弱，陈虎大声喊“老石，带人杀了那个戴羽毛的家伙！”

老石喊了两三个人，突然一起从圈子里脱离出来向那个人猛跑。

头戴羽毛的男人本来还在挥舞着木棍喋喋不休的呼喝着，一不留神看见有几人不管不顾的向他冲过来，吓了一跳，扭头就向树林里跑。

小山子看他距离不远，连忙搭弓射箭，“嗖”，箭法不错，一支箭正好插在那人的腰上，疼的他摔在地上，不过还是立马爬起来带着箭钻进树林。

正在厮打的敌人好像听不到头领的呼喝声，左顾右盼找寻他的身影，进攻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忽然有一个敌人叫了一声，大力向前挥动了两棍转身往回就跑，其他人见势不妙也开始跟着他乱跑。

老石他们眼见追不上头领了，就聪明的追到林子边上，反身杀敌。

两股人夹击着乱跑没有斗志的敌人，很快将他们打散，有的飞快的跑入树林，实在跑不掉的扔掉武器趴在地上，嘴里叽里咕噜的不停说着什么。

老叶把躺地上的和受伤的敌人一个个刺死，老石那里人最多，围着一个力大无穷的高大壮汉就是一顿乱捅，虽然他还在誓死反抗，不过单虎不敌群狼，没一会就把他捅的混身都是血洞，轰然倒地彻底给捅死了。

把矛和头盔往边上一扔，陈虎累的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双手由于脱力微微的颤抖，汗水顺着脸颊跟小河一样不停的往下流。

小石头也一屁股坐在旁边，把兽皮做的水袋递过来，陈虎接了，胡乱擦了下脸上的汗，就仰起头大口灌着水。

每一个走过身边的人，都拍拍陈虎的肩膀，笑着说“干的不错”，陈虎只能无力的抬抬手算是打招呼了。

老石指挥着众人打扫战场收拢尸体，不时用矛捅死仍在濒死呻吟的，老叶也趁空的从死人身上找看着不错能用的东西。

这场仗约莫也就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敌人来的突然，退的慌乱，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昨天偷袭他的那个野人是一伙的。

歇了好一会，喘匀了气，陈虎看着大家都在忙，有点不好意思，也拄着矛站起来走过去帮忙。

地上摆着十来个敌人，他们浑身被武器摧残的乱糟糟的，身上的血差不多都流干了。

有的被矛捅的全是窟窿，有的被戈削断了胳膊、腿或者是头，有的眼睛上还插着箭，地上的草和土地都染红了，散发出浓厚的血腥气直冲大脑，陈虎又忍不住弯下腰背过身呕吐起来。

老石踢了踢旁边的一个敌人的尸体“看这个好像是把你打晕的那个野人。”

“看来就是他带人来偷袭咱们的，死就死了吧”陈虎瞅了瞅那人也不是很在意，现在吐的顾不上，再说人都死了也算是大仇得报吧。

老石拍着陈虎的后背，“今天干的不错，看你都杀疯了。”

陈虎弯着腰艰难的抬起头露出个笑脸，“不会杀胡乱杀罢了。看着小石头快顶不住了，我就什么都忘了。不过小石头扔土扔的真准。”

“哈哈，没看出来你还挺带种，小石头嘛当然扔石头准了。”老石头笑过后认真的看着他说“谢谢了。”

“有啥可谢的，都是我兄弟。不知道其他人有事没？”

“还好，有经验的比较多，不过一个砸到了脑袋，两个砸断了胳膊，咱们没有巫，估计活不了了。”老石有点伤感的说。

陈虎听完立马用水漱了漱嘴，找到了那三个躺在地上的自己人。

三个人面色发青，明显是失血过多。他俯下身认真的查看他们受伤的地方。

一个小臂被砸骨折了，骨头没有刺穿皮肤，陈虎回想了下闲着没事学的简单急救知识，也不管是否正确，硬着头皮将断开的骨头使劲掰直，将断骨对正，找了根木棍用敌人的麻绳腰带固定起来。陈虎让他安静躺着不要乱动。

另一个大臂的骨头刺穿了皮肤，白森森的骨茬暴露在阳光下。陈虎没见过这么重的伤，也不敢动，连忙叫小石头烧水，找些麻布片煮一煮。老石和老叶他们也不知道陈虎在干啥，不过看着陈虎在忙他们忍着没问，忙着自己手头的活。

砸到头的并没有正面受伤，幸亏他闪的及时，木棒或者骨棒擦到了头将头皮划开了，头骨好像没事。

趁着小石头烧水煮麻布的空档，陈虎问谁带着盐，老叶连忙掏出来个小兽皮袋子。陈虎从袋子里掏出几块黄了吧唧的粗盐，赶紧砸碎了配些浓盐水。

“小石头，麻布煮开一会没，赶紧拿过来!”小石头用树枝挑着煮过的麻布，赶紧往陈虎这边跑。

陈虎忍着烫手的温度，用力将麻布的水拧干，用麻布沾着浓盐水给豁开的头皮清洗伤口，疼得那个人忍不住的乱动乱叫，“老叶！来几个人按住他”，陈虎头也不回地喊。

那人的手脚被几个人按住了，陈虎仔仔细细的清洗伤口，虽然他也没干过，看着血淋淋的伤口也手脚发麻，不过为了救人也硬下心肠，用他三脚猫的功夫尽力医治。

“小石头，火塘里的灰拿些过来”陈虎喊道。小石头急急忙忙又跑一趟。

陈虎将草木灰按到头皮上吸收渗出来的血，找了块还算干净的麻布撕成条缠到那人的头上，就当是包扎了。

最后陈虎给大臂骨折的人进行创口清理，虽然是浓盐水蛰得很厉害，但这人很坚强，头上青筋爆突，汗如雨下但仍然一声不吭，他知道陈虎在努力的救他。

陈虎将骨茬周围清洗干净，双手抓着骨头的两端对齐，尽力把骨茬按回肌肉中，继续用盐水清理伤口涌出的鲜血。没有缝合的针线，陈虎只能抓起一把草木灰，也摁在伤口上，又找了根木棍用麻布条连木棍加大臂一起密密的缠起来，还不敢缠的太紧，怕血脉不通。只有盐水和草木灰，没有消炎药，没有破伤风针，死马只能当成活马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