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幻想降临
意识被一片湛蓝的海洋包裹，环绕在身体四周的海水犹如极地冰川下，数万年不曾现于人世的冰洋，仿佛连灵魂都能冻结。波荡起伏的海底没有一丝光亮，如同地狱深渊般逼靥的黑暗悠荡着诡秘的回响，那悠扬的魔音似人世磨盘一般消磨着她的理智，沉沦着她的所有欲望。
赵清雅的四肢奋力挥舞，企图脱离绝望，只可惜意识的海洋并不存在浮力这种物理概念，遑论她如何自救，身体还是不可避免的滑向无底深渊。
“我....我要死了吗？”
一滴清泪从眼角落下与光同尘，赵清雅放弃了挣扎，呆呆地看着上方不知多远的海面上，那仅存的一片狭小的光斑，并不耀眼的光芒中似乎隐藏着生的希望。
“小雅，小雅？”
静谧的虚无中忽而传来呼唤的声音，赵清雅睁开认命的双眼，目露激动，嘴巴无声的开阖，疯狂地呐喊道“救我，无论谁都可以，快来救救我，我不想死！”
这一次，她的挣扎终于有了效果。冰彻透骨的黑暗中，呼唤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赵清雅甚至可以听出声音当中蕴藏的丝丝关切和不安，令她即将面临分崩离析的意识重新凝聚在一起。
“喂，丫头，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映照在意识海洋上那处光辉里传来的声音焦切的意味越来越重，随之传出的牵引之力也越来越强，包裹着她意识体的冰冷海洋在灵体的急速上浮之中化作漫天星点状冷绿色的荧光，如跗骨之蛆般跟随在身下。
仿佛跨过轮回之路的终点，一瞬间充斥着整个世界的光辉在赵清雅的眼前绽放，纯澈的双眸之中，森然的湛蓝如昙花般绽放，美得惊心动魄却又转瞬即逝，包厢顶部旋转的霓虹灯光恰巧在此时照射在她的面上，将赵清雅双瞳的异状遮掩了下来。
沈炼面上挂着凝重，扶住赵清雅左臂之上的手只感觉源源不断的寒气奔涌过来，就像是握住了一块冰锥。
赵清雅秀气的脸上不知何时挂满了汗液，仿若虚脱了一般，茫然的双目渐渐恢复了神思，包厢内的嘈杂带着尘世的烟火气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是一个活人，只是腹中那如火焰灼烧般的饥饿感在不停撕扯着她的意识，令她浑身战栗、如临深渊。
没人知道，在过去的一个月内，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女每天至少要吃下二三十斤肉食，可无论怎么吃，也无法消弭去肚腹之中传出的恐怖的饥饿感！
“你到底怎么了？是发烧了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久久未等到回应，沈炼不住地晃动着赵清雅的手臂，心里愈发担忧。
赵清雅像一个机械人般缓缓偏转过头，看向近在咫尺的沈炼和拿着奇怪目光审视她的几人，苍白的薄唇微弱启阖。
“好香阿……，好想……”木然的思绪里中如电光般闪过一道恐怖的念头！
“不行，我会被当成怪物的！”
念头闪过，赵清雅瞬间清醒了过来，她疯狂的打开沈炼的手瞬间站了起来，苍白的面容近乎扭曲。
嘶……，好大的手劲！
沈炼本能的揉了揉被赵清雅拍掉的手，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左手的虎口之上一片红晕逐渐扩散，甚至有要青紫的趋势。“wc，你什么情况？”被一巴掌呼的龇牙咧嘴的沈炼，心底不由涌起怒气，蹙眉斥声问道。
“对不起，我去上个洗手间！”
意识有再度失守的迹象，赵清雅来不及解释，扭头冲了出去在镀金钛的金属门把手上留下了一个无人察觉的清晰掌印后一把拉开包厢厚重的隔音门，慌乱的向几步远外的洗手间跑去。
“怎么？这姑娘嗑药了？”
朱总瞪着眼睛三分认真、三分玩笑的看向沈炼。
“哈，多半是！”沈炼尴尬的笑了笑，“来，朱总，我们别管她，继续喝，我敬您一杯，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们的支持！”
“哈哈，客气客气，互相支持、互相支持，哎！可别光顾着喝呀，周总、沈总，你们也上去唱两首！”
大事已定，赵清雅的异状对于其余几人来说不过算是一个小插曲，不值的深究。朱明诚又恢复了先前那般沉迷酒色的猪哥样，不由分说的拉起周建民和沈炼到点歌台点歌，另外两位小妹被三个男人拥簇在身前，清冷了一会的包厢内，转瞬间又是一副歌舞升平的和谐景象！
……
狂奔到盥洗室的洗手台前，赵清雅挥手拧开造型古典的水龙头，冰凉的水如喷泉一般涌溅出来，她俯下身子一口咬住出水口，疯狂汲取着，企图用着奔涌的清水浇灭肚腹中燃烧的饥饿感！
咕咚咕咚咕咚！
四溅的水花打湿了她柔顺闪着光泽的栗色长发，清澈的水珠顺着苍白的面颊划过冰雪一般的肌肤，潮湿的吊带短裙紧紧贴着曼妙的身体，勾勒出的那丝纯欲在柔和的灯光美艳不可方物。
直到整个腹腔似乎都被水灌满，赵清雅才缓缓的抬起头，目光呆滞的看着镜子映射出的私人似鬼的自己。
原本精致的面庞被如霜一般的惨白侵蚀殆尽，清澈的双瞳逐渐变得浑浊晦暗，似一盏灯芯即将熔断的电灯一般忽闪忽灭，一滴蓝色的妖异在瞳心绽放，转眼间便渲染开来，覆盖了大半正常的瞳色。
会所内噪杂的环境诡异的消弭，就像寒冬腊月里站在大雪纷飞的旷野，除了簌簌的落雪声外，整个世界呈现死去般的安静，而与此同时的，她的嗅觉得到大幅度的强化，甚至可以在浊气逼人的盥洗室前，嗅出每一个包厢里有多少人在舞动空虚的灵魂！
赵清雅惨笑着，指尖滑过胸口的肌肤，原本冰肌玉骨一般的身体上逐渐爬满了灰褐色的丝线，那纵横交错的裂痕将她的身体撕扯开来，并逐渐向脖颈以及面部蔓延，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濒临破碎的布娃娃！
正在这时，小松双手端着皮带的金属钩头晃荡着屁股大摇大摆从男厕处走了出来，一眼便瞧见了浑身湿透了的小雅站在镜子面前发呆，因为角度的缘故，他并未发现这个姑娘身上的异样，只是目光敏锐的捕捉到裙裙的下摆，点点清冷的水滴正顺着小姑娘雪白的大腿内侧缓缓落下……
“这小蹄子在这干什么呢？被那姓沈的lsp玩坏了？”
心中划过念头，小松哼哼冷笑几声，上前拍了怕小雅的肩膀，待她转身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目光陡然迎上了赵清雅已经完全沉沦湛蓝双瞳，顿时便愣住了。
“我……我要……”
神智崩散，目光迷离的小雅已经无法识别来者，只是感觉到身前的这只生物的身上正源源不竭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那气息销魂蚀骨，如遮天蔽日的风浪瞬间泯灭了她最后一点身为人的理智！
“哎哟！”
小松嘴角抽了抽，环视周围见四下无人后笑容灿烂。公司有公司的规矩，像他这般职位虽然整日身处花丛，但是公司是绝对不允许他主动去触碰那些小妹的，一旦被发现，不但面临高额的金钱处罚，甚至被辞退走人也属正常。
可要是这些姑娘送上门来，那公司可就不管了。
“哈，没想到你这浪蹄子长得一副清纯样，身体竟然这么诚实哈，好！你小松哥哥不是个不讲义气的人，既然姓沈的无能，满足不了你，今儿你松哥就帮你好好松快松快！”
**上脑的小松根本没有发现小雅身体上纵横交错的灰色裂痕，见有便宜可占，色迷迷的在裤子上擦了擦尿液，上去一把将小雅搂在怀里后手掌自然的向裙底探去，撅起猪嘴印向赵清雅微微开启的薄唇。
“真的……好香啊……”
惨遭猥亵的小雅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她顺势倒在小松的怀里，痴痴的笑了笑，双臂犹如铁箍般扣住小松的脖子，隐藏在唇下那口整齐的贝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锯齿状的尖锐，双眼紧闭，轻轻的吻了上去……
不觉间，茶几上摆着的几十瓶小瓶装的啤酒已空了大半，酒正酣时，沈炼三人步伐不稳，东倒西晃的搂在一处，口齿不清的大笑着合唱一首水手，两个小妹簇拥在三人身前，频频遭遇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咸猪手，但仍恍若未决的笑的醉意熏熏。
一曲结束，沈炼三人趔趄着回到休息区，扫了眼满桌的残羹冷炙，沈炼奋力直起身，笑的舌头都打结，“朱总，喝得尽兴不，要不我再去让人上两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