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开始复仇之路

“他对三公主当是一片真心，只可惜了一对有缘却无份”惊月感叹道，语中都是惋惜。“一个人如何上天早就决定好了，真的改变不了吗？”汐言听着殿外唢呐齐响。

她有些思念扶苏长歌，可若是他们也走到了君漠离与苏芊铃地步怎么办？

她已是遍体鳞伤，可他，她希望永远不要坠入凡尘。

殿外吵闹，汐言皱眉。

“发生了何事？”她撇头问向惊月。

“是水余烟！”阿善抢过话。

惊月张着嘴闭上了，阿善得意道：“新皇的副将百达慕与水余烟乃是姻亲。可如今，水氏一族灭门，百达慕誓死要向宁清羽复仇”。

汐言没有说话，半晌她才开口道：“阿善，无论如何，他们位高，不可直呼”。

阿善身子一怔，脸色难看了几分才屈膝：“是，奴婢知错”。

汐言没在说什么，听苏芊铃说过，水余烟乃是将门之女，亦是女中豪杰一类，与百达慕也甚是相配。

将门，从不在乎高低门见，百达慕再未入朝之前，只是一个边境少户人，救过水余烟一命，便定下了那姻亲。

倒是郎才女貌，怎会知出了这茬子。

“惊月，你去劝劝那位将军。叫他莫急，她宁清羽欠下的债，可不止他一人的”汐言侧头勾唇。

“是，公主”惊月转身出了门。

宁清羽啊宁清羽，你这是主动往我手中送的帮手。

“叩叩”门环被人敲响。

“皓月长公主，皇上请您一同送德泠皇后入葬”君漠离的公公在门外道。

汐言回了声：“知道了，随后便来”。

她起身回屋换了一身束衣在套上宽大的丧服，惊月回来时，立刻吩咐她，带些值钱的或是银两在身上。

汐言手指划过龙凤传玉，还是将它贴身放在心口处，可以让她安心。

“公主，这是做什么？”阿善不解。

“芊铃一定要我送葬，便是给了我逃出去的路。她知道，若是没有了苏氏做后盾，宁清羽不会放过我的。她是在用她最后的生命，给了我活下去的机会！”说话时，汐言眼中温柔。

她终于还是彻底对那位纯善的三公主软了心。若是她没死，她们一定会成为很好的姊妹。

在出清合殿前，汐言握住她们的手：“惊月，阿善，一会出了宫门，你们就悄悄溜走。你们在宫女的行列中不会有多少人注意到。”

“那公主你怎么办？”惊月急急问道。

“你们放心，我能在回城的路中离开。一则我一定会被置在前方，二则我想送她入葬，为你们也争取些时间”。

“公主……”

“惊月，不要担心，好好保护阿善。如果没有地方去，就去江州，那里四方人多，好藏身，我会在那里等着你们”汐言伸手将她们二人搂在怀中。

半晌，惊月叹息：“公主，保重”。

一路直向正殿前，今日的汐言的周身看着圆了些。

汐言上前，带着惊月二人对着轿撵上的人屈膝行礼：“参见皇上”。

君漠离挥了挥手，没有回头道：“皓月长公主请上轿撵吧，她们就跟在最后可好？”

汐言含笑：“是”。

转身走向他身后的轿撵，惊月扶她上了轿撵，便和阿善径直走到最后，跟在宫中的宫女身后。

汐言看着前面轿撵中若隐若现的背影，她有些感叹，他是真的很爱苏芊铃吧，为了她，甘愿助她离开。

宫女放下轿撵上的纱帘，隐隐约约看不清她的面容。

前面三尊敛棺，之后跟着的便是君漠离的轿撵，再是汐言的轿撵。在之后，便是宫中一些和苏芊铃熟识的宫女以及君漠离麾下的兵将。

就算君漠离公然放她离开，这些人也不会向别人透露。

一路摇晃出宫，惊月和阿善掉落在最后面，走了片刻，侧身向人流走去，混进人群。

在回首，汐言也回头看着她们，微微含笑，张唇小声道：“保重”。

“皇上，她身边的那二位姑娘离开了”公公在君漠离身边小声道。

君漠离点头：“无碍，派人跟着她们，吩咐城门放松警戒，她们离开后，立刻封锁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

“是，皇上”公公领命，侧身下了轿撵，走到百达慕的身边耳语。

百达慕点头，吩咐手下的人，他们拱手，转身离开了队伍。

摇摇晃晃，不知过了几个时辰。

汐言垂眸，都快睡着了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跟在轿撵周侧的宫女掀起纱帘，轻唤：“皓月长公主，请下轿”。

汐言点头，将手放在她的手中，款款走下。

入目的是一处荒顶，山尖下有一大门，相比便是皇室陵墓了。

走到君漠离的身侧，君漠离命人抬棺，道：“你随朕一同入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