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草
只是恰巧路过的奴良陆生自然不知道粟坂心里那些异常悲愤的心理活动。
“不过这样看来,那个人现在应该也不在这里了……我说,你那么沮丧干什么?”
听见铸铎的话,奴良陆生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哪有沮丧?”
铸铎抱着胳膊,“那需要我用水镜术让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吗?”
先不说那两个诅咒师本来也不是冲着他们隐之里的妖怪来的,至于他们想要撬五条业的棺盖,那就更是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看看赤河童大人几次三番的严令禁止就知道,隐之里虽然不会去干落井下石这种挺没品的事,但也不会像奴良陆生这么好心地主动帮忙。更别提那个人究竟需不需要别人帮忙还是个问题。
从那个叫粟坂的诅咒师嘴里听到那人已经走了的时候,奴良陆生的表现就更奇怪了。
赤河童大人说了那么久的“不要靠近会变得不幸”,他估计是一点也没听进去。
“你少来了,”奴良陆生还是没打算承认,“我就是稍微有点遗憾而已。”
奴良陆生耸了耸肩,看起来倒确实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铸铎瞥了一眼正晕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两个诅咒师,“哦,所以也不是你一听到有人要挖他坟就跟自家祖坟被挖了一样激动。”
奴良陆生:“……我也没很激动,就是顺手帮个忙,而且你不也看不惯这种行为吗?”
铸铎心说我是看不惯,但绝对跟你出手的目的不一样。
见铸铎又要说什么,刚好这时奴良滑瓢来了电话,奴良陆生迅速接起,不给自己的小伙伴半点插话的机会。
铸铎:“……”
另一边,奴良滑瓢也觉得有些奇怪,“你今天倒是积极。”
奴良陆生咳嗽了一声掩饰过去,“有什么事吗?”
“问问你的训练进度,”奴良滑瓢的语气一如往常的随意,“应该没有被那群家伙打压死吧?”
“少瞧不起了人,”奴良陆生顿了顿,“对了,之前和你说过的,我想去京都。”
“看来你在远野这一趟确实是有些长进了。”
“所以你同意了?”
“当然,”奴良滑瓢那边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不行。”
奴良陆生:“……”他就知道。
“总之在你有足够的实力之前,我是不会让你回来的。”
“知道了。”
奴良陆生叹了口气,但心念微动时又忽然想到一件事。虽然回不去,但问问总是可以的,五条业的事自家爷爷肯定比他清楚。
“我想问点事,你应该知道五条业吧?”
“谁告诉你他的名字的?!”
对面的声音忽然前所未有得严肃起来,哪怕是在自己提出要去京都找羽衣狐的时候,奴良陆生也没听过奴良滑瓢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奴良陆生带着疑惑把自己遭遇的事情说了一遍。
“立刻回来,接下来我会亲自训练你。”
奴良滑瓢也不多做解释,说完这句话似乎就去找别人了,干脆地挂了电话。
铸铎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你爷爷听起来比你还着急?”
滑头鬼这一家子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奴良陆生:“……好问题。”
他也想知道。
*
京都,五条本家。
“您是新任家主代行这件事我已经吩咐其他人传了下去,”家主神色恭谨地开口,“不过为了不让其他咒术世家起疑,我们对外的说法是您是五条家遗落在外的那一支的后代。”
“后续的身份证明都已经做好了,您不用太担心。”
伪造身份这种事用不着他操心,五条业随意点了点头,并没太放在心上。
“我的刀呢?”
家主:“……”来了来了,这个死亡问题!
虽然他已经努力地车轱辘了一堆无关紧要的话题,但该来果然还是得来。家主只好老老实实地把咒刀被人拍卖,结果五条家还拍不过别人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五条业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遗憾,“不是被人抢走的啊。”
家主:“……”虽然但是,你遗憾的点为什么在这里?
“要是被人抢走事情还简单点,”五条业叹了口气,轻声自言自语道,“结果是被人买走的吗……”
语气里大有一种“要是是被人抢走他再抢回来就好了嘛”的简单粗暴感。
家主僵着一张脸,不发表任何意见。
五条业想了一会儿,也知道这事一时半会儿的是急不来了,别人花了钱的东西,再去抢未免有些太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