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总是要嫁人的
第37章总是要嫁人的
纪思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嬷嬷，“你这老奴，分明就是胡说八道，你到底为何要帮二姐？莫不是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此言一出，嬷嬷还没说什么，纪老夫人率先发难，“闭嘴！”
纪思雯一怔，却完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她觉得自己就是说了实话，可祖母为何如此生气？
纪思颜却是明白的，纪老夫人一向自诩御下严格，尤其是她院子里的人绝对不允许出现拉帮结派等恶行，纪思雯说这话，明摆着就是说老夫人管不住下人，相当于是当众打了老太太的脸。
纪老夫人不生气才怪！
就连纪思仪的哭声都顿了一下。
纪思雯还在茫然之中，纪老夫人看着她的目光已经没了温度，“我让你关禁闭，好生反省，你可倒好，直接跑了出来，看来，你是将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来人，将雯姐儿送回房间，好生看管。”
言罢，立刻就有两个十分健硕的嬷嬷走了进来，纪思雯连声音都没发出就被待下去了。
纪老夫人这才看向纪思仪，她的目光可以说非常复杂，关于这一场事端，纪思仪什么都没说，却已经默默地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纪思颜身上，这般心计……
老夫人真是欣慰，又觉得气恼，“你也回去吧，下不为例。”
她说再多责怪的话都比不过一个失望的眼神，纪思仪心中很是难过，默默地擦了眼泪，忍着胳膊上的疼一言不发。
倒是纪思颜为她求情，“祖母，姐姐一向待我们这些妹妹十分和善，想必这一次也不是故意的，您就不要生气了，也不要责怪姐姐。”
纪老夫人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倒是心善。”
纪思颜腼腆一笑，什么都没再说，看起来格外乖巧，又知进退。
对比之下，纪老夫人越发对纪思仪失望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将那些花给了你妹妹，便不高兴了。”
纪思仪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
纪老夫人叹息一声，“我之所以将那些花送给颜姐儿，便是因为那花我闻不得，我这场病也是因为那些花来的，我若是直接退给你，或者扔了，府中人要如何看你？恰好颜姐儿院中单调，便给她送去，也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儿，你可倒好，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无故生出事端，仪姐儿，你真是……”
她话未说完，只是眼底的失望实在是太过明显。
纪思仪猛地抬头，眼中惊疑不定，她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
然而纪老夫人此时已经对她颇为失望，摆摆手，竟是不想再见到她了，“仪姐儿，你要好好想一想，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纪思仪嘴唇翕动了下，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低下头，默默地退了出去。
当站在阳光底下，她却觉得遍体生寒，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胳膊更疼，还是心里的憋闷更多一点。
待她走后，纪老夫人沉默了许久，纪思颜也不说话，就和王嬷嬷一左一右站着，谁也不曾开口。
直到纪老夫人将目光投在纪思颜身上，“可用过早膳了？陪祖母用一些吧。”
都这般说了，纪思颜能说什么，总不能说自己吃过了，不想吃了，她还是得低眉顺眼地道：“是。”
这般乖巧，纪老夫人因那两姐妹闹出的事而堵得慌的心，总算是舒心了不少。
用膳时，纪思颜绞尽脑汁说一些笑话逗她开怀，纪老夫人心情好了，自然而然就用的多了一些。
王嬷嬷甚至还笑着说：“还是二姑娘有法子，让老夫人比昨日多用了半碗呢。”
纪思颜抿嘴笑笑，努力营造出乖巧懂事的模样，然而心中却抹了一把汗，陪老太太聊天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讲几个笑话，脑容量都要空了。
非要符合老夫人的三观，还要她听得懂，还要好笑，能笑得出来……她头一次觉得讲笑话可真是一件难事啊！
吃完饭之后，纪老夫人又想起了大夫所说的话，不有叹了口气。
王嬷嬷看透了她的心思，便道：“老夫人不必着急，虽然留了疤，但好在是在手臂上，平日里遮挡着，旁人也瞧不见。”
纪老夫人却道：“可仪姐儿总要嫁人的。”
这女子纵然再有才华，也是要靠美色立足，若是连美都没有了，便是再厉害，男子也不会将其放在心上。
王嬷嬷显然是也懂这个道理，倒是不知该如何劝了。
纪思颜眼珠一转，有了主意，“祖母，其实这件事也好办，我知道祖父那里有点小药专治疤痕。”
“若是祖母同意的话，我可以去跟祖父求来，祖父向来疼我，更何况是姐姐用，祖父必会同意的。”
纪老夫人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你不怨仪姐儿吗？”
纪思颜抿了抿嘴角，抿出一抹笑来，“祖母说的哪里话，大姐也不是故意的，况且方才她也没说什么，我们都是自家姐妹，哪里有过不去的深仇大恨呢，能帮则帮吧。”
这番话说的可真是太懂事了。
纪老夫人拉过她的手，柔声道：“你是个好孩子，早些年倒是祖母疏忽你了，你切放心，日后你便是祖母的宝贝孙女，绝不会叫旁人欺负了你，至于你祖父那边……你就去试试吧。”
纪思颜乖巧点头，“是。”
待她走后，纪老夫人方才说道：“这孩子，可真是懂事。”
王嬷嬷附和道：“是呢，二姑娘温柔大方，行事谨小慎微，颇有些老太爷的风范。”
闻言，纪老夫人撇撇嘴，难得有些孩子气，“他要是真和颜姐儿这般，就不应该一关院门凡事不管！”
她这话看似斥责，其实暗藏着抱怨与亲昵。
王嬷嬷一笑，也不多说。
……
纪思颜背着手，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来到了祖父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