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朱可夫》(6)
两入“深造班”学习军事理论朱可夫是在26岁时,当上骑兵团长的。当时,他觉得自己在实际工作方面比在理论问题上强,因为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他就受过不错的训练。
但是在理论方面,朱可夫很清楚自己落后于他作为团长的要求。
经过认真的思考后,他得出结论:必须抓紧时间顽强学习。可是,团的工作,他事事都得管,一天必须花上12个小时。那么,要想加强军事理论素养,办法只有一个:在每天的工作日程上再加上3至4个小时自学。
至于睡觉和休息,朱可夫说:“那没有关系,可以在获得知识后再休息。”
1924年,苏联开始改组红军,以加强战斗力。以伏龙芝为首的红军总参谋部,真正成为红军的首脑机关。
1924年7月底,加伊师长召见朱可夫,问他在充实自己知识方面做了些什么。
朱可夫回答说:“我读了许多书,并且分析了一些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例。另外,我还准备了不少材料给团的指挥干部上课。”
加伊说:“这一切都不错,都值得赞扬,但还不够。军事在不断发展,我们的指挥员需要比较系统地学习一些军事问题。我认为,今年秋天你应当到列宁格勒高等骑兵学校学习。这对于你将来的事业大有益处。”
朱可夫表示感谢,并表示要尽一切努力,绝不辜负师长对他的信任。回到团里后,朱可夫抓紧一切时间学习教材、条令、教令,并着手准备入学考试。入学考试很容易,朱可夫名列前茅。
当时,一起入校学习的还有罗科索夫斯基、萨韦利耶夫、巴格拉米扬、廖缅科和其他许多团长。朱可夫和其他学员一样,也是第一次到列宁格勒。他们怀着浓厚的兴趣参观了该城的名胜古迹,走遍了十月革命时作过战的地方。
当时,朱可夫怎么也没有想到,在17年后,他会指挥列宁格勒方面军,抗击法西斯军队,保卫列宁格勒。
朱可夫他们入学后不久,高等骑兵学校就改名为骑兵指挥员深造班,学习期限从两年缩短为一年。当时,学员们的课程相当繁重,上完课以后,还必须进行长时间的自修。对此,朱可夫在回忆录中这样写道:
当上了年纪的时候,回想当时学习军事知识的那种坚韧不拔、狂热执著的劲头,真是有些吃惊。
在学习期间,有一次军事科学学会让朱可夫做一个题为《影响军事学术理论的基本因素》的报告。
当时,朱可夫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论述这个问题,不知道如何开始,如何结束。后来,朱可夫在同志的帮助下,完成了他的第一篇军事学术报告。这个报告后来登载在为骑兵指挥员深造班学员所办的刊物上。
在学习之余,深造班还经常举行骑马竞赛。在这种场合,总有许多列宁格勒人来观看。朱可夫他们的特技骑乘、障碍跳跃、砍劈,以及夏季赛马、障碍赛跑,特别受大家的欢迎。
这些竞赛每回必到的有罗科索夫斯基、萨韦利耶夫、巴格拉米扬和朱可夫以及深造班的其他学员。
在秋季和冬季,学员们主要学习军事理论和政治课。他们常常通过沙盘作业和图上作业学习理论。另外,还用不少时间学习骑术和调教术,这是部队指挥员必须熟练掌握的。对于使用马刀和击剑术的练习也很重视,这个课目是利用课余时间作为文体活动来进行的。
1925年夏季,学员们大部分时间是在深造班主任巴托尔斯基的直接领导下,进行野外战术训练。通过这段训练,巴托尔斯基传给朱可夫他们许多知识和经验。
在骑兵指挥员深造班结束时,进行了一次向沃尔霍夫河的强行军。在沃尔霍夫河,朱可夫他们学习了携马泅渡和强渡江河。携马泅渡是一个相当困难的课目,因为不仅要能熟练地着装游泳,而且还必须学会控制游泳的马,在骑兵训练中很重视掌握这套技术。
在沃尔霍夫河训练时,还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当时作业已经结束了,朱可夫的同学骑兵第四十二团团长米哈伊尔·萨韦利耶夫,想显示一下自己高明的骑术。他提议,让他表演一次不湿衣服和装具站在马背上渡河的技术。
领导同意了他的建议,但是命令准备两条急救船以防万一。萨韦利耶夫把马镫子搭在马鞍上,勇敢地骑上马向河里走去。马越过浅滩,向深水游去。萨韦利耶夫紧握缓绳,很有把握地站在马鞍子上。
一开始时还比较顺利,但是到了河中间的时候,马显然是疲乏了,开始烦躁起来。
萨韦利耶夫竭尽全力也无法保持平衡,随后便一头栽进水里,落入水中了。幸好准备了急救的船只,否则就麻烦了。马最后单独游上了岸。
不久,载着萨韦利耶夫的船也靠了岸,萨韦利耶夫像个落汤鸡一样。大家禁不住都哈哈大笑,拿他取笑,可是他因渡河失败,一点儿也笑不出来了。
而且,掉进水里时他还把靴子弄丢了。在渡河时,靴子是挂在他脖子上的。这样一来,他只得穿着袜子走回了营房。
在深造班结业后,朱可夫和萨韦利耶夫、阿斯特拉罕第三十七团的一个连长雷巴尔金决定,不乘火车而骑马返回明斯克的工作地点,路程为963公里的田野道路。他们计划的行进路线要经过维捷布斯克、奥尔沙和鲍里索夫。
朱可夫他们把计划呈送骑兵指挥员深造班领导,获得批准,但是沿途不能为他们组织检查站、保养和膳食。朱可夫他们坚持不放弃原定决心,尽管他们事先清楚会碰到很多困难,特别是寒冷多雨的秋天已经到来。
963公里的路程,朱可夫他们计划走7昼夜。他们这次试验的主要目的,就是想检验一下他们所受的训练是否足以进行远距离的乘骑强行军。
1925年早秋的一个早上,朋友们和深造班领导人的代表,聚集在列宁格勒郊区的莫斯科门,欢送他们启程。
上路以后,朱可夫他们决定不断变化速度,有时慢步,有时快步,偶尔跑步。
第一天,他们比计划的行程少走了10公里,因为马匹都很疲乏,特别是朱可夫的那匹纯种的牝马“季拉”跛了,它已经12岁,有些老了。
大家都很累,迫切需要休息。沿途的农民热情地欢迎他们,帮他们喂马,也让这些军官们饱餐了一顿。
第二天一早,朱可夫的马情况依然不妙,马还是跛的。朱可夫在马蹄扎破的洞里滴进蜡,然后用绷带把蹄子缠上,他决定牵着马走。
不久马就不跛了,朱可夫骑上去一试,不跛了,快步走也不跛。为了减轻马受伤的右脚的负担,他决定只用慢步走或左跑步。
其他人骑的是健康的马,当然要轻松得多,而朱可夫常常得下来,牵着马走很长的一段距离,体力消耗比较大。不过,同伴们在休息的地方负责找饲料、照管马匹。
第七天,朱可夫他们已远远地走过了鲍里索夫,到达明斯克附近。在明斯克郊区,朱可夫他们发现聚集了许多人,手举红旗和标语。原来这是朱可夫他们团的一些战友和当地居民赶来欢迎他们的。
他们两脚一夹,用跑步驰向看台,向卫戍司令和市苏维埃主席报告,他们已顺利完成远距离骑乘。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两天以后,朱可夫他们进行了考核性的两公里障碍赛马、体检和过秤,结果良好,他们这次乘骑获得良好的评价。经过7天乘骑,马匹减重8公斤至12公斤,人员减重5公斤至6公斤。
朱可夫和其他军官因此获得了政府的奖金和首长的嘉奖,并准许短期休假。在得到短期的休假后,朱可夫动身回乡,去看望妈妈和姐姐。此时,朱可夫的父亲已经去世了。
朱可夫发现,妈妈在他不在身边的这些年月里,显得苍老了许多,但她还像从前一样辛勤地劳动。姐姐玛莎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她看上去也显得老多了。
在农村,朱可夫了解到,农民们很穷,老百姓衣衫破烂。牲畜数量大为减少,有许多人家在歉收的1921年以后,一头牲口也没有剩下。但是,令人惊讶的是,除极个别人外,没有人抱怨,人民都能理解战后的困难。
休假结束后回到师里,朱可夫发现编制有所改变,师下辖4个团,而不是以前的6个团。原来他指挥的布祖卢克骑兵第三十九团已合并到第四十团,而原骑兵第四十一团和第四十二团合编为新的梅列克斯—普加切夫骑兵第三十九团。
1926年初,朱可夫被任命为布祖卢克新编骑兵第三十九团的团长。在从骑兵指挥员深造班毕业回来以后,朱可夫觉得工作胜任多了,对于处理军政训练和团的指挥方面的问题,他感到很有信心,能应付自如了。
1926年冬,骑兵第三军政治委员克罗赫马尔和军长铁木辛哥召见朱可夫。
走进办公室后后,朱可夫发现师长斯捷普诺伊·斯皮扎尔内伊,师政治委员什捷尔恩和政治处主任博恰罗夫也在这里。
铁木辛哥说:“我们叫你来,是想让你除担任团长职务外,同时兼任团政治委员的职务,也就是成为团的单一首长。师的领导和政治部都认为你有条件担任。你有什么意见?”
朱可夫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在师首长和政治处的大力帮助下,我希望能胜任新的职务。”几天以后,朱可夫被任命为团的单一首长。
在骑兵第七师这是第一次类似的尝试,责任重大。
1926年夏季,朱可夫所在师出去野营。地点是在距明斯克约20公里的日丹诺维奇地区。野营时期,进行了紧张的军事训练,主要着重在分队、指挥人员、司令部和整个部队的野外战术训练。在所有的军事课目中,朱可夫最喜欢战术,他常常怀着特别喜爱的心情去钻研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