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画幻（一）
第416章画幻（一）回到旅店，见爷爷依旧不醒，我心里犯嘀咕：“我的爷爷呀！您什么时候能醒啊？您呼呼睡大觉，我们可不知道接下来该干点什么？”
我沉不住气了，在床边有事没事的叫道：“爷爷，还不起来吗？常爷爷不是请你喝酒吗？”
就听门外有人颤颤巍巍的答应道：“请客的来了，吃酒的人还没准备好吗？这算怎么回事？”
这是谁在说话呢？来着不是别人，正是常爷。
真是怪了，常爷一来，爷爷便醒将过来，洗过脸后，让我到楼下茶厅里泡上茶水来，随后，几个人围坐在桌旁漫无目的地闲聊起来。
常爷虽说是来串门的，可是他老人家还是老摸样，哆哆嗦嗦的，一味地听爷爷和李尔两人唠嗑。
我埋怨爷爷：“爷爷，要不是常爷爷过来，还不知道您睡到什么时候？”
“昨天我喝多了吗？”爷爷故意问我。
“奥吆，爷爷，您是怎么回来的？还记得吗？”我提高嗓门，夸张的大声呼喊。
爷爷摇摇头，表情里分明是说：“我也能喝醉？”
我无语。
看我无奈的样子，爷爷笑了，问：“我睡大觉的时候，你和李先生都干什么去啦？”
我回答道：“爷爷，我现在才知道，李叔叔他也在执行考察任务，和您一样。”
“哦。”他回过头来看李尔。
“考察任务？”李尔疑惑的看着我。
我笑嘻嘻地说：“嗯，是啊！您不是研究城隍庙的发展历史，以及它一路走下来所传承的文化内涵，不是吗？”
李尔连连摆手客气道：“谈不上研究，谈不上研究。”
“春生，要不你来给我讲讲，李先生告诉了你哪些关于城隍庙的内容，好吗？”
爷爷这是有意让我复述先生的学问，我也不推脱，便将城隍庙的来历，“城”为何意？“隍”又代表什么？哪里的城隍庙热闹？哪里的城隍庙号称天下第一，等等，一一道来。
我眉飞色舞的说了一通，爷爷竖起大拇指对李尔说：“先生功德无量，城隍庙也好，寺院也罢，如今被很多人定性为封建遗留，全盘否定，唉！”
爷爷欲言又止。
李尔明白爷爷的意思，说：“不可否认，一棍子打死，有些不当之处，道、观、寺、庙这些建筑，曾被统治者利用，但现如今我们应客观公正的来看待这个问题，我们应该看到它们在社会当中起到的积极作用一方面，也要肯定它们光辉灿烂的一方面。”
爷爷连连点头，说：“是啊，我们应有包容的心态才对，‘神有灵则当书，人有功则当记。’隍庙的历史地位应当隆重的记载；‘使人知畏，人有所畏，则不敢妄为。’是立城隍神的目的；‘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作为一个人，更应该活出自我以外的东西才对，切莫做了行尸走肉。”
一旁一直未发话的常爷开口赞道：“姚、姚爷说、说的好！”
德高望重的常爷不等爷爷客气，接着说：“李先生对城隍的研究和客观，有利于下一步这些道、观、寺、庙的进一步发展，可是，姚爷，我们二指先生的下一步发展，出路何在？”
爷爷一听常爷聊到这个话题，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朗声说道：“做为二指先生，无论怎么叫？在世人眼里就是一个懂些阴阳，会些风水的大师，但要赋予这个称呼更深一层的特殊意义，那就要看我们怎样做了？是要顶天立地？还是得过且过？区别是我们立下的目标是什么？”
一句话点到主题上，众人期待的望着爷爷。
“一个是怎么做？再一个是怎么说？”爷爷给出两个目标。
“哦？”常爷疑惑，“姚爷，您说说这个做。”
爷爷解释道：“做，很明白，成为一个二指先生之后，目标和定位可以各有不同，可以被成为专职的占卜师，或者幻术师，无论专攻哪一项？只是一个特类的职业罢了，做到干一行，专一行即可，让普通人一打听，就知道这位二指先生是观星宿的；相人面的；测方位看风水的；知灾异的预言师；会画符念咒、施行法术的术士等等，目的就只有一个，这个二指先生能够造福一方百姓，除了现代科学能够帮助他们以外，人们在实际生活当中遇到难以解决的的困惑或者困难，知道身边有二指先生可以帮助他们，就好。”
“唉！可是现如今的这个社会.”常爷一脸惆怅、无奈。
“唉！”爷爷也是一声叹气，对常爷说道：“常爷顾虑的也对，对于人们看不见的力量，例如命运、灵魂、鬼怪，不知道它的原委，不清楚支配这些事物的能力，往往就不明就里的人为神秘化、妖魔化、但常爷，这不能怨别人，特类、隐秘、诡异、惊诧、观叹是对阴阳学术的直观感觉，这都源于我们未将这些东西做出科学的研究，未作系统的分析，没有一个了解它、认识它的渠道。”
见常爷不语，爷爷继续说道：“从古到今，一谈到堪舆、风水、星象，包括有据可查的典籍，让人晦涩难懂，就连我们兴师做法时也又千奇百怪，讳莫如深，怪不得别人，想改变，必须从我们自己做起。”
常爷观望着爷爷，期待下文。
爷爷朗声道：“刚才说要想二指先生这个行当有长足的发展，一要做；二要说。提到这说，要说的头头是道，以理服人，我可以把它归纳为怎么写？如果让人相信这个世界是无奇不有的，最好的办法是像李尔先生一样，著书立传，我从先生的身上学到很多东西，先生将很多道理，知识，用他的文采将这些道理、知识通俗易懂化，我们也要借助通俗易懂的文章来传播，用一颗虔诚向往的心，一点一滴的让所有接触我们二指先生的人们都跟随我们的脚步，丰富他们的同时，也了解我们，接纳我们，这样便发展了我们这一行当。”
常爷转头看着李尔先生，脸上露出敬意。
爷爷又把常爷的注意力拉了回来，说：“要想我们这一行有长足的发展，不仅要求行为规范要做到位，最重要的一点是舍利，不为利所动。”
常爷感叹一声说：“要做到舍利，难啊！”
爷爷也是点头表示同意，不过，话锋一转，对常爷说：“常爷，您想想，道教又是炼丹，又是修行，目的是什么？”
常爷不假思索的说：“他们都是抱着得道成仙的目标去的。”
“是啊！他们是有目标的，而我们二指先生呢？有什么目标呀？”爷爷发出感叹。
常爷摇摇头，感叹道：“好像都在逐利。”
两位老爷爷说到这里都面露无奈的苦笑。
李尔上前插话道：“姚爷肯定有了办法，姚爷是不是想把二指先生发展壮大为宗教门派？”
“哪里有什么办法，只是和常爷闲聊，探讨一番罢了。”爷爷冲李尔笑了笑，转而又神情严肃的说，“谈起门派，道教也好，佛教也罢，包括其它宗教，都是有组织结构，有纪律约束，有门派之别，有继承和发扬，路数很多，但是我们总结一下它们一路走下来的经验，值得我们借鉴，它们的发展之路就是达到一个鼎盛之后，随之就开始自我颓废，它们的没落是自己造成的，规矩越来越多，权力越来越集中，逐利成了要命的死穴。如今我们要是搞门派，显然已是不合时宜。”
“姚爷说的极是，可是要怎样才好呢？”常爷发问道。
爷爷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普普通通的二指先生开始从事这个行业时，要吃饭，要住宿，要养家，这都不为过，但是达到一定程度，什么是我们这些二指先生所要追求的呢？有么？常爷。”
常爷还在思索当中，爷爷不等常爷给出答案，说道：“目前，黄会似乎是我们发展最好的阶段，但是对于很多二指先生来说，可有可无，要不怎么在这次黄会上出现了很多弃权、放弃争当优秀二指先生的现象？”
说到这里，爷爷和常爷都轻松地笑了。
常爷喃喃地、嘟嘟囔囔地言语道：“什么是我们的目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