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闹新房（三）

第313章闹新房（三）

我竖起耳朵来听爷爷讲关于闹洞房的风俗，想知道它是如何来的？又是怎么个稀奇古怪法？爷爷说：“驱灾辟邪一说，源自一个传说。相传，很早以前紫微星一日下凡，在路上遇到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尾随在一伙迎亲队伍之后，他看出这是魔鬼在伺机作恶，于是就跟踪新郎家，只见那女人已先到了，并躲进洞房。当新郎、新娘拜完天地要进入洞房时，紫微星守着门不让进，说里面藏着魔鬼。众人请他指点除魔办法，他建议道：“魔鬼最怕人多，人多势众，魔鬼就不敢行凶作恶了。”于是，新郎请客人们在洞房里嬉戏说笑，用笑声驱走邪鬼；果然，到了五更时分，魔鬼终于逃走了。可见，闹房一开始即被蒙上了驱邪避灾的色彩。”

“闹洞房驱邪的风俗南北各地均有。”爷爷继续说道，“新人入洞房前，长江中下游地区，新郎前一晚就须睡在洞房，事先请两名女童手执红烛将新房内照一遍；天津人则请吹打班子在新房内吹打，以求吉利。新人入房后，驱房内邪气依然十分重要。诸如在东涨，新郎进屋后要象征性地向新房四角各射一箭，或手执单刀朝每个角落虚砍一刀，并歌曰：“一砍妖，二砍怪，三砍魔鬼坏脑袋，四砍丧神快离开，笑看麒麟送子来。”更普遍的习俗是在新房内置长明灯。所谓“洞房花烛夜”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有学者研究说，“听房”习俗，实质上也是防鬼怪进入洞房的一种保护措施。”

我迫不及待的问：“爷爷，闹新房怎么和新郎自残、被虐有关呢？”

爷爷说：“关于闹房的来历，另一种观点认为，闹洞房首先在北方出现，而者开始时主要是新郎，这大概与中国北方民族的生活习性有关。他们以狩猎和游牧为生活手段，使得男子十分骠悍和勇健，在新婚时忍受棒打可以证明一个男人是合格的大丈夫。世界上有些落后的民族以自残和被虐来表明男人资格，甚至拿猎取到的人头作为信物求偶，恐怕同出一义，闹洞房在古代保留了这一原始习俗。”

爷爷又让我见识了他的渊博。

爷爷的话忽然打住，我往前一看，眼前已经来到张灯结彩的张赫宣的家门口。

走到院子里，张赫宣和他父亲张本望赶忙迎出来迎接，把爷爷请到屋里坐下。

张本望端着茶水递给爷爷，落座后说：“姚爷，您老人家快帮我拿主意吧！儿媳妇现在这个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爷爷对张本望说：“本望，你让孩子带我看看你儿媳妇伤成什么样？”

随后，张赫宣带着爷爷来到新房，小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张赫宣到床前试图抬起小花的头，想让爷爷看她的伤。

爷爷伸手将他阻止住，把张本望和张赫宣爷俩叫到身边小声嘱咐了几句。

张本望听后连连说：“好好，娃，照姚爷说的做。”

我站在一边不知道爷爷说了些什么，就看见张赫宣走到床前，对昏迷不醒的小花大声说：“媳妇，没事了，他们都不闹了。”

随后，张赫宣转过身来，煞有其事的对爷爷和他爹说：“好了，时候不早了，都回家歇着吧！

再看爷爷、张本望，一起说道：“是啊！天不早了，走了，走了，别耽误新郎和新娘子亲热。”

爷爷并且装模作样的把门板关出声响来。

我明白了，爷爷这是模拟闹新房结束时的场景啊！

我正暗自责备自己为什么没参与到这个游戏当中时，就听到躺在床上的小花长出了一口气，随口说了一句：“我的娘啊！可算都走了。”

“小花，你醒了。”张赫宣大喜过望，喜极而泣，趴在小孩的面前看个不停。

爷爷拽拽我，示意我还不出来，别耽误小两口说悄悄话。

“哦，也是，本来喜气洋洋地洞房花烛夜，却差一点要了人命，如今起死回生，肯定会有很多感慨的。”我挠着头，傻笑着跟着爷爷退出新房。

回到张家的堂屋，重又坐下，张本望问爷爷：“刚才是……”

爷爷摆摆手说：“刚才的事，等一会让孩子自己说，这一会我问问你，昨天来参加婚礼的人当中，有没有特别的人？”

“姚爷指的是什么特别的人？”张本望不解。

“就是不该来的也来了。”爷爷把话挑明。

一语惊醒梦中人，爷爷的话让张本望猛然间记起了一个人，他自顾自的嘟囔道：“难道是他？”

我在一旁问：“张大爷，你想到的人是谁？”

张本望说出一个人的名字：“程文。”

“谁是程文？他怎么了？”我追问。

“应该不会吧？”张本望还在反复想着，没顾及我的问题。

爷爷问道：“怎么回事？”

张本望答道：“昨天中午，赫宣和小花都拜完堂了，正准备喝喜酒的时候，程文才赶过来随份子，我连忙让他入席喝喜酒。”

爷爷问：“哪一个是程文？我认识吗？”

“说他您可能不认识，他年轻，一提他爹您就知道是谁了？”

“他爹是谁？”

“程凤宝。”

“哦，我记起来了。”爷爷轻轻摇了摇头。

我见爷爷的表情不对，便问：“爷爷，这个人怎么了？”

见爷爷不知道从何说起，张本望看着爷爷说：“姚爷，我给春生说说这事吧！”

爷爷点头同意。

“春生，这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就是请德高望重的你爷爷——姚爷，来秉公处理的这事。”

张本望开始叙述十几年前的那桩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