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决定性的东西
这是北地的一种稀有鹰类，这种鹰有一种名为“风眼”的能力，天赋异禀，十分适用于追踪和侦查。不过，这种鹰虽然说有很强的生命力和抗击打能力，但是繁殖能力不是很高，我的这一只“小鹰”，也是机缘巧合之下被我救起来之后就一直跟着我的，养了很久才养得这么大。这些年帮了我不少忙。“通过老鹰侦查，这倒是个稀奇的能力，果然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过，没有一个特别的引导作用，鹰的嗅觉……”
华广的意思路戬明白，于是他说道：“刚刚的确是做了很多分辨气味的事，但是，其实就算是我确定了准确的气味，就算是我调动狼群来帮忙搜寻，也是没有用的。”
华广微微一惊，这家伙还能调动狼群？
“一场雨，能抹掉的东西太多了，单单靠气味是不可能追踪到的。而且，根据刚刚得到的信息来看，对方是勿吉人加上北地人参与的，他们可能也有对付我这种能力（狗鼻子）的策略。”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用气味追踪。包括刚刚所有的所作所为，只是我的一般形式步骤而已，我的追踪术虽然不是怎么特别高明，但怎么说也是数得着手段的。当然了，刚刚也不算是没有收获，至少说，我们已经大概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情报不是？这也给你们那边的工作稍微减轻了一些负担。”
“何止是减轻了一点啊！简直是大大地减轻了我们的工作量啊。要不是你，我们现在连犯人的毛都摸不着。”
“嗯……怎么说呢，要是你们够仔细的话，还是能捡到一两根毛的。讲真的。不过我也纳闷儿，一般来说，一些细节虽然说小，但是细心查看一下还是能够发现的，也是在常理之内。风安的刑侦技术，应该不算太差，怎么一些小细节却难以发现呢？”
华广摆摆手，道：“一言难尽啊。这刑侦技术，若是放到二十多年前，还真没的说。但是现在……难啊。”
华广叉着腰吐出一口闷闷不快之气。
“一方面，风安这些年的治安各方面还真的没的说，别说这种大案子，像一些小偷小摸都很少了。风安刑侦部的大部分骨干成员，都被调到地方上面工作去了，哪些地方的案子多，用得着。另一方面……还是老氏族的原因。”
说完这句话，华广将目光投向路戬。路戬感受到华广的目光，和他对视了一秒钟，然后转过身去。
“呵……就真成了懿朝的毒瘤呗！”
话语间能听得出咬牙的声音。
“无可否认，的确如此。”华广耸耸肩。
过了一段时间大概半个时辰的样子，路戬忽然间抬头往天上一看。
“来了！”
小鹰俯冲而下，用极快的速度疾驰到路戬面前，掀起一阵巨大的风浪。
“唔！咳咳咳咳……”
小鹰掀起的扬尘，让猝不及防的华广吃了不少苦头。虽说今天阳光正好，但是冬日干燥阴冷的空气依旧没有改善很多。而反观路戬，他则是早有准备一样，尘埃散去的时候，能看见他的口鼻被手上的锦帕包得十分严实。
“咳咳咳，手帕不错。”华广走到路戬身边轻轻指了指，很随意道。
“谢谢。”路戬真诚地感谢道。
这手帕是小苏给路戬的，上面绣着水墨色的兰草，精致但却也不失质朴，其绣工和内涵可见一斑。小苏和自己关系很好，听见华广夸赞小苏的手艺，他自然很高兴。
但是，华广明显不是说的这一回事啊！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你早知道会是这样，还准备了手帕，你事先不告诉我一下会死啊！
当然，上述这种语气，只适用于十分亲密的朋友。华广自认为路戬如今跟他依然很有距离，所以也便只好委婉地这样说一下。
按照一般的套路，这个时候你就该“恍然大悟”，发现自己错漏了身边有人的防护，然后连忙道歉才对。但是这坑爹的路戬，很明显在人际交往的过程中十分木讷。不对，不应该是说木讷，他这就叫做缺心眼儿！
估计从小到大都没有怎么接触过什么人吧！（猜得不错，基本上就和你想的一样）
小鹰收起翅膀，落在临近的一棵树的树枝上，然后用自己的鹰喙挠着自己的羽毛。而此时路戬的手上，已经多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上面还有一些血迹。血液是从三个血洞里面流出来的，伤口不大，但是绝对很深。
“这是什么东西？”华广好奇地问道。
“黑眼神鸽。”
“黑眼神鸽……嘶——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人称“夜差”的黑眼神鸽吧？！”
“是不是什么“夜差”我不知道，但是这种东西，无论是追踪还是反追踪还是传信，都是绝对的好手。速度也算得上是中等偏上的。”
“他们现在的情况也肯定不是很好，如果说他们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话，那么现在这个场面他们应该也是预测到了。所以说他们现在不出来也是很正常的。但是，正是因为他们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所以这些在最前线行动的人，肯定是受到他们上面一层的命令开始行动的。那么，到目前这个情况，他们现在最应该做，也是最想要做的，肯定就是和自己的上峰取得联系，并且同时在这个时候不断从他们的情报网络获取相关的信息，以观察整个风安的局势动向。像这种组织，绝对不会是那种自己把自己闭塞起来的蠢货。而他们在选择传信方式上，肯定是避免自己人走动，那么，信鸽传送，就是最好的选择了。风安每天都有成千上百的信鸽在天空中来来往往，其中掺和这么一两只肯定不会被人发现的。”
“但是，他们身上异于风安人的气味是不会变的，信鸽身上异于风安信鸽的特殊之处也是不会变的。”
看着手中的黑眼神鸽，路戬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一幕。
那天夜里，和李玄素在街道上碰上了黯辉的杀手，他们身上就散发着黑眼神鸽的味道。
老实说，黑眼神鸽身上的味道，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它们的饲主。这也是这种飞禽的一大特色之一，他们的饲主其实会直接影响到黑眼神鸽，使得黑眼神鸽身上的一些特质变得和他们饲主十分接近。这样更有利于信件的传达，也加深了准确性。
不过这种特质，一般人是根本闻不出来的，也只有路戬这种体制才能闻得出来、感受地出来。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饲养这些黑眼神鸽的人如果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的话，那么这些黑眼神鸽身上的味道也会变得不招人喜欢，他们身上传达出来的生物信息就会令人有些厌烦。
但这也正是小鹰能够捉到他们的原因。
“哎，真是……本来只是猜想，但是当小鹰回来地这么快的时候，我就差不多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这个勿吉王朝，水真的很深啊！”
路戬将黑眼神鸽脚上的信筒解下来，一边说道：“黑眼神鸽这种飞禽，是十分奇特的，虽然它们的能力十分优异，十分好用，但是缺陷也是十分明显而且是相当无解的。黑眼神鸽这种飞禽，驯服的难度尤为高，野生的黑眼神鸽甚至是不能被驯服的，想要让它们心甘情愿地为人类工作时根本不可能的。”
“驯服这种奇特的飞禽，需要花上很多的时间，除非是天赋异禀的人（说的就是他自己）想要真正让这种飞禽有所作为，就必须花上数代的时间配合特殊的培养方法，才能得出温驯的黑眼神鸽。”
“而这一只黑眼神鸽，给我的感觉，十分地熟悉，这是黑鸽会训练出来的。绝对是他们的手笔！”
接下来，路戬又跟华广将那次他们遭遇的刺杀案件说了一遍。
“西杀殿，黯辉，勿吉王朝，在加上这一次的白玉菩萨像被盗，如果说这是一次简单的单纯为财报而来的盗窃的话，我是不信的。子安兄，事已至此，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路戬将手中的纸条递给华广，华广接过纸条展开一看，上面是用勿吉文字写的，这对于懿朝人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暗语。
“我马上找人着手翻译这个信条。”
真正的线索已经浮出水面，这才是路戬所说的决定性的东西。真正能够将他们准确的位置推导出来的决定性的因素。
华广立刻下达命令，纸条被送到了专门处理的部门。如今线索已经出来，华广也可以想上面请求调动兵力的权力，这样他的手上就可以随时调动自己所需要的的力量，使得搜查更加灵活，行动的机动性也更加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