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行动方案
“无论怎么样，都应该是首先注重任务的完成效率吧！”“胡说！”方亦邪厉声喝道。“这种情况下，首先应该保证的，是你们的安全！”
“可是，不这样做，您手下的伤亡会变得很高的。将任务的伤亡最小化，才是真正的成功吧？杀敌一万自损八千，这样的战斗，怎么都算不上胜利吧？”
方亦邪被说的一时语塞，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是要以保护路戬和华广的安全为主的。早在这之前，他就已经收到过王仪的密信，对于路戬，要他能帮则帮。
什么叫做能帮则帮？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那么简单，王仪基本不求人，也说不出求人的话。但是方亦邪知道，这是要自己在自己能力范围内为路戬保驾护航。这也直接反映了王仪对这个孩子的看中。
要他孤身犯险？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方亦邪能承担地了吗？
“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行！你是书院的弟子……”
“书院的弟子就一定要比其他人高贵吗？你手下的士兵的命就不是命吗？都是父母生养的生命，每一条命的价值都是珍贵的吧？”
在方亦邪还没有说完的时候，路戬一句话就将他噎了回去。而且这句话说得有些大声，至少方亦邪身边的副官听见了。
现在方亦邪就有些两难了，他必须要为路戬保驾护航，不能让他以身犯险，但是，如今手下听到了路戬这一番话，难免心中会有些芥蒂。虽然明面上不会说，但是心中肯定也是有些失望的。这要是在下面的士兵中传播开来，那么自己一以贯之的带兵原则也就不攻自破，手下也会对自己失望。最后就算是离心离德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个路戬，真是棘手得很！说话也太过不留余地了。
“两位，我看也不必真争执了，依我看，就按照路戬所说的做就行了。”
“可是……”
“方将军，”华广伸手制止了他，“就听我的，出了什么事，由我负全责。我的身份和面子，在仪先生那里也比较好用。”
“是。”听见华广这样说，方亦邪也只好作罢。
路戬听见他们说到了仪先生，心中也知道那就是王仪。不由得眉毛轻轻抖动了一下。
“那好，我批准你的行动方案。但是，万事要小心，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立刻撤退，并且拉开信号弹，我们会立刻从正面强攻进去。”
“好。”
路戬很简单地回答道，手上已经开始准备要用得着的东西了。
“哦，对了，我的弩弦有点老了，方将军手上有多于的吗？”路戬放下手上的弓弩问道。
方亦邪从自己的马鞍下面抽出一个布包，打开之后将弩弦递给了路戬。
“一般我都会多准备一两根弩弦备用，你拿去用吧！”
“多谢。”
路戬开始将手上的弓|弩麻利地拆卸下来，换上新的弩弦。换好之后，有拉了拉弦，绷了绷弩臂，还往空处的大树上射了一箭。
方亦邪等路戬取回射出的箭之后，奇怪地问道：“刚刚看你这弓|弩我就有些奇怪，你这弩上面，好像没有望山啊？”（古代弩机上的简易瞄准器）
“有啊，没有望山怎么用？”
“不是，我是说，你的望山，似乎没有瞄准刻度。而且，你这望山好像并不适合瞄准啊？”
“用弓|弩，也不一定要瞄准吧？我的感觉很好，一般都是靠感觉来射的。”
说罢，路戬伸手就往华广的身后扣动了一下扳机。
箭从华广的耳边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破风之声。
路戬这一手，着实把方亦邪给吓到了。路戬这一箭，要是再多往右边偏移一点点，那么华广的脑袋就会被当场洞穿！
不是开玩笑的，懿朝的强弩，就是有这样的威力！虽然说路戬手上的，并不是军方专用的，但是就他这弩的配置，威力也是绝对不亚于军弩的。
不过，华广似乎并没有任何不悦，还是一脸笑容。
路戬也指了指华广的身后，十数米外的一颗大树上赫然插着一支箭，箭已经没入了半支，而箭上，正插着一片飘落的树叶。
取回箭，那片被洞穿的叶子也来到了方亦邪的手上。
方亦邪看着这片叶子，表面虽说没有太大的反应，但是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海浪。
这个距离，这个速度，能做到这一点的，就方亦邪带的城防营来说，能做到的，不会超过三个人！而这三个人，那都是多年的老手了，从当兵开始当的就是弩兵。
而像路戬这样，不用靠望山瞄准的，方亦邪也知道几个。但这几个都是他们这个圈子里有名的教头了，那是专门带弓弩手的老师傅！
路戬还真没说错，如果感觉好，单单靠感觉就好了，还真的不用望山来瞄准。但是这种本事，可不是说想练就能练成的。
以前和天雄军里面的一个兄弟喝酒听他吹牛的时候说过他们军里面一个老教头，那个老教头在天雄军当了四十年的兵了，人接近六十岁，但是其弓法、弩法都强的一批。越老越强。
那个老教头就说过，真正好的弓|弩手，他们都不是靠瞄准来射箭的，靠的是一种感觉，一种很玄妙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难找，首先要求必须底子够好，也就是要很强大的天分：其次就是，需要长年累月地练习，而且不止于射击活物。真正的神射手，都是被箭喂出来的。
也就是说，面前这个十八岁的孩子，不，现在不能把他单纯地看做一个孩子了，他单单在弓|弩上，就有很强大的天分，而且练习的时间和次数绝对不少！
这一下，方亦邪算是有点相信路戬了。至少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个少年并不是在说大话。
看见方亦邪算是有些放心了，路戬才轻轻一笑。展现一点实力出来，总还是要让人更加放心的。这样才能让他们心里更加有底，坚定地按照计划进行。
“拉响信号弹，我们就从正面进攻。最后我还是要说一遍，一切先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主！”
路戬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这种情况下，我应该回答“是”，这样才能让你更加安心，也进一步可以提高整个任务的成功率。”
“但是，这种事情说谎，不是我的性格。我还是要说，一切会以任务完成为主。我会将他们的岗哨全部打掉，并且尽可能地对他们造成大的损伤。”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小子！”
“哎，方将军，他自然有他的自信和道理，像他这样的人，可是不喜欢被小看的啊！姑且相信他一次也不是什么坏事是吧？”
方亦邪只好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