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双方
晚间的夜训，变成了路戬提议的夜间探索。训练强度骤然降了下来，夜间探索更像是在饭后散步一样。几个人悠哉地走着，聊着天，不知不觉又聊到了风安城，以及那几个被他们弄得不怎么好的公子哥。
“岳卓那小子一病不起的消息可是越传越烈，老氏族已经式微的论调在风安周边那是甚嚣尘上！咱书院果然够牛啊，咱们也就打下一个球赛，居然能够弄下这么大的一块蛋糕！哎，你们说，光着博|彩一行，每年能够带来多少利润？”
李玄素兴致勃勃地聊着这些实时新闻情报，背后有着紫微组织的他，在这些情报上面总是能够得到一些快捷的小道消息。
“这个问题，最好问问边关越学长，正好他马上也要过来了。”路戬道。
岳业则道：“这件事儿，我们还是不要妄加揣测，这后面牵扯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风安最近的变动实在是太过让人目不暇接，咱们这次赢球，恐怕也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一环罢了。”
薛奉道：“说的没错。而且，我们还得好好提防着那几个老氏族的人。对于他们这些睚眦必报的人来说，我们虽然不是这背后的真正操盘者，但是估计也会往我们身上撒气。”
路戬道：“我们啊，还是尽量少和老氏族的那几个公子哥接触。他们一个个看着都是高高在上冠冕堂皇的，下起手来比谁都阴险下作。”
这件事上，路戬是深有体会的。之前得罪了雷宝宝和岳卓兄弟，就这么几天的时间他们就把石来运搞了。这些人下起手来，根本就是怎么恶心你怎么来的，绝对不跟你讲什么冤有头债有主。
“但是我总觉得，总是避着他们也不是什么办法，你说是吧？又不是没见识过，他们可不是将分寸的人，一味的避退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薛奉抓了抓李玄素的肩膀，道：“无殇不是要你忍让避退，他只是不想让你吃亏。你要相信，那些个坏家子，他们手上的花样可多着呢，层出不穷的，足以让你防不胜防。”
李玄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路戬道：“这次西北大战，老氏族整体受创严重，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们都自顾不暇，趁着这段时间，我们得好好利用起来！”
岳业三人纷纷点点头，老氏族在这次的大型博弈当中被华釭和伊思邪·完都牵着鼻子走，一招背刺直接将整个老氏族的实力削减一半。他们现在基本上都忙着整理好他们氏族内的问题，很多东西已经顾不上了。
据说老氏族这次，好多个重要的领头人都一病不起，好几个老族长甚至都一命呜呼了！向来都精神矍铄的雷厉行据说也至此退居二线，他已经没有足够的身体本钱去处理氏族里面的事情了。
“不过要注意的事，这次之后，老氏族已经开始着重培养军队了。他们最近已经是焦头烂额了但是在重组军队上却毫不含糊，这一点，尤其要注意。”岳业道。
“重新组建军队？这倒是有意思了啊，不过他们还有空出的人手吗？他们中心的那些个人，哪一个不是忙成了陀螺？”薛奉问道。
路戬道：“所以啊，老氏族就采取和我们这同样的办法了。”
薛奉眼前一亮：“难道说，是老氏族中的青年一代？”
“看来这一次，真的是叫做年轻一辈和年轻一辈的较量了。”岳业不禁咂舌道。
“那就试试呗，试试到底是咱们带出来的兵要强一点，还是他们老氏族重组的军队要更胜一筹！”李玄素握紧拳头道。他向来是喜好争强好胜的性子，本身他对老氏族也十分看不顺眼，他一定要让这些老氏族在这方面把面子臊尽！
“玄子啊，咱们有信心是好事，但是人家老氏族也是不能小瞧的。既然他们已经准备重组军队了，那就说明他们也是要图求更大的突破的。毕竟老氏族的实力摆在那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这个庞然大物。”路戬语重心长地道。
“哎，反正我啊，是真的不怎么明白，这一个懿朝，军队得分好几个派系。一个个明争暗斗，就跟是仇人似的。”
“玄子你在这地方呆的时间不长，自然是不明白其中的各方形势。总之啊，我们懿朝已经走到了一个决定性的转折点的时候了。到底是老氏族这些守旧派的制度能够继续保存下去，还是会被新的国家制度取代，这场转折，已经是关系到整个懿朝的所有人甚至是天下的所有人的了。”
“老岳你别骗我，有这么大的影响？”
薛奉在一旁道：“我懿朝建国数百年，老氏族也在懿朝整整盘踞经营数百年。但是数百年的发展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只是每当有人谋求改变的时候，却总是被老氏族用绝对的蛮力给镇压。知道数十年前书院的创始者王苏的出现，才开始真正地和这些老氏族进行抗争。”
“但是纵然是王苏前辈，也没有办法做到真正将整个懿朝焕然一新。但是，这数百年来积压下来的人民情绪，真正要爆发起来，也是他们老氏族无法承受的！”
岳业道：“疯子说的没错。但凡是老氏族治下的领地，其中平民的生活状况和书院治下的那是大为不同。他们这些氏族，占据了最好的土地但是却无法让领地中的平民过得富足，在加上书院治下的情况一比较，民愤会甚！”
“等一下，老氏族受封领地很广这我知道，但是那些平民就不知道出走吗？迁到老氏族管不着的地方不就行了吗？”
路戬道：“所以说啊，玄子你就是有时候太天真了，你自己想想吧，你要是老氏族的掌权人，你会让你治下的人都跑光吗？地归地，人口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人口，什么都做不成。”
岳业点点头：“无殇说得没错，老氏族对他们治下的人口管制十分苛刻，对于那些无故迁移或者偷跑掉的人，一旦发现，都是严刑处理！而且我懿朝在户口登记统计方面越来越精细完善，玄子你说的那种方法基本上是行不通的。”
李玄素想了想，忽然问道：“诶，这西都……是老氏族领地范围吗？”
路戬看了看他，道：“西都不是，但是周围的几个州县……基本上都是。”
“那咱们招兵……”
路戬咧嘴一笑，道：“差不多有一半的人会从老氏族领地里面来的。所以我说过，招兵，不愁没有人来报名。”
“话虽如此，不过我们这么做也无异于在他们老氏族的头上信手涂鸦了。他们应该不会让我们过得这么轻松吧？”
“我还告诉你，这周围的州县当中有一半都是徐家的领地呢！”
“徐家？嘶……岳卓母亲的娘家？”
路戬点点头，岳业则是闷不做声，薛奉提着灯继续往前面走。
“我估计啊，第一个来光临我们西都大营的狠角色，那就是岳卓、岳剑兄弟。老对手了都。”
“这还真是……”
四人一边继续闲聊，一边加紧步伐，他们要在一晚上的时间内将这座山头给探查完。这复杂的山地环境，白天和晚上就是两个地方。所以说，老人老是说晚上不要在山上乱跑是有原因的啊！而且这些话就是说给那些自以为有着丰富的经验，而且将地形烂熟于心的人听的。毕竟，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不过今天晚上对于书院的新研究成果——便携式手提灯的测试，得出了很好的结论。不愧是书院出品的东西，就是好用。这便携式手提灯不仅十分方便耐用，而且外周的琉璃罩还十分坚固，根本就不是那种十分易碎的普通琉璃。而且光亮效果很好，使用起来也很方便。
夜间的探查基本上到了半夜也就结束了，当他们回到了书院宿舍的时候，发现本应该躺在床上的闻人正已经不见了踪影。杯子和床褥都整理得十分整齐，看样子应该是自己起来然后出去了。
他们四个已经没有力气去多想了，今天已经累了一天了，洗漱完了之后基本上都是倒头就睡。
……
……
风安，岳家。
“上面的几位老人都已经商量好了，一致推举你为统领之一！这是一个很好上升的机会，当然也是一个给你锻炼能力的机会，要好好把我，不要给我岳家丢脸。”
岳卓略显苍白的脸庞展露出一丝笑意，连忙躬身道：“孩儿习文练武研读兵法韬略，就是为有这一刻，定然不负我岳家知名！”
岳羣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身旁侍立的徐婉则是如同要笑开了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