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苏醒
第233章苏醒
这边蔡老夫人让人去把正在外院客气送走亲眷并善后的蔡世良遣去寻找沈云昭，那边齐菲茵的丫鬟便来求见楚青玖。蔡老夫人忍不住皱眉，有些担心，连声询问：“怎么了？是阿茵又不舒服了？”
齐菲茵这胎，实在是艰难了一些。
女儿是亲女儿，儿媳虽然比女儿差一些，但这么多年了，也是有感情的，何况儿媳肚子里还有她的孙儿，蔡老夫人担忧不已。
她心中也是恨的，到底是谁，为何偏偏要一直与蔡家过不去，真的是太后余孽么？
“回禀老夫人，太太要继续回娘家住些日子，启程前，想让楚姑娘再帮忙看看，她着实是担心腹中的胎儿不稳。”齐菲茵身边丫鬟这般说，蔡老夫人皱了皱眉。
私心里她是希望楚青玖能帮着齐菲茵看看的，但是楚青玖可不是普通的大夫，今天不用她们请求，遇到事情后，楚青玖便在女儿和儿媳之间来回奔波，这是两家的情分。
但她们不能不识好歹，把别人的情分当作天经地义的事情。
因此，蔡老夫人即便是在担心女儿蔡觅菡，却也能发现，楚青玖今天来的时候与往常一样面色红润，现在却有些苍白疲累。
何况楚青玖说了，这两天都要留下来守着女儿蔡觅菡，她怎么好意思这会儿再让楚青玖来回奔波。
蔡老夫人便道：“家里有软轿，把你们太太抬过来，让阿九看看。”
说到底还是怕齐菲茵有事，所以折中下，让楚青玖不用来回跑，也能让齐菲茵安心。
丫鬟急忙应了。
楚青玖给齐菲茵看完，蔡老夫人叮嘱了她几句，让她好好养胎，便让齐菲茵先回娘家去了。
等齐菲茵走了，蔡老夫人长叹了一声，恰恰费湘琴也送完了亲眷，留下丫鬟婆子收拾碗盘，自己过来了，进屋的第一件事，也是长叹一声。
“累坏了吧，快来歇一会儿。”蔡老夫人招呼费湘琴坐下，婆媳俩红着眼睛对望，又叹了一声。
费湘琴更是揉了揉头，先问了蔡觅菡的伤势，知道暂且还好后，又叹了一声，抚额道：“这算什么事啊。”
好好的一件喜事，最后小姑子差点没命，叶妈妈则是直接没救，一想到自己儿子的生辰宴变成了这样，费湘琴心头就火气大的厉害。
关键是凶手还没抓到。
楚青玖见她不停揉头，起身站到费湘琴身后，为她推拿一番，不到半刻钟，费湘琴神色便好了许多：“多谢阿九，你这捏两下，我整个人都轻松多了，只是今天让你受累了。”
蔡老夫人也是同样的意思。
楚青玖笑了笑，对费湘琴说道：“其实这也是好事啊，叶妈妈藏得这么深，这次她出手被抓，总比她一直藏着强。”
“那也是多亏了阿九你发现了铜闩的蹊跷，不然叶妈妈那毒妇这次害了阿菡，还能逍遥法外，下次继续害人，搅得家中一团乱。”费湘琴心头恨恨，“她之前都不知道出手多少次了，也幸好这次被抓到了。”
费湘琴怀疑，自己也是受过害的。
还有妯娌齐菲茵这一胎，千小心万小心的，也还是着了道，现在想想，她每天接触的人都是固定的，而其中，叶妈妈常常跟在梅姨娘身后，怕是趁着这个机会，就给齐菲茵下了药。
怪不得她们在齐菲茵的院子里，怎么都找不出不该有的东西来。
“死了倒是活该，只可惜没有问出什么来。”费湘琴恨恨说了一句，但又有些遗憾。
蔡老夫人也赞同点头：“也会便宜她了。”
婆媳俩是恨毒了叶妈妈的，此时便同仇敌忾。
到晚饭时间，梅姨娘也来了，她同样红肿着眼睛，一来便跪在了蔡老夫人的面前请罪。
蔡老夫人叹口气：“你起来，这也不怪你。”
当年救贵人是蔡老太爷拿的主意，现在受益的是她所出的儿女，梅姨娘反而因为家中有贵人在，连请个大夫入府都做不到，以至于失了骨肉。
蔡老夫人对梅姨娘，是有些愧疚的，而且越是年纪大了，需要儿孙承欢膝下的时候，便越是愧疚。
梅姨娘被扶了起来，担忧看了蔡觅菡一会儿，也不好再打扰，便离开了。
费湘琴看着梅姨娘的背影，迟疑了片刻，与蔡老夫人说道：“母亲，您觉得叶妈妈的行为，梅姨娘她、她知情么？”
费湘琴有些猜不透梅姨娘的心思。
若换了是她，她定然是会恨的，恨到想与别人同归于尽，正因为如此，费湘琴是有些怀疑梅姨娘的——
就算是梅姨娘没有主动指使，但身边的仆妇做些什么，十年时间，不是十天，费湘琴不太相信，梅姨娘一点都没察觉。
最有可能的，是梅姨娘发现了，却当做没发现，默默纵容了叶妈妈行事。
但费湘琴又不敢确定地说梅姨娘一定是知情的，毕竟，长达五六年的时间里，她还把朱大夫当成好人呢。
自己都看不透貌似好人的皮囊下，裹着的是淬了毒的心，又怎么能强求别人看透呢。
这么一思索，费湘琴便有些混乱了，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我也不知道。”蔡老夫人微微蹙眉回了一句，她是相信梅姨娘清白的，但事关自己的女儿，甚至还有将来的孙儿辈，怎么谨慎都不为过，蔡老夫人想了想，便以梅姨娘身边无人伺候为由，遣了两人去梅姨娘身边。
蔡老夫人遣过去的一个嬷嬷一个丫鬟，都是蔡老夫人的心腹，对蔡老夫人忠心耿耿，若是梅姨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能立时发现回报过来。
把人送过去后，蔡老夫人长叹一声：“希望此事，与她无关。”
接下来的两天，蔡觅菡在高烧低烧间反复着，楚青玖一直不敢放松，几乎是睡一两个时辰便要醒一回，而蔡觅菡也一直没醒，直到第三天，她才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清醒了下。
虽然也没清醒多久，但好歹是清醒了，这让一直提心吊胆的蔡老夫人等人大大松了一口气，特别是蔡老夫人，心头大石终于落下，她强撑着的精神一下子就垮了，不过是片刻，便昏睡过去，且怎么都叫不醒，把蔡家兄弟和在第二天便赶来蔡家的顾北承吓得不轻，听楚青玖说不碍事，只是太累了才放心。
第二天，蔡觅菡终于退烧了，人也完全清醒了。
顾北承握着蔡觅菡的手，喜极而泣。
楚青玖有意给他们夫妻俩留出了说话的时间，但她等了好一会儿，这对夫妻间话倒是不多，但粘粘糊糊地互相对视，一副要深情凝望到地老天荒的样子，逼得楚青玖不得不轻咳一声：“阿菡才醒，让我给她看看，我手脚很快的，不会耽误你俩甜甜蜜蜜。”